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亂、差……
阿斯克剛進門,差點被沒豬頭酒吧里難聞的氣味給燻出來,那是一種混雜著腐敗的食物、死去的動物尸體、劣酒的酸味、男人的「體味」等諸多氣味的可怕毒氣,難怪大部分顧客都帶著口罩、兜帽,僅有的少部分人看起來似乎也習慣了,而他們也是這惡劣毒氣的源頭之一。
摳腳大漢什麼的最討厭了……
本著入鄉隨俗的精神,阿斯科也掏出一個口罩戴上,這是魔藥課的標配裝備之一,可以有效防止有毒氣體吸入身體。阿斯克的衣服也有一個兜帽,想了一下,阿斯克也把兜帽拉上了,這下他的臉基本全部都被遮住了。
豬頭酒吧的客人,很多看起來都不像是來喝酒的,他們大聲的吵鬧著,時不時的發出一陣莫名其妙的大笑聲,拍桌子的聲音此起彼伏,這里更像是土匪窩,充滿了一種……江湖氣息?
這個酒吧的生意比阿斯克想的要熱鬧很多,他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有空位子,貌似也只有和那些摳腳大漢、光膀子賣肉的家伙擠一桌了。
「這里有位子。」
角落里,一個巫師站起身,對著阿斯克招了招手。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角落處的光線也是極暗,使得這個瘦弱不堪地巫師看起來倒像是幽靈鬼魂。他罕見的一個人佔了一張桌子,附近的桌子距離那里也很遠,從地上的痕跡來看,倒像是那些人主動把桌子搬開了。
阿斯克模了模下巴,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五分鐘之後……
「你說你是尼可•勒梅?」阿斯克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用一種鄙視的語氣說道︰「你要是尼可•勒梅,我就是梅林他爸!」
「我真的是尼可•勒梅。」
坐在阿斯克對面的巫師,放下了兜帽,對阿斯克露出了他的面容,也就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大叔罷了。頭發有些灰白,胡子似乎才刮過,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倒像是一位學者。
「你別欺負我書讀的少……」阿斯克端起桌子上的酒水,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眼楮亮了一下,「……很不錯的蜂蜜酒……」一口喝完之後,阿斯克愜意的眯起眼楮,「尼可•勒梅,他今年已經665……不對,他已經666歲了,看起來最多不過50吧?」
「你錯了,我今年666歲,生日已經過了。」中年巫師糾正道。
「切,你有什麼別的證據嗎?」。
「你知道尼可•勒梅最厲害的是什麼嗎?」。
阿斯克想了一下,回答道︰「煉金術?」
「還不錯嘛,連這個也知道。」中年巫師有些詫異的說道,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人注意這邊之後,他把盒子推到了阿斯克的面前。「這里面的東西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什麼東西?」
「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我怎麼知道這盒子里會不會有什麼機關,會不會是你設的陷阱?」
阿斯克說道,雖然這麼說,但他的動作很順溜。過盒子之後,他先仔細檢查了一下,盒子倒不算特殊,只是尋常的白楊木,但上面銘刻的魔文看起來就很高端大氣上檔次,反復曲折,環環相繞,盒子上的每一寸空間幾乎都布滿了魔文。
「這個盒子……你賣不賣?」摩挲著盒子,阿斯克突然問道。
「盒子……」中年巫師倒是沒想到阿斯克會這麼問,想了一下,他說道︰「盒子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送給你都沒什麼問題,只是里面的東西必須裝在像這樣的特定的盒子里,我現在沒有備用的盒子……」
「里面的東西很特別?」阿斯克問道,他打開了一道縫隙,看了一眼之後就重新合上。像是丟垃圾一樣的把盒子丟給了中年巫師,阿斯克不屑的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原來只是一塊破石頭,你該不會說這就是魔法石吧?」
「對啊,這就是魔法石!」中年巫師很嚴肅的說道。
「你騙鬼啊!這要是魔法石,我把它吃下去,你信不信?」
阿斯克已經沒什麼耐心了,有些急躁的說道,他倒是沒想到,那個中年巫師眼楮一亮,好像就在等他這句話一樣,他把盒子推到了阿斯克面前,一臉奸笑的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來,你把這塊魔法石吃下去!」
「你有病啊,我說如果這是魔法石,我就把它吃下去……可這分明是一塊破石頭!」
「這真的是魔法石,你吃了它就能像我一樣活很久了。」中年巫師勸說道,「你看,我已經666歲了,可還是這麼年輕,你難道不羨慕嗎?」。
「羨慕?」阿斯克哼了一聲,他的身子向前伸了一點,凝視著中年巫師的眼楮,「如果這真的是魔法石,你會舍得把他給我?」
「為什麼不舍得?」
中年巫師像是很不解,他又掏出一個更大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子上,示意阿斯克打開。阿斯克將信將疑的打開盒子,里面放的是一塊和之前那個盒子裝的一樣,但是體積更大的石頭。先前的那塊,倒是有點像從這一塊上切下去的。
「你家的魔法石這麼大?」阿斯克指著籃球大小的盒子,里面裝著的是一塊排球大小的石頭,「這麼大的魔法石?一點魔力波動都沒有,連一把飛行掃帚都不如,你到底是從哪里撿的?呵呵,這年頭魔法石已經爛大街了嗎?」。
「凡人的智慧!」中年巫師也有點生氣了,他收起大的盒子,把小的盒子再一次推到阿斯克的面前,「你這種小屁孩怎麼懂煉金術的真諦!魔法石是不能用常理揣度的奇跡之物,你怎麼能用凡人的眼光看待它!」
「呵呵,那您說說看,我該用怎樣的眼光看待它?」
「你只要把它吃下去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說謊了!」
「要不要先弄熟?生的吃了會不會拉肚子?」阿斯克笑了起來,他拿起盒子,掂量了幾下,一邊搖頭一邊收進口袋,「看在盒子還挺別致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當然不相信你了,換做是你,你會相信嗎?」。阿斯克回答道。
中年巫師站起身,盯著阿斯克看了一會兒,他突然笑了起來,指著阿斯克,用一種很自信的語氣說道︰「我賭一個銅納特,總有那麼一天,你會後悔今天沒有相信我說的話!」
「事實上,我現在就很後悔……」阿斯克一只手托著下巴,微微揚起頭,微笑著說道︰「我很後悔為什麼要听你說那麼久的廢話……」
中年巫師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他轉過身,朝著酒吧外走去,一邊走,他一邊說道︰「如果你又做噩夢了,可以試著用這塊石頭泡酒,會有幫助的……」
阿斯克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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