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惜想要在趣意園安生的度過,可是顧文若卻不給她機會,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後,刻意將自己一身的狼狽帶到了顧林氏的面前,求著顧林氏給她做主,一定要好好的懲治顧文惜。
顧林氏本就心中對顧文若充滿愧疚,又見顧文若發絲零亂,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的塵土,一身的狼狽與平日里的高潔大方完全不同,當下認定是顧文惜欺負了她,趕緊的命人將顧文惜叫來了自己的院子。
她也不給顧文惜開口說明緣由的機會,顧文惜剛一進來,她便讓顧文惜跪在門外,什麼話也不多說,直到半個時辰過後,她才冷冷地命人將顧文惜送去祠堂。
「你,你今晚給我去祠堂跪著反省!」
口中說起了祠堂二字,原本過了半個時辰,心里有怒氣已經是消散一些,卻因為想起顧文若不能記到雲氏名下,所以連祠堂大門都沒有資格進入,心頭怒火中燒,瞪著顧文惜的目光里更是氣憤。
「祖母……!」
顧文惜很清楚自己的身體,不要說跪一個晚上的祠堂,就是這會兒,她都已經感覺到頭暈了,站起身後,一陣恍惚,她大聲的叫喊著顧林氏,正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顧文若大聲的打斷了。
「祖母,算了,您剛剛已經罰過了大姐姐,就不要讓她去跪祠堂了,祠堂里又冷又黑,大姐姐肯定會害怕的!」
顧文若為自己求情?
顧文惜清楚的听到了顧文若的話,心里感覺驚訝,正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卻听到顧林氏更為嚴厲的聲音。
「哼,你身為嫡姐,卻不好好照顧妹妹,甚至還欺負她,現在竟然還想逃避責罰,你給我現在就去祠堂。」
顧文若的勸說非但沒有讓顧林氏的氣消下去,反而一個愚笨粗暴,一個知書達禮,兩相比較,更讓她對顧文惜充滿厭惡。
「祖母,我沒有欺負她!」一句妹妹,顧文惜都覺得自己喊不出口來,她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她的行為卻是更惹顧林氏厭惡。
只見顧林氏毫無感情的對著手下的婆子冷淡地說道︰「拖下去,送到祠堂,今天晚上的晚飯不要送去。」顧林氏又加重了對于顧文惜的責罰!
冷眼看著顧文惜被拖了下去,顧林氏頭也不回的往屋里去,顧文若亦步亦趨的陪同著。
顧林氏和顧文若同時在心里想著︰餓上一頓,再在陰冷的祠堂里跪上一夜,明日那人恐怕只余下半條命了。顧文惜的身子一向又弱,年前就一直纏綿病榻,這一次恐怕能夠……
顧文若悄然地抬起頭來,目光剛好看到顧林氏一臉高深,她清楚的看到了顧林氏目光閃爍著的狠意,她快速的低下了頭,隱去了自己的目光,她從顧林氏的眼里看懂了什麼,卻又裝作什麼也不知曉的模樣。
顧文惜清楚的听到了顧林氏的話,還想要再說什麼,卻已經被身膀粗壯的婆子押了下去,那婆子肥大的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想要開口都困難。
香草原本是陪著顧文惜來著,她眼見著顧文惜被老婆子帶了下去,也顧不得什麼禮儀,更不願去傻傻的向顧林氏說情,只悄然地跟隨著退下去的人群一起跑了下去。
出了院門,香草快速的調轉了方向,又小跑了一段後,這才停住了腳步,她眼睜睜的看著顧文惜被那肥婆子壓制的動彈不得,眼楮里閃過憤怒的火花。
而後,香草趕緊的折身往思園跑去,她要去通知到現在都還一無所知的寧嬤嬤,要和寧嬤嬤商量著有沒有解救小姐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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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怎麼了?跑什麼了呢?」
香草跑回了思園,剛好撞到了寧嬤嬤的懷里,寧嬤嬤正要發問,香草卻是顧不上許多,只一把拉著寧嬤嬤便往外跑。
「香草,停停,我真的是跑不動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香草也是跑的喘不上氣來,听到了寧嬤嬤的話,這才停住了腳步。
她剛剛不敢在思園里說話,是害怕思園里余下的都是顧文若的人,倘若顧文若回來了,剛好撞到了她與寧嬤嬤,命人將她們給圍堵在思園里不許出來,那麼今晚小姐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自從她臉上受了傷以後,自從香葉被趕出了顧家以後,她知曉了許多事情里都有著顧文若的身影,她的心里就對顧文若多了許多的防備。
可是,顧文若再怎麼庶出身份,到底是佔據了一個小姐的名頭,她想要對付自己一個小丫環,辦法還是很多的,所以她只能夠盡可能的注意,不被顧文若找到對付自己的把柄。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找老爺求情,你去與婉琳小姐說說,讓婉琳小姐幫幫小姐!」
寧嬤嬤听著香草氣喘吁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眉頭皺緊,想到顧林氏讓顧文惜跪祠堂的險惡用心,想到顧文惜的身體那麼弱,心里便是一陣擔心與害怕。
寧嬤嬤和香草兩個人分頭而行,寧嬤嬤走到了顧允周與林月如同住的院子,她想要進入院子,可是守在門外的婆子是林月如的心月復,她可能是得到過林月如的授意,無論寧嬤嬤好說歹說,就是不肯讓寧嬤嬤進去。
無可奈何,寧嬤嬤只能在院門外徘徊著,期待著顧允周能夠出來,腦子里思量著見到顧允周要怎麼開口,怎麼請求,更是雙手緊握著,在心里默默地祈禱著顧允周能夠快點出來。
那邊,香草匆匆的奔向了趣意園,整個人都撲到了婉琳身邊的可人身上,只听她斷斷續續的說道︰「婉琳小姐,求你…求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
「怎麼了?你家小姐怎麼了?挨打了?還是挨罵了?」
婉琳自親眼看著顧文惜被顧林氏的人從自己的園子里請了出去,便知道顧文惜這一次是有難了。
可是,看到香草這麼狼狽的奔了過來,她的心里還是吃了一驚。
在她看來事情錯不在顧文惜的身上,顧林氏再怎麼偏愛顧文若,也不能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