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二樓的一個貴賓包廂里。
有一男一女站在包廂窗口的位置向外面看去,男的一身西裝,模樣不是多麼出眾,女的一襲紅裝,薄如細紗,即便是粗看之下,都能看清她里面穿著的貼身內衣。
「這小子……」男子目光透過窗口看著下方,臉上滿是驚異之色。
「你和他接觸過,能看出什麼嗎?」。紅衣女子問道,詭異的是,她的雙手上分別有兩根手指綁著細如發絲的紅線,的時候身子也紋絲不動。
男子聞言搖了搖頭,又納悶的詢問女子道︰「你和他有仇嗎?」。
女子神情不變,淡淡道︰「沒有。」
「那你這是……」男子正待繼續詢問,不過下一刻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頓時驚叫道︰「不可能,他,他……他怎麼可能不怕子彈!?」
這男子剛說完話,隨後「 、 」兩聲,只見女子左手上的兩根紅繩幾乎是沒有什麼時間間隔的同時繃斷了。
而女子嘴角也很快溢出了一絲血液,臉色明顯蒼白了不少,身子也是搖搖欲墜。
「紅姑,你怎麼了?」男子連忙扶住紅衣女子。
這女子正是紅姑。
紅姑擺了擺手,努力撐著身子走到窗口處向下面看去,很快嫵媚的艷容上就掛滿了怨毒。
「果然是他,就是他一直在破壞我的事情!」紅姑口中喃喃自語,隨後慌忙對男子說道︰「這小子有古怪,他可以切斷我和那四人之間所建立的咒約,千萬不能讓他留下活口!」
降頭術有兩個分支,一個為詛咒,一個為祝福,現如今的降頭師都是以詛咒為主,幾乎是沒有學習祝福之術的人了,畢竟損己利人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想做的。
紅姑就是一名專攻詛咒的降頭師,或者說,在她生活的地方就是傳承詛咒之術的。下降頭一般都是以自身所擁有的東西作為媒介來施展的,比如自身的鮮血,頭發,皮膚,內髒……甚至是壽命,這些都可以拿來當作咒術媒介。
兩人正說著,紅姑臉色又是一變,只見她手中的第三根紅線也斷裂了開來,而她整個人頓時就顯得更加萎靡不堪了。
……
下方。
陳暮速度並不快,除了救人的同時,陳暮眼楮還時刻盯著莫熙雪躲藏的位置,他可沒忘了敵人的目標不止他一個,雖然目前出現的只有四名敵人,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四人不過是炮灰而已。
在連續殺了兩名持槍男子之後,陳暮也已經知道並且確認敵人是誰了。
「詛咒的力量?」陳暮眼觀六路,不斷尋找著幕後敵人的身影。
這些人果然是來對付莫熙雪的,上次沒能讓他們的計謀得逞,看來對他們的打擊也挺大的。
陳暮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只能從莫熙雪的只言片語中猜測到對方是一個女人。並且對于降頭術,他也有幾分了解,下降頭對自身有傷害,但被人破了術之後,傷害會更加巨大。
陳暮無視兩名持槍男子的子彈,這次又奔向了第三人。
還不出來嗎?陳暮目光閃動,身形卻已經臨近第三名持槍男子身旁,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一拳頭就直接打在了男子的腦袋上,後者受力,腦袋劇烈的晃悠了一下,隨後直接倒地,口鼻眼耳皆是鮮血直流,典型的七竅流血而亡!
陳暮這次也沒有停滯片刻,第三人倒下,他就直接朝第四名持槍男子那邊急速奔跑。
此時賭場內已經沒有幾個人站著了,大多數人都已經逃離,其他人則趴在地上不敢亂動,別看現在拿槍的只有一個人,可他們也不敢保證子彈都是長眼楮的,萬一來個見光死,那可就實在太悲催了。
陳暮襲身快速跑到第四名男子身旁。
話說,雖然他現在不怕普通手槍射出來的子彈了,可打在身上還是生疼生疼的,就陳暮自己的臉頰上,都已經布滿了許多紅色的印記,那些都是子彈留下的痕跡。
「到你了!」
陳暮面色平淡,腳下步伐有規律的變動著,躲過對方射來的幾發子彈的同時,身形也已然貼近了對方。
啪!
