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熙雪靠在病房門口,也是絲毫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雙腿微微蜷縮,雙臂環抱圈住雙腿,然後將下巴搭在膝蓋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陳暮,俏臉上時而露出甜笑,時而又露出羞惱……
「臭木頭……你和小時候變化真大啊……」莫熙雪嘴角勾起了一個迷人的微笑,雙靨淡紅,一雙明亮的大眼楮此時微微眯起,似乎在回憶些什麼。
時間仿佛回到了記憶中的某個時間節點。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無雪,風卻很大,莫熙雪拉著媽媽的手回到了家中,不過小腦袋里卻還在回想著剛才街道上看到的那一幕。
「媽媽,那個小男孩兒為什麼要哭啊?地上躺著的人是不是他爸爸啊?」這一年,莫熙雪七歲,還是一個玲瓏可愛的小女孩兒。
莫熙雪的媽媽聞言輕輕撫模著女兒的小腦袋<,溫聲道︰「他因為傷心,所以才哭啊。」
「那他為什麼傷心呢?」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是充滿了各種疑問。
「因為他爸爸睡著了。」
「睡著了?」
「是啊,人都有睡著的時候。」莫熙雪的媽媽蹲子,輕輕地將莫熙雪擁入懷中,喃喃道︰「雪兒,你要答應媽媽,當有一天你發現媽媽再也睜不開眼楮的時候,一定不要傷心,也不要哭,因為媽媽只是睡著了……」
莫熙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夜晚,只有莫熙雪一個人坐在出租房的客廳里看著電視,這個時間段有她最喜歡看的動畫片。
媽媽和爸爸都有工作,又忙著新房子的事,所以平常時間都是莫熙雪一個人在家里。門是從外面反鎖的,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莫熙雪正看著入迷時,窗口處卻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跺腳聲和哈氣聲,就好像人冷的時候做的動作。
莫熙雪扭頭看去,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髒兮兮著臉蛋站在窗口處,大大的眼楮直盯著自己的家里電視機,一雙小耳朵凍得通紅,小小的雙手也不時放在嘴邊哈著熱氣,以解寒冷之苦。
那是一個小男孩,莫熙雪見過,正是白天在街道上看到的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人發現了,透過鐵窗的柵欄依舊看得津津有味。而莫熙雪也沒出聲。
就這樣,幾乎每天晚上的某一個時間點,莫熙雪家的窗戶口就會佇立著一個小男孩。
終于,在之後的某一天里,莫熙雪開始試圖接觸小男孩。
動畫片時間一到,小男孩如約而至。
「喂,你叫什麼名字?」莫熙雪一直在窗口等著小男孩,對方一來,她便脆生生的問道。
小孩子之間的第一次接觸完全沒有大人之間的戒備與警惕,就好像同齡人都應該是一樣。
小男孩明顯被嚇到了,半晌才囁喏道︰「我……我叫陳暮……」
「嘻嘻,我叫……雪兒,我媽媽和爸爸就是這麼叫我的,你也可以這樣叫我!」莫熙雪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露出親近,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中,她平時也沒什麼,所以踫到同齡人,她就有一種自然的親切感。
可沒想到莫熙雪話剛說完,小男孩陳暮的眼中就噙著淚水,隨後吧嗒吧嗒的掉落了下來。
「呀,你怎麼哭了!?」莫熙雪有些慌張起來。
而陳暮哭了一會兒,通紅的雙手緊緊捏了捏衣角,就連忙跑開了。
莫熙雪喚了兩人,可陳暮這個晚上便沒有再出現了。
不過在第二天,小男孩陳暮還是再一次過來了,莫熙雪這回學乖了,沒再說爸爸媽媽的事。
「陳暮,你也在這兒住嗎?」。莫熙雪問道。
這是一棟居民樓,不過那幾年華夏經濟迅猛,大多數人都是在這里租房子住,所以鄰里之間也是換了又換,很難看到熟悉的面孔。
陳暮搖了搖頭,這回也不認生了︰「沒有,我老師帶我來這里的。」
「嘻嘻,原來你也上學了!」莫熙雪露出的兩排牙齒明顯有漏風,顯得可愛至極。
「嗯。」陳暮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和自己老師的關系,只是點了點頭。
「你們老師家里沒電視吧?」莫熙雪問道。
陳暮小臉蛋通紅,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不好意思,顯得有些扭捏。
「沒事,沒事……你以後可以來我家看電視哦,等明天我媽媽回來,我讓她不要鎖門,你進我家里來看吧,我家里很暖和的!」莫熙雪很熱情的歡迎對方。
莫熙雪最終沒能得到媽媽的同意,不過陳暮似乎也習慣了在窗戶外面看電視,寒冷並沒能阻擋他的步伐。
時間一天天,就這樣,兩個七八歲的孩童就以這樣的狀態度過了一個寒冷的冬天,每天看動畫片之余也能閑聊幾句,每次都是莫熙雪在說,陳暮在听。
平時家里有什麼好東西,莫熙雪也會分享給陳暮,分享給她目前唯一的一個好!
