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公主,本太子不與你斗嘴皮子。來啊,請公主下來!」
西疆太子並不在意梅十三的明嘲暗諷,一招手,那張天絲羅網倏然向下收緊。
「十三,用你的劍一試?」幾次劃不破羅網,眼看自己等人被對方甕中捉鱉,青鸞急了,沖梅十三叫了一聲。
「網是好網!可惜……」趁天網即將收緊之際,梅十三忽然出手突襲,不向天上狂砍,反身撲向網口底下襲擊收網之人。收網之人是修士,對于她的突襲絲毫不亂。可畢竟大家的修為不在一個層次,那幾個修士不但被她手中的劍氣掃中,趁他們極力抵擋時,她順勢伸手一收,瞬間將那張網纏上手臂,徹底被搶了去。
梅十三面無表情地將天絲羅網收入指環中。
「公主好身手!不愧為天宗弟子!」見她輕易月兌困,西疆太子氣個半死,竭力保持形象〔無][;「〕小說地贊了她一句。
就這麼一張破網,也能困得住她師父?!這太子是為了給自己臉上添光才胡編亂造的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西疆的太子,听說你在貴國的護國寺點了生死天燈?」
西疆太子見天網被奪去,自知敗跡已顯。這次跟他來的修士已是無機門里最高修為的,據查,大越公主與北國太子一門同宗,西疆太子當然不敢寄望無機門的修士能用武力戰勝她,這才借來天絲羅網。
沒想到,後果始終是一樣的。
「不;「!所以你不能殺我!」西疆太子有點無奈道。這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大越如今內憂外患,不是與強國西疆開戰的時機。對方是大越的公主,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
「人死,燈滅……」她居高臨下,冷冷地睥睨西疆一眾人等,「雖不能殺你。但我可以讓你半生不死,你的天燈便等同一盞廢燈,毫無作用。」
她說這話的時候,眸中沒半點溫度。嚇得西疆的人馬上圍了上來,滿眼警惕地瞪著她,將仍然面不敢色的西疆太子牢牢護在中間。
見自己落了下風,西疆太子笑意轉淡,仍不慌不忙道︰「公主說得對!本太子之前出言不遜,得罪了賢姐妹,還請公主海涵!」大能屈能伸。尤其在如斯美人的跟前,坦然認;「,只會顯得他更加大方有氣度。
何況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表現強硬反而令自己陷入險境。
梅十三涼涼地哼了聲,不再看他,「走吧。」
青鳳清脆應了聲,輕念法訣,劍舟頓時化為一道靈光越過青峰嶺的上空,飛往眾人的故鄉——大越!
「殿下。為何不阻攔她們?」西疆眾人見她們動了,太子卻沒任何動作,不禁急了。
西疆太子斜了這些人一眼,「阻攔?憑你們的本事能阻得下她們?若不是你們無能。本太子何須浪費一張天絲羅網?」訓斥得一干人等羞愧不已。
來之前就知道阻攔不住,這才想用天絲羅網來網住她!誰知……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本太子現在才知道,如果使用人是個廢物,再厲害的法寶也跟著成了廢物!這張天絲羅網是你們弄丟的。你等後自己向無機門主交待吧。」西疆太子說完,一甩衣袖,懶得瞧他們一眼。轉身便要下樓。
「殿下,這幾人該怎麼處置?」太子身邊的侍衛指著林氏一家三口說道。
林氏一家瑟縮了下,一臉驚惶地望著他們。
西疆太子見狀,眼楮微眯,「你們是什麼人?」
林叔扶著老父與妻子一同跪伏在地,然後深呼吸一口氣,仿佛想努力按下內心的敬懼一般,神態卑微謙恭地垂首回道︰「回貴人,草民原是西疆的國民,由于戰亂,家中貧寒清苦,阮大好心,將草民一家三口介紹給天人居的三位姑娘為僕!如今三位姑娘離去,便將草民一家落下了。」
他雖然一臉驚惶,卻對答如流的反應,令西疆太子唇邊勾起一個冷笑,「哦?那為何你們會在這里?」天人居里有那麼多下人,能被叫上樓來的只有他們一家,由此可見,他們的身份絕非一般的下人能比。
「三位姑娘見草民一家過得淒苦,意欲將草民一家帶走。只是草民原是西疆的子民,離鄉別井遷到安城已屬淒酸,豈肯再去他國安家?何況……」他一臉悲苦地望望身邊佝僂跪伏的老父,「家父年邁,整日惦記著落葉歸根,只好拒了三位姑娘的好意。前些日子,草民偶然得知家鄉的匪亂已止,草民老父催促多次,希望能早日回到鄉下養老。父命難違,草民正準備明天便去安城知府找阮大人辭行呢!」
