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夫心中大喜,趕忙抬起頭,「你可都听見了,凝月姑娘的身子分明沒有病痛,若不是她以此為由去找小的,小的是連大門都進不來的。」
「你胡說!」凝月激動地整個人都在顫抖,眼楮里蓄滿了眼淚往下落,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被陷害的無辜女子的模樣。
「,……,妾身在府里這些年來安分守己,您可不能因著這個渾人的只言片語便信了啊,妾身冤枉,妾身冤枉!」
曼玉點點頭,「你說的是,小紅,讓雪黛進來問話。」
雪黛是自打凝月身邊兒帶進來的小丫頭被遣走了之後,便一直服侍在凝月身邊的,這府里,也就雪黛同凝月最親近。
只是凝月見到雪黛之後,心里卻是猛跳了幾下。
「雪黛,我代問你幾句話,照直了說便是。」
][].[].[]小紅笑容可掬地走,「我知道是個好的,只是今兒夏大夫入府的時候,為何並不在屋中?」
雪黛抿了抿嘴有些無奈,「凝月姑娘不讓奴婢待在院子里,說她見了我頭越發疼了。」
「我沒有說過!分明是這個丫頭躲懶,我想使喚個人都找不到,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污蔑我!」
凝月急忙反駁,雪黛嚇得往後縮了縮,垂著頭不敢了。
「凝月姑娘稍安勿躁,總得听雪黛說完了才好。」
小紅略略安撫了一會兒,繼續問道。「那麼今日凝月姑娘是否覺得身子不適,讓人去請夏大夫進府?」
雪黛不敢,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雪黛別怕,在面前只要實話實說便是,為何讓人去請夏大夫,上回子不是恩準了若是凝月姑娘不適,便可讓懸壺堂的大夫來瞧的嗎?」。
小紅剛說完,只見雪黛「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是奴婢不好。沒能伺候好凝月姑娘。心善,上回特意讓人請了懸壺堂的大夫入府,可、可凝月姑娘怎麼也不肯讓人近身,偏偏只願找夏大夫來瞧病。懸壺堂的大夫都瞧見了呢。」
雪黛臉上有些委屈。「今日凝月姑娘身子又不好。又要鬧著要找夏大夫,奴婢便想著總不能讓姑娘這麼一直病著,這才讓人去找了夏大夫。可之後奴婢又覺得不妥,便去了同壽堂請了劉大夫來,想著有兩個大夫的話,總會是好些的,誰知道……」
雪黛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她一個姑娘家,那樣的場面然她如何能說得出口?
在一旁的凝月臉都紫掉了,雪黛的話乍一听似乎真的是那麼回事兒,可凝月的胸口卻像是要爆出來!
分明是她先提出去請夏大夫的!自己雖然就是那個意思,可她並沒有開口要求!
雪黛慢慢地退出去,曼玉的神色有些不好,「凝月,雪黛說的可是實情?」
「不是,明察!」
「那麼,是雪黛信口胡說?你此前並沒有不讓懸壺堂的大夫近身,也並沒有執意要讓夏大夫進府?」
「……這,這,,凝月只是覺得夏大夫的醫術高明,凝月並沒有旁的意思。」
凝月渾身是汗,焦急著想要辯解,可曼玉哪肯?
「懸壺堂在京中也是甚有名聲,堂中的大夫各個都是醫術高明出類拔萃,可你卻寧願讓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游醫問診,你讓我如何?讓夫君如何?」
說著,曼玉忽然話題一轉,「不過,你也是府里的人,我也不能只听信丫頭的話便下結論,夏大夫,你若是想污蔑凝月姑娘可是罪加一等的!你如何能證明凝月姑娘與你此前便相識?」
「這……」
夏大夫猶豫了一下,不過他見著曼玉已是對他的話信了幾分,為了他的小命他也顧不得別的了,「有的,,小人如今就在街尾的賃了一小間屋子住,就是門前有棵歪脖子樹的那家,可讓人去屋內的炕頭下面找一找,那里,那里放著凝月姑娘贈給小人的東西。」
「……」
凝月面如死灰。
此前她與夏大夫買消息的時候,因著手里的銀子不夠,便添了幾樣自己的首飾在里面,如今居然要成為自己與夏大夫私相授受的證據!?