只是好景不長,開春之後,莫熙雪爸爸的事業似乎有了新的突破,新房子也基本購置妥當,而這一切莫熙雪從來沒關心過,只是在當天搬家時,她才知道要離開這里了,那是她第一次哭鬧。
「媽媽,我們明天在走好嗎?我還沒跟我的好告別呢!」莫熙雪哭得稀里嘩啦,小小的臉蛋上滿是濕痕。
「雪兒,你要听話,你爸爸那邊還有工作,咱們要趕飛機的!」莫熙雪的媽媽勸慰道︰「雪兒要乖哦,到了新家,媽媽就有時間陪你了,陪你一起玩兒,陪你一起看動畫片!」她只當女兒是戀家,才杜纂出來了一個好,自始至終她都沒見過有其他小孩子來自己家里過。
「嗚嗚,媽媽,明天再走,我要明天走……」莫熙雪還是哭鬧著。
「听話!」莫熙雪的媽媽有些生氣了。
最後莫熙雪還是妥協了,家里東西不多,當初租房子的時候,里面東西基本上都是房主的,所以也沒什麼好拿走的,只是一個早上的功夫就收拾好了,中午就趕上了飛機。
坐在飛機上的莫熙雪依舊一下一下的抽泣著,旁邊的媽媽不斷安慰卻絲毫起不到作用。
腦海中,莫熙雪能夠想象得到,今夜有一個小男孩會和往常一樣出現在窗戶口,迎著酷寒,迎著冷風,站在外面踱著小腳,陪自己一起看動畫片,一起聊天……只是現在家里已經空無一人,沒有了燈光,沒有了溫暖,也沒有了人氣……
……
……
「我知道你一定是他,那個總愛跑我家看動畫片的小男孩!」莫熙雪嘴角噙著笑,其實再一次見到陳暮,听到「陳暮」這個名字,莫熙雪已經很難記得起當年那段時光了。
也是在漸漸接受了陳暮,認可了對方,才漸漸打開了記憶,那一場夢,那一天一起看的動畫片,于是,莫熙雪對陳暮的態度明顯有了變化,只是陳暮總愛惹她生氣,這一點讓莫熙雪很無奈,一個貪財、不解風情、沒職業道德、頂撞雇主、威脅雇主、甚至是侵犯自己,雖然是治病,可也不能最後當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讓令莫熙雪尤為惱火。
「你還記不記得我啊?我叫雪兒呢……」莫熙雪輕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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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將鄭彥鑫平放在地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感受了一下,體內黑洞仍在微微顫動。
「剝奪!」陳暮不再猶豫,眼楮注視著鄭彥鑫,心中默念。
可是過了片刻,體內黑洞顫動未停,而且身體內外也沒發生任何變化,這讓陳暮愕然了一下。
陳暮想了想,然後將手掌放在鄭彥鑫的頭上,利用內視能力,精神灌入對方腦海。
而就在這一刻,終于有變化發生了,最明顯的就是黑洞的顫動頻率變快了,再然後就是精神力方面竟然產生了一股吸扯力,就像一個洗盤吸附在某一個物體上,就等一個力去拉扯,將物體拉走,而他的精神力就是那洗盤,鄭彥鑫腦海中的精神力就是物體。
通過內視,精神力延伸到對方體內,不同以往,這一次不是觀察對方體內的器官骨肉,而是來到了一個神奇而又熟悉的地方,「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這個地方就像陳暮自己進入修煉狀態後來到的精神空間,與黑洞空間很接近的地方。
而平時這里安靜的時候都是黑壓壓一片,動的時候就會產生淡淡的薄霧,陳暮知道這些薄霧就是精神力。
對方精神空間中也有大量的精神力,不過那是和常人比較,如果和自身相比,那就真是小屋見大屋了,不過對方和大多數人以及自己的精神空間不同的是,對方的精神空間的薄霧中央處有一塊兒豎立的結晶體,就像水晶打造的鐘乳石,看似透明,其中卻有著氤氳的霧氣繚繞。
「這是……」陳暮好奇的打量著這塊兒結晶體,這結晶體只有嬰兒手臂大小,很不顯眼,不過在這空曠的精神空間中就顯得獨目了。
難道這就是他身為能力者的標志嗎?陳暮猜測著。
「那麼就試試吧!」
陳暮精神集中,慢慢延伸到結晶體上。
「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