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我……我真的……堅持……不了了……我不行了……」
雲氏只覺得自己整個人仿佛是魂游體外一般,精神似乎已經超月兌了她的,慢慢的所有的疼痛都再也感覺不到,口中卻是一個勁的重復著,「我不行了……孩子……孩子……」
孩子要怎麼辦?
想到顧允周的無情,想到林月錦的陰毒,雲氏原本已經崩潰的神智,仿佛一下子又回來了,努力的配合著穩婆的節奏,努力的用力……
「快,快將這個給夫人喝了。」
這時候,另外一個穩婆將煮好的催產湯端了進來,她將湯碗交到了寧嬤嬤的手里,催促著寧嬤嬤快些給雲氏喝下去。
「這……」
寧嬤嬤手捧著湯碗,有些猶豫不決,她知道那是什麼,她知道雲氏喝了下去,便是性命無多了,她無法將那催產湯喂下去。
那個穩婆眼見寧嬤嬤猶豫不決,站在旁邊,眼見雲氏的臉色已經越來越白,好言勸說道,「嬤嬤,你也是老人了,你也應該知道,夫人到了現在這個狀況,能夠保得住小的,便是最好的結果了。若是再拖下去,怕是要一尸二命的。」
一尸二命!
穩婆的話語擊中了雲氏,讓她原本聚集起來的力氣一下子消散無影。
「哎呀,這孩子怎麼是腳朝下呀!」守在雲氏的穩婆突然大聲的叫喊起來,「夫人,你快用力吧,孩子怕是要窒息的。」羊水破了都已經四個時辰了,這會兒又發現這孩子是腳朝下的,若是再不快些,誰也不敢保證還能不能保得住孩子了。
「嬤嬤,快快喂……我……喝……我喝……我喝……」
雲氏听到穩婆的話,急切的拉著寧嬤嬤的手,催促著她將那催產湯給自己喝下。
「嬤嬤,快點吧,要不,這孩子可真是保不住了!」寧嬤嬤很是為難,穩婆又在她的耳邊催了一句,而後便是雲氏的請求聲,「嬤嬤,快點……我喝……我喝……」
「嬤嬤,孩子,我的……交給你……交給你……幫我……」
雲氏知道自己是無法度過這一關了,含笑著喝下了寧嬤嬤送至她嘴邊的催產湯,緊緊的握著寧嬤嬤的手,一次一次的努力,用力,一聲又一聲的交待著,目光里全是殷殷的期盼。
「好,好,放心……嬤嬤會照顧好姐兒和哥兒的。」
寧嬤嬤雙手緊緊的握著雲氏的手,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淚眼朦朧望著雲氏,寧嬤嬤是泣不成聲,只一個勁的做著保證。
「啊!」
「哇!」
雲氏最後一聲大喊,隨後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
雲氏她在清楚的听到了嬰兒的啼哭後,臉上終于掛著滿足的笑容,沉沉的睡了過去。
「夫人,她這血止不住了!」
血崩,這是催產藥用過以後,最常見到的狀況。
穩婆將剛剛出生的男嬰清洗干淨以後,只是簡單的給雲氏用了一些藥以後,便是一言宣告了雲氏的性命將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