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惜剛一進門,便被宛若花團錦簇的女人們吸引,各色香氣撲鼻而來,儼然將一間廳堂裝點成了室內花圃。
地中鋪著絳紅地毯,上織纏枝蓮花圖案,東面為首的位子上坐著一位約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她一臉的肅然,顯得格外有氣勢。
她的身後是一幕鳳穿牡丹的大壁畫,那非普通的畫,其上的鳳翅牡丹都似是用極細致的鳥羽拼湊而成,栩栩如生。
左右兩側各列了四張太師椅,兩兩一對,中隔小幾。
四張椅子上同樣坐著年歲不等的四位女子,顧文惜對于內室的五位先生皆是不熟悉,更是分不清誰又是誰。
但見個個皆是一身高貴之氣,縱無十分的美貌,卻亦是多姿的高雅,讓人望之便是心神往之。
「小女顧文惜,見過各位先生。」
顧文惜將食盒端正的放在了自己腳下的一個矮幾上,而後立在原地,沖著前方的五位先生鄭重行禮。
「顧氏文惜,今日你帶來的是廚藝嗎?」。
高坐在上的女子正是燕秋語,她早已經看到了顧文惜帶過來的食盒,所以在顧文惜站直了身體的時候,便是直接問了一句。
燕秋語先生的目光掃過了身邊兩側的四位先生,五個人皆是相視一笑,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身量微小的顧文惜身上。
所有的人心里都有著一樣的想法,那就是食盒里的東西必然不會是顧文惜做出來的,堪堪五歲的幼女,身高都未必及得上灶台,哪里還能夠做得出什麼食物?
「回先生的話,小女今日帶來的並非廚藝,而是女紅!」
顧文惜雖然人小,但是她卻清楚的看懂了在坐幾位女先生的表情,她鄭重其事的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了精心準備的繡帕。
「請先生鑒證!」
恭恭敬敬的將繡帕舉過頭頂,顧文惜一步一步走向主位上的燕秋語先生。
燕秋語先生從顧文惜的手里接過了繡帕,只覺得那帕子比起慣用的手帕要大許多,上面繡了點點盛開的紅梅,絲線顏色不多,只黑灰銀紅粉紅等幾樣便是將傲骨紅梅勾勒的栩栩如生。
「白先生,看看吧!」燕秋語先生看了幾眼,轉手便將手帕遞往自己右手邊第一位女先生。
「呀,這雙魚繡的可真好,竟像是活的一般!」
白三娘從燕秋語先生手里接過了手帕,驚訝的捧著手里的帕子,雙手輕輕擺動,手里的金魚便仿佛活了一般在水中流動似的,不由驚嘆出聲。
金魚?
燕秋語先生听到白三娘的話,有些奇怪的往白三娘那邊看了過去。
「怎麼會是金魚?不是紅梅嗎?」。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剛剛看到的明明是傲骨紅梅,怎麼到了白三娘手里變成了金魚呢?
「紅梅?」
顧文惜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只見白三娘听到了燕秋語先生的話,一下子將手里的帕子翻了過來,待那傲骨紅梅呈現在她眼前時,整個人都驚呆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