「阮大人?」
太子身邊立即有人上前稟明︰「安城的知府名叫阮正棠!」
阮正棠?剛才他還說了阮大?西疆太子眼神幾次閃爍,陰晴不明,他將信將疑繼續問道︰「你說的阮大,可是無疆的弟子阮一愨?」
見太子認識阮一愨,林叔高興得直點頭,「正是!正是!草民與阮大人是舊識,因此得阮大出手相助。」
舊識?西疆太子沉吟片刻,琢磨不出什麼頭緒來,便不耐煩地揮揮手,「走吧走吧!」
林叔大喜,與林嬸扶著林老伯向西疆太子重重叩了幾個響頭,相互攙著下了樓。
「太子殿下,這就放了他們?」太子身邊的謀士又不甘心地湊上前來。逮不著正主,逮個小卒也好啊!萬一他們是大越公主的心月復……
「不放你想怎樣?被主子拋下的人能有多大用處?那阮一愨又是無疆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們不還說他與大越公主交情甚深嗎?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那阮一愨日後有大用處,此時不宜輕易得罪!」
「可萬一那三人……」
「行了!你們立刻去查清這三人的底細,如有不妥,立即吩咐城門守著便是!去,把阮一愨給本太子叫來!」
「是!」
……
再說梅十三一行人回到大越,在一個偏僻的鄉鎮郊外落下。
「這兒是什麼地方?」夜幕下,梅十三清晰能見,周圍是一片林郊,還有稀稀落落的一些農戶。
「這是在大越的南郡,此地距離西京將近一萬多公里。周邊多是農戶,前方不遠便是都城,步行大約需要兩個時辰。當然,以我們的腳力,只須片刻便到。」
青鸞微笑介紹道。
青鳳正在吩咐十二歌伶和林家收拾地方準備歇息,此刻已是午夜亥時,她們三姐妹一夜不眠無所謂,但林海哥倆與十二歌伶肯定受不了。
「為何停在此地?」梅十三淡淡掃了嘻嘻哈哈的一堆人,問。
「此地離我們家鄉不遠,早在我們能鑄造東西賺取靈丹錢財時,便已攢下銀兩買下一棟宅子在附近。應該在此一帶的,只是夜里的景物跟白天不一樣……」青鸞有些茫然地東張西望。
意思是她不認識回家的路了!梅十三默了,她坐在一塊大石上,雙手環抱豎著的古琴,深邃幽暗的眸子安靜瞧著眼前忙亂歡樂的場景。林間,陌生的環境令苗兒興奮地四處飛來飛去……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曙光,讓青鸞、青鳳終于認出自己到了什麼地方。
「姐,我看出來了!這兒不是我們家附近的小鎮子嗎?過了前邊兩座山就到家了!大家快跟我走!」青鳳歡快指著前方的大路說。
青鸞瞪了她一眼,「走什麼走?這一大幫人的,就不怕引人注目?好不容易才月兌離虎口,你是又想招來大批人馬自找麻煩麼?」
挨了姐姐的罵,青鳳飛快伸了下舌頭,有點撒嬌道︰「那怎麼辦嘛!都回到家門口了,難不成又要等天黑再坐劍舟?」大白天坐劍舟很容易被人發現,萬一引起鄉民的注意,一傳十十傳百的,用不了多久,此地又將成為西疆安城的天人居了。
青鸞想了想,望望梅十三。梅十三正坐在不遠處盯著林海練功,林磊在另一個方向打坐,十二歌伶在另一個遠點的地方彈奏曲兒,苗兒姿態優雅地隨著樂曲起舞飛翔……
待眾人練完功,青鸞與梅十三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走。
「分批走吧!我們這麼多人一起的話確實顯眼了點!」青鳳說。
「不;「,新居位置只有我姐妹倆知道。這樣,十三,你和六名歌伶跟著鳳兒,其他人跟著我。另外,林磊與我先去鎮里賣兩輛馬車回來。」
「要馬車干嘛?」對于姐姐的提議,青鳳一頭霧水。梅十三什麼都不管,隨便兩人安排,她負責盡力配合。
「日後我們安定下來,也是要馬車的,別忘了我們那兒離城區較遠。還有,現在就算我們分兩批人也很搶眼,如果有輛馬車的話,里邊坐幾個人,外邊留兩三個隨行就沒那麼惹眼了。」
隊里有馬車的話,在外人眼里像是哪家富貴人家出行,帶多少人都顯得正常。
于是,商量一番後,青鸞帶著青鳳、林磊,和四名年齡稍大些的歌伶稍改了一下妝容,一起進了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