曼玉讓人依著夏大夫的話去搜搜看,沒想到當真捧回了幾樣首飾,又讓雪黛過來認一認,雪黛一眼就認出這些果真是凝月的東西。
「奴婢還奇怪姑娘的這些首飾怎麼不見了。」
曼玉臉上漸漸嚴肅起來,「枉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好的,回京後又听說了你為了夫君與依晴爭執的事情,想著既然你一心向著夫君,府里總不會虧待了你。」
「先前我便問過你,可願出府,清清白白地嫁人,你說不願,可如今卻背著旁人做出這等事情來,真真是讓人傷心。」
「也罷,既然你同夏大夫有個緣分,我也就成全你,府里自然不會虧待你,會給你備一份體面的嫁妝,你便隨了他去吧。」
凝月如遭雷擊,木然地跪坐在地上,漂亮的面上一片茫然,似是沒有反應過來。
待到夏大夫千恩萬謝地起身,小紅又捧來一只裝了不少銀子的匣子,凝月才瞬間睜大了眼楮,眼中迸射出駭人的恨意。
「好,好!是我不防,倒是著了你的道了!」
她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目眥欲裂地怒視曼玉,「想將我趕出去?!你做夢!你不過是怕了,怕王爺知道你之前的丑事,哈哈,被抓到山寨里去!早就是個殘花敗柳了!你怕王爺知道厭棄了你,轉而發現我的好是不是?!葉曼玉。我倒是小瞧了你!」
凝月破口而出的話讓屋子里不少人都變了臉色,除了小紅以外,旁人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然而曼玉卻靜靜地坐在那里,看著凝月如同瘋了一般在下面叫囂。
「我就是要讓世人都看清你虛偽的面目!王爺的痴情都用在這樣一個女人身上,太不值得了!你居然還有臉自稱王妃,你怎麼好意思的?!」
「啪!」
小紅冷著臉賞了凝月一個耳光,力道之大讓凝月偏了身子,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小紅,你讓她說,做了這等苟且之事。自然希望天下人都同她一般不要臉面才好。凝月,你是什麼樣的人旁人不知,你以為王爺也不知道?」
曼玉笑了起來,「我不在府里這麼久你都沒能讓夫君多看你一眼。我會將你當做威脅?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王爺怕是連你是誰都給忘了。」
「還有依晴。你當真以為沒人知道給睿親王的密信是誰傳出去的?依晴性子毛躁,睿親王如何會將傳送密信的法子告訴她?真是讓人心寒,怎麼說也是相處了那麼久的。說害就害,你夜里就不怕依晴來找你報仇?」
悉悉索索的聲音讓凝月無所適從,她的腦袋還在「嗡嗡」地響,臉頰的疼痛讓她都不敢呼吸。
「我那些日子究竟在哪里,也不勞你操心,夫君早已知曉,讓你這麼整日掛念著,倒是辛苦了呢,夏大夫,既然你同凝月兩情相悅,我便將凝月交給你了,她雖是從王府里出去的,但過日子,自然要和和睦睦的好。」
意思就是凝月出了這個門,便同王府再沒有關系了?夏大夫心中泛出了喜色。
這一趟來京城倒是劃算得很,賺了一筆銀子不說,還能得一個女人,王妃給凝月的嫁妝瞧著也不少呢,真是太幸運了。
可凝月哪里肯走,她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她還沒讓葉曼玉名譽掃地,沒讓王爺將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休出去!
「葉曼玉,你別得意!你會遭到報應的!你會……唔唔……」
小紅將一塊布塞進凝月的嘴里,「凝月姑娘您還是省省勁兒吧,是心慈,還讓你如願跟了夏大夫,您看看您做的都是什麼事兒?便是王爺瞧不上您,您也是府里的妾室吧?卻同個外人通|奸,若是王爺知道了,您還能有活命的法子嗎?」。
凝月激動的神情僵住,眼楮愣愣地看著小紅臉上溫柔的笑意。
「所以呀,這人要知足才會長樂,一旦不知足了,你瞧,可是出亂子了吧?也就是,還會給你一條後路,若是在別家的後宅里發生這種事,就是打死,也沒人會說什麼的。」
小紅的眼楮沉了沉,說「打死」兩個字的時候,里面的寒光讓凝月動也不能動,這個丫頭是認真的!
小紅自然是認真的,她原本就想這麼做來著,這可是極好的機會!
可卻不願,小紅焦躁著,還是太心軟,留著凝月可就是個禍害啊!
曼玉見著凝月被拖了下去,眼楮里有些迷茫的光。
這事兒是她一手讓人去做的,曼玉知道凝月在卯足著勁想要讓自己身敗名裂,若是蘇封不對自己一往情深,若是沒有柔兒這個小可愛,曼玉大概會置之不理。
可她如今不能,她想守著自己擁有的這些。
只是,曼玉仍舊狠不下心徹徹底底地讓凝月消失,古代的女子為了能得到男子的寵幸可謂費盡心思,一點一點變成心狠手辣之人。
曼玉知道留著凝月興許會是禍害,可她不願失去最後的底線,不願讓自己徹徹底底變成那樣可悲的人。
府里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凝月往後便不會有人听信,只會當做她心有不甘妄圖嫁禍抹黑,若是她從此安分老實下來,日子也不是過不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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