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玉壓在心頭的石頭沒了,再看到小紅手里的那方絲帕時,她居然覺得興趣盎然。
「咱們在望雲寨里的事情可沒那麼容易讓別人知曉,此人既然能查得到,說明手段了得,府里居然還有這等人才,在府中真是暴殄天物了。」
「,要不要同大人說說?」
曼玉搖了搖頭,「夫君忙些正事要緊,這等消遣,咱們自個兒玩玩就好。」
「……」小紅不覺得好玩啊!那人分明掌握了她們那些日子的行蹤,就不怕其他人都會知道?
「娘,葉子!」
柔兒起身後在身上上上下下模了一遍,沒有模到玉葉子,急急地跑到曼玉的身邊嘟著小嘴。
將葉子給柔兒重新系好,曼玉將柔兒抱到身上來。
她才不怕呢。
只要蘇封不會誤會她,曼玉又有什麼可怕的?連山寨都待過了,曼玉如今的心願很簡單,守著蘇封和柔兒過日子,外面的閑言碎語對她來說還沒有洛天寒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她身邊可怕呢。
平南王妃回府之後,府里的戒備又更森嚴了些。
凝月能知道曼玉在望雲寨里的消息,也是運氣。
她想著要查出曼玉這段時日都在哪里做了什麼,可無奈在府里束手束腳,連個得用的人都沒有。
不過幸運的是,凝月這兩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便讓人請了個大夫來瞧瞧。
而這個大夫。又剛好是從峰月鎮過來的。
蘇封的人在峰月鎮打探消息,尤其是從會治療病人的方面入手,難免會有些心術不正的人想要借此轉轉運。
這名大夫一路從峰月鎮來了京城,之後便在府外候著,見府里有人病了,于是毛遂自薦入府,同凝月見了面。
一個是想要投機取巧發一筆橫財,一個是心懷不軌找機會想要將正妻拉下來上位,兩個心懷鬼胎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旁敲側擊地得到他們各自想要的籌碼。
沒想到葉曼玉居然在一個山寨中待了一年有余!
凝月知道之後簡直想狂笑出聲。她居然還有臉面回來?!居然還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站在王爺的身邊?!她憑什麼?!
這是上天賜予自己的機會。凝月若是讓機會跑掉了,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最好的結果,便是葉曼玉知難而退,主動從王爺的身邊離開。如此自己倒是可以放她一馬。不至于身敗名裂。也不會讓王爺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于是凝月才送出去那方絲帕。
只是沒想到,絲帕是送出去了,葉曼玉卻沒有絲毫的舉動。一連幾日了,別說她自己想離開,凝月耳朵里听到的盡是王爺與王妃如何恩愛,每日形影不離。
「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不近人情了。」
凝月的眼楮眯了眯,輕聲地喚了一聲,外面的丫頭進來便瞧見她捂著額頭滿臉難受的模樣。
「頭又有些疼了,許是夜里吹到了風,還是請那日的大夫吧,他的醫術著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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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月姑娘又病了。」
「哦?可要請大夫?」
「讓人去了請了,不過凝月姑娘想請上一次進府的大夫,說他的醫術不錯。」
「醫術不錯這才幾日怎麼就又病了呢?」
曼玉笑起來,「讓人去請咱們懸壺堂的大夫來,凝月姑娘身子精貴,可不能怠慢了。」
「是。」
府里每日進進出出也就那麼一些人,曼玉不認為用慣了的下人會生出這些事情,若是他們心中對蘇封不滿早干嘛去了?
小七說自己不在府里的這些日子,那才是噩夢呢,如今自己回來了,小七就差帶著府里的下人跳支舞慶祝一下。
誰會嫌好日子太長了?
