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已經有一個月了,只是關于傳國玉璽一事,她實在是沒有頭緒。尤其是在這深宮之中,她連一個能夠商量問題的人都沒有。
香草雖然是她的心月復,只是她到底只是一個丫環。
傳國玉璽一事事關重大,牽涉甚深,她實在是不好將此事告訴她。
而婉琳……!
與婉琳的最後一次通信都已經是在半年前了,如今她已然身處後宮,再想要從婉琳的身上得到些許信息,恐怕是不能的了!
然而,這些話,她又絕不可能真實的告訴了鄭明睿!
顧文惜低頭頭,又悄然地抬了抬頭,悄悄地打量著自己前方的鄭明睿,等待著鄭明睿接下自己的話,如此她才能夠有所應對。
在這皇宮之中,她雖然是空有皇貴妃的頭餃,卻得不到實權,實在是寸步難行。
就連自己這莫名而來的一場病,也是讓人心煩的很!
「是嗎?」。
沉默了些許,鄭明睿終于是如顧文惜所願的發出了一聲疑問。
鄭明睿的耐心真的不是很好,可是顧文惜有意的將話題放在這生病一事之上,他一時也不好生硬的轉換話題,有些遲疑的看了顧文惜幾眼,見顧文惜的確是病的不輕,整個人都瘦成了紙片似的,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朕記得,愛妃不過是感染風寒,怎麼的一個月了都不見好?」
鄭明睿原本沒有將顧文惜的病情放在心上,只是看著顧文惜的臉色實在是不妥,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皇上,臣妾之病若是再不能好的,恐怕是不能為您辦事了!」顧文惜看似平淡,實則有心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她大大方方的抬起了頭,迎上鄭明睿疑惑懷疑的目光,睜大著眼楮,一楮淨白的回望著鄭明睿。
「來人,傳太醫院醫正過來!」
後宮之中為了爭寵,女人能夠使出很多的手段!
這一點,鄭明睿還是知道的,當初皇後逝去後,他就查出了皇後的難產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然而後宮之中雖然妃嬪並不是很多,然而後妃與前朝卻是緊密相連的,關系錯綜復雜,實在難以查出究竟是何人下手,所以此事最終也只能夠是不了了之。
顧文惜已經明確的說了在家里的時候身體是好的,可入了宮以後,竟然病了一月有余,難道說這病也是有人刻意為之?
心里存了這樣的想法,鄭明睿再抬眼看到顧文惜的身上,目光里更多了的深意。
這顧文惜應當是早就知曉自己的病有些古怪,可她卻生生拖了一月有余,只等自己今日過來,有所詢問才拿這病來作擋劍牌麼?
*
「皇貴妃的病怎的拖了一個月都沒能好?你們太醫都是怎麼辦事的?」
太醫院周醫正剛一進入殿中,便被鄭明睿的一通怒火發作,幸好周醫正心理素質過硬,沒有因為鄭明睿的一通責罵而慌了神。
「臣有錯!」
周醫正很識時務的向鄭明睿認下了錯,而後快速的說道︰「還請皇上讓老臣為娘娘切脈!」
「去吧!」
鄭明睿甩了甩袖子,讓一旁的宮女引著周醫正去了內殿。
而此時,顧文惜正安坐在榻上,她的面前放置了一座屏風。
此時,她雖然依舊是一臉的病容,然而臉上的紅潤,嘴角隱藏不住的輕快笑容,卻是顯示了她的心情很好。
剛剛鄭明睿對于周醫正所發的那一通怒火,她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知為何,與鄭明睿一番唇槍舌劍的「較量」,她佔據了上風,讓她感覺很有成就感。
在周醫正走進來之前,顧文惜自己伸手替自己把了把脈,心里得到了結論後,便安然的坐在了那里。
宮女替顧文惜系上了紅線,周醫正隔著屏風替顧文惜切脈,然而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周醫正也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隔著屏風,顧文惜也能夠感覺到周醫正的猶豫不定,她正想要開口詢問些什麼,卻見听見鄭明睿的聲音由外間傳了進來。
「到底是什麼病,難不成連醫正都看不出來麼?」周醫正的遲遲未能出聲,讓鄭明睿的心里有些著急起來。
雖然他並不敢將尋找傳國玉璽的希望全部放在顧文惜的身上,可是在其他方面都沒有進展的情況下,顧文惜對于他而言還是相當重要的。
是以,剛剛雖然在口舌上輸給了顧文惜,讓他覺得很是惱火,非常的沒有面子,可是周醫正的遲疑,卻是依舊讓他心生擔憂。
鄭明睿走進來,見到的正是周醫正一臉為難的模樣,他非常不滿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這病有那麼難斷嗎?」。
「皇上,娘娘這病有些蹊蹺,臣……」
「有什麼蹊蹺的?你就直言到底是什麼問題吧,少在那些賣弄玄虛。」
周醫正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鄭明睿給打斷了。
可是,鄭明睿的話由口中說出,他臉上一慣冷漠神色便是越發的高深起來,無人知曉其實他是在後悔自己剛才的沖動。
要知道他做皇帝已經不是一天二天了,早已經是在先帝的高壓之下,學會了喜怒不形色,可是剛剛……,他似乎沖動了些。
「娘娘脈案中記載的是風寒之癥,然而娘娘已經服用了遲一個月的藥,卻是毫無效果,是以臣才斗膽……!」說完到這里,周醫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鄭明睿,眼見著鄭明睿一臉的高深莫測,隱約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嗦,趕緊的加快了語速,「臣猜測娘娘應該是中了毒。」
中毒!
果然是與自己的診斷結果是一致的!
顧文惜听到了周醫正的話,在心里默默的肯定了一句。而後,顧文惜又在心里悄悄地想著︰自己究竟會中什麼毒呢?她在宮中飲食之上都有特別的注意,根本不可能被人下了毒而不自知呀?
可憐周醫正特特的在話說完以後,留下了足夠的空白時間給兩位發表驚訝與感嘆。
誰知兩個不知何為配合的主,竟然默契十足的皆是沉默不語,生生讓這留白時間成了寂靜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