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閃耀的光所覆蓋,事情嚴重性超越了眾人的理解能力。
以最簡單的聯想,就把這幾十億的光點都當作瞄準地球的飛彈噴射光好了,如果這些飛彈全部都落到地球上,這已經超越所謂地毯式轟炸所能形容的程度了,全世界的人類就算每個人分配一顆,恐怕都還綽綽有余。
攻擊範圍雖然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一個城市,可能是一個國家,而如果看得到夜空的地方都在範圍之內,那麼當光雨落下,半個地球都會化為焦土。
「曾經將一個墮落文明完全消滅的火箭豪雨嗎?喂,如果那種魔法發動了,人類的歷史就得劃下句點了啊。」
面對覆蓋著天空的魔法陣,沒有理會其他人的驚駭,肖白帶著些許嘲弄對著正在發飆的天使壞笑的問道︰
「喂,這位天使大人,這樣真的好嗎?沒有神的命令,天使()應該不能殺人的,你連這一點都忘了嗎,‘神之力’!根據新約記載,‘最後審判’中將被審判的靈魂數量是早已決定的,隨便殺人將對審判造成影響,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這可是你自己告訴人類的神諭啊!」
根據新約記載︰世界末日之後,神會來到人間,決定每一個人該去天堂或地獄,既然這樣的結果是早已決定的事情,天使胡亂殺人將會導致結果產生誤差。
先撇開宗教觀念不談,就邏輯上這是一種時間矛盾的問題,本來不該死的人如果被殺了,他的孩子也將不會出生。
這樣一來,他的孫子、他的子子孫孫全都不會出生,這就是為什麼能夠操縱時空的人,將成為能夠完全掌握歷史的至尊者,跳月兌人類歷史的天使,也同樣擁有改變人類未來的力量。
而這種力量是不能被濫用的。
但是,對于肖白的調笑,天使卻完全沒有任何回應,沒有憤怒沒有瘋狂,沒有嘲諷沒有恥笑,沒有罪惡感。
她只是一動也不動。
自從了‘褻瀆者’之後,或許這位天使就已經像是一輛月兌軌的火車,心中只剩下一行指令,那就是‘殺死褻瀆者’,她已經無法思考是否會為世界帶來什麼影響。
她緊緊的盯著褻瀆者的相貌,記下褻瀆者氣息,因為在全面性的轟炸攻擊下,她無法從瓦礫堆及尸體堆中判斷目標是否死亡。
所以,她必須事先記住目標的臉與氣息。
神之力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肖白,她的眼神,就好像站在高處看著正在泥土里翻滾的昆蟲。
不用動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摧毀世界的大天使什麼話都沒有說,她的視線中感覺不到危機感,甚至也感覺不到憐憫心,因為沒有必要為捏死一堆小蟲子而感到難過。
她和人類並不是同一個次元的存在。
「為了殺死一個人,真的打算毀滅世界嗎。」
收斂了笑容,肖白以興致缺缺的口吻說道︰「毀天滅地?真沒意義,實在是太沒意義的做法了,這樣的做法,可完全不符合我的審美觀啊,天使大人。」
肖白抬起了頭,右手高高舉起。
絲絲的白光浮現在肖白周身,緩緩匯集起來,盤繞到他的身上,當白光越來越多的時候,被包圍在其中的肖白已經消失了身形。
不斷凝聚的白光,最終化為了六只神聖的光翼,散發著的白光的羽毛緩緩散落開來,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聖潔的氣息蔓延在海灘上,乳白色的聖光照亮著這本應暗淡的夜晚,緩緩的煽動背後巨大的光之羽翼,肖白的身體漸漸擺月兌了大地的束縛,懸浮在了空中。
下一刻,隨著肖白輕輕的一招手,天空出現了詭異的變化,一半在「神之力」控制下保持著午夜的形態,另一半卻成為了艷陽高照的正午,以肖白與神之力所站立的天空為界限,黑與白瞬間分離了開來。
他伸出手掌,在太陽的光芒照耀下手掌慢慢變得透明如水晶。
「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人間可是我的游樂場,別這麼肆意妄為啊。」
與此同時一一
「制裁異端。」
轟然一響,神之力的背後發生了大爆炸,她的背部射出了類似翅膀的東西,但不是像天鵝翅膀那樣優雅的雙翅,而是像一面冰雕的孔雀屏風。
數十根宛如隨意切削而成的尖銳水晶排成一面翅膀,像劍山一樣延伸而出,同時神之力背後的海水產生不規則浪潮,數十噸龐大海水如巨大水蛇或海龍般沖出,集中在天使背後。
背部跟海水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水之翼,巨大水翼劍山在神之力身後完全展開,每一根都有五十到七十公尺的長度,看起來就像任何人都無法攀越的高牆,也像輕輕一踫就會割斷手指的銳利水晶門扉。
插向天空的數十根冰冷翅膀。
最後,神之力的頭上浮起一滴水滴,水滴沿著小小的圓形軌道畫圈,變成一個浮在空中的水環。
它們的顏色都是宛如深夜的海面一樣,帶著混濁黑影與死亡氣息的碧藍,每一根翅膀從根部到末端都灌滿了天使之力,每一根的攻擊都可以像天譴一樣移平高山、挖地成谷。
天空中,太陽與月亮同時現身,兩名非人的存在立于虛空,隔著大約十公尺的距離互相對峙。
凝視著天空中的身影,神裂緊了緊手里的刀。
在這樣的威壓下,即使是平常在戰場上,總是令敵人驚恐讓路的神裂,此時也緊張得全身僵硬,如果是一般人,光是感受到現場所釋放出的殺氣,可能就已經停止了呼吸。
而就在這時,神裂察覺到了一件事。
「土御門,你在哪里?土御門?」
他們不見了。
土御門與上條少年的身影,不知從何時開始早已消失于戰場上,面臨這種狀況,土御門竟然還是堅持著自己的背叛哲學,這不禁讓神裂有些哭笑不得,果然不愧為‘背後捅人刀’(Fallere825)土御門元春嗎。
「看來他們已經察覺到天使墜落的真正元凶了,神裂、史提爾,你們去阻止土御門他們的行動,務必不能讓他們破壞儀式。」
天空中,傳來了肖白奇怪的命令。
「為什麼,我們的目的不就是阻止天使墜落嗎?」。
聞言,史提爾疑惑的抬起頭,對著天空問道。
「不,那不是我的目的。」
以炙熱的太陽為背景,肖白輕輕的煽動著乳白色的光翼,無形的沖擊波以他為中心擴散開,帶著凜冽的風壓沖破天際,瞬間,無數光芒被匯聚成一束,越過午夜與正午、黑暗與光明的界線,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向著「神之力」射了。
「我的目的是捕捉這只墜落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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