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
顧允周這才知道眼前的這些匪徒是要對付五皇子,想起了在破廟里遇見的那人,此時他的心里真是叫苦不迭。
「大爺,你們這里沒有五皇子!」
顧林氏此時也想起了什麼,她猜想著那破廟里遇見的男子定然是五皇子,而眼下這些匪徒真正要對付的人是五皇子。
而五皇子是在大雨還沒有停下的時候,便已經走了。不巧的是她們顧家竟然遇上了這麼一糟!
「呵呵,不說是吧!」首領冷笑一聲,指了一個手下,冷冷說道︰「這個老太婆,嘴巴太硬,給我把她給砍了!」
「祖母!」
顧文若眼見著顧林氏被一個長的凶神惡煞的男人給拖了出去,心頭大駭,急切的大叫著。
「大爺,求你不要傷害我母親啊!」顧允周沖了出去,以身擋在了顧林氏的身前,大聲的請求著首領手下留情。
「哼哼……」
首領沒有發話,只冷冷哼著,那匪徒便只一把抓著顧允周的衣領,顧林氏倒在顧允周的身邊,顧文若急切的奔去,想要扶起顧林氏,奈何力氣太小,試了多次也沒有將顧林氏給扶起來,沒有辦法,只能隨著顧林氏倒在了地上。
顧文惜的心都嚇的揪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匪徒手里拿著的刀,那刀閃過了鋒利的光芒,將她眼楮亮的有些難受。
五皇子!
此時她也知曉了眼前這些匪徒真正要對付的人是五皇子,顧家只是代人受過。
怎麼辦?
顧文惜的心里很害怕,目光掃過那些虎視眈眈盯著她們的匪徒,她真是覺得想要向寧嬤嬤所說的那樣找個機會逃走,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難道她們今日都要喪命于此嗎?
顧文惜的腦子里正在胡思亂想著,耳邊又听到了一聲爆喝「閉嘴!」,只見那首領因為林月如嚶嚶的哭泣聲而感覺到心煩。
「殺!」
首領一聲令下,匪徒立刻高舉著刀,眼見著就要對著顧允周砍了下去,顧文若倒在顧允周的身後,緊緊的抱住了顧林氏的身體,嚇的眼楮都閉了去,一動也不敢動。
林月如臉上還掛著淚水,此時卻是連話也不敢說一句,只瞪大了眼楮,緊緊的盯在顧允周的身上,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不要啊…」不要殺我父親
顧文惜急的大喊出聲,正想要朝著顧允周的方向奔去,卻被寧嬤嬤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又被香草緊緊的拉住了身體,眼睜睜的看著那高舉的大刀快速的落下去。
*
「嗶喲!」
「唆唆唆……唆…」
先是一道長箭劃空的聲音,很快又是一陣箭如雨一般狂射過來。
顧文惜怔怔的立在那里,親眼目睹那大刀落下,卻因為那匪徒的身體被一支長箭貫穿,而後身體搖晃了一下,手里的刀落了偏斜,砍在了顧允周的左肩上,一道血柱噴涌而出。
「不好,有人偷襲!」
那匪徒的首領在听到第一支箭射來的時候便如此高喝一聲。
只是余後的一陣箭雨如蝗而至,並且可見偷襲之人著實高超,箭箭身中命門,無一虛發,眼見著自己兄弟一個一個沒能反抗,便倒地不起。
那首領高喝一聲,「無恥小人,暗中偷襲,我和你們不共戴天!」揮舞著手里的長槍,打落了好些往他身上射來的箭矢,而後悲痛的看了一眼與自己出身入死的兄弟,無奈的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奪路逃去。
變故!
變化!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很快!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顧文惜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愣愣在站在那里,臉上是剛剛倒在她身邊的匪徒噴濺的血漬。
人死了!
低下頭,顧文惜看到的就是那個倒在地上的匪徒瞪大了的眼楮。
「小姐,你怎麼了?別是嚇傻了吧!」寧嬤嬤一把將顧文惜摟到了懷里,不讓她去看那些倒在地上的死人。
而此時,距離她們不遠的地方,除了香草,其余的丫環婆子都已經涌到了顧林氏和顧允周的身邊。
孤寂!
一種無論用言語來表達的孤寂在顧文惜的心頭縈繞著!
生,死!
好快,快的只是一眨眼的時光!
你死我生!
我死你生!
顧文惜倒在寧嬤嬤的懷里,眼楮卻是睜的大大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卻總能感覺到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涌了進來,很多說不出道不明的想法一下一下的涌動著。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里竟然莫名的安靜著,竟然沒有了那種在面對著死亡威脅的惶恐與害怕。
*
文帝永歷三十八年的冬天,雲州城外的連山腳下發生了一起血案,定國公顧允周一家人遭遇山匪劫持,幸好青州總兵江歷江大人早已經盯上了那群山匪,在最為緊要的關頭,求下了定國公一家人的性命。
後嚴厲審查被抓住山匪中的活口,得出消息那群山匪是經人收買,專門在連山腳下埋伏著,等待襲擊經過那一路段的五皇子。
但是一眾匪徒拒不交待究竟受何人收買,受何人指使!
一時間,因為顧家遇匪一事,又引得朝堂之上一片嘩然!
雖然並無消息指認那些匪徒是受誰指使,可是被襲擊的目標是五皇子,還是很容易讓人將這件事情聯系到儲位之爭。
一時間,風雲變幻,人人如履薄冰,話不敢多說一句,路也不敢多走一步。
京城之中,往年的各家盛宴也因為山匪一事而失了蹤影,京城內外看起來並無異樣,可是冷清的氣氛卻還是能夠讓精明的人察覺到異樣。
回到了京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已經有半個月,距離那一次遭遇匪徒也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顧文惜一直埋身于府里,從不去關心外界的各種謠傳與猜測。
只是,她的心里卻是隱隱的有一種不妥的感覺。可是想要細想,卻又什麼也想不起來。
因為顧允周受了傷,所以他便告了假,沒有再每日里去衙里,而顧文惜和顧文若原本也應當在元宵節過後便回到玉台館。
可是,兩個人卻是一起請了假,留在家里,名為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