更何況,這府里上上下下不希望自己回來的,其實也沒什麼好猜的……
本想著在離開京城之前給凝月安排好去處,沒想到這丫頭心氣兒倒是高,不過也正常,蘇封這樣的男子誰見了會不心動,說明這丫頭眼光好啊。
可再怎麼眼光好,曼玉可是不會謙讓的。
……
「怎麼是這位大夫?上回子請來的大夫呢?」
凝月撐著身子皺起了眉頭,看著面前站著的大夫,心里一陣不滿。
「凝月姑娘,听說了您身子不適,且這段日子似是都不大好的樣子,這才特意讓人去懸壺堂請來了大夫給您瞧瞧,說了,街上的游醫可是不能信的,指不定姑娘這病反反復復的,便是因著看了不好的大夫呢。」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清楚,本是不好的,只上回子瞧了那夏大夫之後卻是慢慢好轉了起來,旁的大夫我不要,去請夏大夫來!」
凝月不讓懸壺堂的大夫近身,皺緊了眉瞪著服侍自己的小丫頭,「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可也不能罔顧小女子的性命吧,明明有個能醫好我的大夫為何不用,為何卻讓個陌生的大夫來?難道並不願小女子的身子好轉不成?」
「凝月姑娘慎言,姑娘身子不適,肯給您請大夫已是發了善心,姑娘如何能這般污蔑?」
「況且,姑娘身子總也不見好,自然要換個大夫,姑娘不領情也就罷了,卻這般對不敬,我看姑娘並無不是,好得很!」
小丫頭怒了,之前還瞧著這個凝月姑娘是個懂事的,可才回來幾天。便開始無理取鬧,連她這個丫頭都瞧不下去。
「大夫請回吧,我們姑娘怕是大好了,勞煩您走這一趟。」
小丫頭出門送大夫出府,凝月扯著被子險些背過氣去。
一個下人居然也敢這樣囂張,分明是仗著有葉曼玉撐腰!
別太得意了!等到葉曼玉身敗名裂地從府里滾出去,她必然要好好兒教訓教訓這些狂妄不知好歹的下人!
只是見不到夏大夫,她後面的動作便不好進行,如今之計,還是得放段。先讓夏大夫進了府才成。
……
「怎麼?又好了?」
「說是不願讓別的大夫瞧病。听丫頭說精神頭好得很,哪兒是有病的樣子?」
曼玉搖了搖頭,那不一定,萬一是精神方面的疾病呢?
小紅的眼楮暗了暗。「。不若交給我去吧。定然讓她不能再生事端。」
「不急,不急,若是咱們主動。那她便成了弱者,這世上總有些人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同情弱者,我不喜歡給她這個機會。」
「她不是想見夏大夫嗎?再等兩日,若是她又有什麼舉動便由著她,這放著德高望重的大夫不瞧,偏偏要找一個不知從哪里來的大夫近身,可真是蹊蹺呢。」
曼玉的唇邊的笑容有些冷,她不是不會害人,不過是不願意罷了。
可真要有人想要對她不利,她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有些人不值得。
曼玉的臉色一緩,「柔兒這丫頭又去哪兒玩了?如今也不粘著我了,心里總是空蕩蕩的……」
「……,小還不粘您?每日也就這麼一會兒大人能將小哄走單獨相處一會兒,我瞧著大人才是整日心里空蕩蕩的。」
「是嗎?」。
小紅用力點頭,她有時候都覺得大人有些可憐,小只要見到了那是壓根兒跟看不見大人似的,偏偏小還不願大人靠近,那護食的勁兒,大人回回都苦著臉。
……
曼玉回京之後,並沒有去懸壺堂瞧瞧。
何大夫在確定葉老沒什麼大礙之後便離了京,曼玉壓根兒沒見到人。
「何一德如今可是不得了,誰見了都得稱一聲‘醫聖’,除了一身醫術不說,一手藥到病除的本事無人能及,閑都閑不下來。」
蘇封將小紅手里的小碗接,親自用小勺子喂柔兒吃東西。
「懸壺堂也經營得很好,你不在的時候我代為管了管,日後,還要靠娘子養家糊口呢。」
「……」
曼玉想起來了,蘇封出征前將家產挪到了自己的名下,如今他安然歸來,這家產,還是挪回去的比較好。
誰知曼玉提了以後蘇封很是不解。
「為何要如此麻煩?莫非娘子不要為夫了?也不對,娘子是如何想的?便是娘子往後嫌棄為夫,手里有些銀子不是更便利些?」
「……」
曼玉望天,不挪就不挪吧,誰來告訴她蘇封如今怎麼什麼話都能說出口了?他們周圍都沒有下人敢靠近了好嗎?
……
蘇封正在著手將手里的兵權一點一點交出去。
先前朝堂上對他的討伐聲開始漸漸變弱,手里沒有兵權的平南王,就如同拔了尖齒和利爪的猛虎,雖仍留有氣勢,但威脅卻已不再。
隨朝經過蘇封一番大刀闊斧的清洗,添了許多新鮮血液,俱是有抱負有想法的青年才俊,可以想象,這些人將會給隨朝注入怎樣的活力。
「只是臣已是沒有精力了,哎,都留給這些年輕人去折騰吧。」
「……」
皇上強忍著沒將手邊的茶盞砸,蘇封的年歲比自己要小好嗎?想要遠離是非就不能換一個听得入耳的理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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