她竟然一大早的就上山來找她,定是發現她昨晚上沒有回去。這個尹玉,嘴上雖然不饒人,心里並不是真的想叫她滾吧。
不知道野豬是不是受了人聲的刺激,竟然開始猛烈地撞擊尹真兒藏身的這棵樹。
尹玉能來找她讓她很開心,現在這種危險的情況她還是不要出現得好,糟糕,她已經看見尹玉的身影了,尹真兒急著阻止,索性大聲喊出來︰「玉姐,這里有野豬,你別過來!」
尹玉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尹真兒掙狼狽地掛在樹上,樹下,是正看向她的一頭黑毛野豬。
尹玉沒有選擇爬樹逃開,她向野豬慢慢移動步子走過去,慢慢舉起手中結實的木棍。
尹真兒著急地提醒她︰「玉姐,你打不過野豬的,趕緊上樹吧!」
尹玉一點兒也沒有要躲避的意思,她在醞釀,準備和野豬大`.``干一場。
野豬離開有尹真兒的那棵樹,嘟囔兩聲,發勁朝尹玉沖過去。
尹玉也向野豬沖過來,在近身處,她身子靈活地閃開,一個悶棍打到了野豬的背上!
野豬發出一聲嚎叫。
這記悶棍點燃了野豬的血性,讓野豬愈發狂暴起來,它沒頭腦地橫沖直撞,撞得周圍的樹碎碎作響,葉子直往下掉。
不是直線作戰,沒有章法,尹玉牢牢地將目光鎖在它身上,只要野豬不沖過來,她就不動,等野豬終于朝她沖來,她身子靈巧地避來避去,看準機會,又一棍子打在了野豬的腿上!
野豬腿部受擊,跌倒在地,就勢將它龐大的身子在地上滾了一圈,黑毛染上灰,變得灰撲撲髒兮兮,它踉蹌著爬起來,張開嘴就要去咬尹玉。
尹真兒人在高處,對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野豬的死穴在頭,要是尹玉第一棍子不是打在它的背上而是頭上,就能一招制敵!
「玉姐,直接打爆它的頭!」
尹玉听到了她的話,動作稍有遲疑,在閃身避開野豬的撕咬時,衣裳被它咬住了一角。
野豬是不會松口的,它死死咬住衣衫,向一旁甩去,妄圖將尹玉狠狠摔在地上。
還好受制不深,野豬這麼用勁一甩,「呲——」衣衫被撕開,尹玉只是被大力帶得打了個踉蹌。
尹真兒看得心驚肉跳。
尹玉的表現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不知道是何時起尹玉變得這麼大膽,有這麼大力氣,那日摔碗,尹真兒就感覺到尹玉推她的力氣比往日大了好多,同往常不一樣了,現在看她對付野豬,更是讓她驚訝。
尹玉和野豬激戰,一堆柴火灰燼被踢開,揚起陣陣黑煙,尹真兒沒來得急背上樹的背簍也被撞倒,踩扁,那些礦石散落了一地。
尹玉喘了好幾口氣,穩穩地站在遠處,從丹田提一口內力,雙手緊緊握住木棍,眼神聚焦在野豬的頭部,當它低著頭再一次撞過來的時候,尹玉集聚全身力量揮出棍棒,準準地打在野豬的頭上!
野豬應聲而倒。
倒在地上的身子彈了兩下,尹玉又在它的頭部補擊了兩棍,確定它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她朝野豬啐了一口。
尹真兒跐溜下樹來,表情十分不可思議,「玉姐,你一個人打死了一頭野豬!」
一般得合七八個精壯男人之力才能制服的凶狠野豬,竟然被尹玉一個人就搞定了。尹真兒發自肺腑地稱贊,「玉姐,你太厲害了!」
尹玉凌厲的眼神掃過來,說起話來一點兒都不帶喘的,「現在才知道你自己一點用都沒有?忘記我娘說過的了,山上野獸長蟲多,你是不想活了才敢夜宿在此?」
尹真兒小聲嘟囔,「是你說找不到人參別回去的……」
尹玉拔高了聲音咆哮︰「我讓你滾,你怎麼從來都沒認真听話地滾?!」她氣憤地一腳踢開腳邊的礦石,「就撿這些破石頭爛石頭能對付一頭野豬?」為了表示她的氣憤,她轉開身子又多踢了好幾顆礦石。
人家都說好些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尹真兒暗暗撇嘴,尹玉這嘴不能叫刀子嘴,應該叫雷劈嘴,每次都是氣勢洶洶,劈頭蓋臉。
尹真兒拿出人參精贈送的兩顆人參,「玉姐,這一晚上也不是沒有收獲,你看,還真被我挖到人參了,給你。」
尹玉看到兩棵人參,吃驚不小,她並不指望真兒真能挖到人參,當日不過是氣話,有時候她覺得這小女孩挺機靈聰明的,有時候又覺得她傻不拉幾的,讓她挖人參她還真一本正經住到山上來挖了。
她總是這樣,所以才讓她想恨恨不起來。
接過人參,尹玉朝尹真兒努努嘴,「我吃人參,這頭野豬歸你了。」
「好啊,可是……」尹真兒犯愁,這頭野豬怎麼也得上百斤,她如何能扛回去?
尹玉去砍了幾根小樹木做成簡陋的木架子,又拿出一卷粗繩,將野豬五花大綁固定在木架子上,她把拉木架子的繩子交給尹真兒,「這樣拖著走,死野豬就不會磨破皮。」
尹真兒憋著勁拉了一把,木架子只是挪了那麼一點點,野豬太沉,山里又不好走,她是不可能將野豬從這里拖回家去的。
尹真兒一臉苦惱地把繩子交回給尹玉,艱難地道︰「算了,我切點能拿得動的拿回去好了。」
「走吧。」尹玉不耐煩地接過繩子自己拉,她年紀大,身子結實,加上最近力氣大漲,把這頭野豬弄回去還是問題不大滴。
尹真兒背好背簍,亦步亦趨跟著。
尹玉和尹真兒把野豬弄回家,村里的人得到消息都來圍觀,紛紛詢問她們兩個女兒家是怎麼抓到這頭野豬的,尹真兒扯了個謊話,說是一個俠士打著給的。真兒可以自己處置野豬,于是她請村里的壯士把野豬殺了,每家每戶都分了野豬肉,還剩好多,她明天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賣。
尹玉听到尹真兒扯什麼大俠打豬,還把那些村民唬得一愣一愣,她毫無異議地進屋了。
鎖上房門拉好窗子,她盤腿開始打坐修煉。
與野豬的一番搏斗,好像讓她能對丹田內的那一絲靈氣更好地控制了。
她小心地引導那團靈氣在一條條經脈上游走,沖過某些穴位,滋養身體,靈氣所到之處,疲憊一觸即消。
從她找到母親的那一刻,她就堅定了要修煉的心,特別是母親年老體衰,讓她覺得修煉刻不容緩,她不求長生,不求成仙,只要能與林郎旗鼓相當,以後,她定要讓他看看,她到底配不配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