陳暮伸出一只手,直接一巴掌將對方手中的槍打成零件,隨後手掌呈爪,一下子就扣住了對方脖子,將對方整個人托了起來,腳尖都遠離了地面。
「詛咒的力量?哼!」陳暮冷哼一聲,將自身靈氣渡入對方體內,就要化解對方體內的那一絲詛咒力量。
可是這個時候,陳暮雙目又突然一眯,嘴角輕輕一扯,喃喃道︰「終于還是忍不住出現了……」
砰!
下一刻,槍聲響起,一枚子彈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直奔陳暮這邊,不過目標卻不是陳暮,而是他手中的那名男子。
在槍聲響起的同時,陳暮手中那名男子的眉心處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洞,而男子也是雙目怒睜,眼中紅光閃動了兩下,就恢復了死寂,整個人已經毫無生息了。
「哎呀,陳先生有沒有受傷啊?」一個男子笑著走了過來,佯裝關切的詢問道,其手中拿著一把銀白色的手槍,槍口處還冒著絲絲煙氣。
「沒有。」陳暮隨手將手中的尸體扔到地上,面色平靜的看著男子,「你為什麼要開槍?」
男子一臉納悶,無辜道︰「兄弟,你是不是有問題啊?我不開槍殺了他們,難道還要放他們離開嗎?」。
「說的也是……」陳暮眯著眼楮打量了一下對方,淡淡道︰「不過你的話讓我很討厭,首先,我們不是兄弟,其次,有問題的人是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男子一愣,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看著陳暮冷哼道︰「我這可是在幫你啊,你身為天爍的現任老板,如今卻發生了這種事情……嘖嘖,看看吧,死了不少人呢,我看你這賭場以後還有誰敢來?」男子說著目光掠向四周,地上趴著的除了活人,還有許多尸體和受傷的人。
陳暮才不管這賭場以後會怎麼樣,他是個比較務實的人,沒有錢,他才懶得當什麼公司大老板呢!
不過听了對方的話,陳暮整個人卻顯得冷酷了幾分,尤其是那一雙眼楮,令人望而攝魂。
「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陳暮卻突然如此問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男子聞言,臉色微變,手中的銀白色手槍下意識的握緊了一下。
「告訴我?」陳暮依舊緊逼著追問道。
男子神情頓時開始掙扎了起來,一會兒茫然,一會兒驚怒,一會兒又帶著濃濃的恐懼。
看到這一幕,陳暮臉色也是微微有了變化,他發現自己的催眠異能作用到對方身上,竟然有了一絲排斥的現象發生,這可還是他第一次遇到。
這家伙身上有古怪!陳暮望著對方,眼角青筋蠕動,顯然是加大了催眠的能力。
「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人!?我,我……我這是怎麼了?不,不……這種感覺……」男子身體掙扎著想要舉槍對付陳暮,卻發現身體已經不听自己指揮了,這是第二次,第二次他有種不能控制身體的感覺出現。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顧生平!
在二層的貴賓包廂里,他听了紅姑的話,立刻就下來槍殺了陳暮準備留下的活口。對于紅姑的能力,顧生平是知道一點兒的,紅姑對四人所施展的詛咒若被外力切斷,那麼紅姑也就不能夠控制四人了,而這四人可不是什麼死士,萬一透露出來什麼信息,那紅姑可就會被暴露出來。
本來顧生平已經很高看陳暮了,不論是對方神奇的賭術,還是不怕子彈的身體,這都給顧生平造成了很大的震撼,可如今自己面對對方又出現了這種狀態,無疑讓他感覺到對方更加恐怖了。
這麼一個年輕的小家伙到底是什麼人!?顧生平感到了恐懼。
「告訴我一切!」
而陳暮這邊則努力施展著催眠能力。
在陳暮看來,顧生平完全就是普通人一個,之前在看這人第一眼的時候,他就覺得對方有些古怪了,具體是什麼地方古怪,他又說不上來,如今明顯在催眠能力之下暴露出來了對方潛在的不同。
一個普通人居然可以抵抗他的催眠能力?陳暮滿心驚愕,要知道他如今在精神方面的級別已經是黃金級了,就算是初入後天的武者他也有幾分信心催眠的,可這家伙……
陳暮對顧生平來了興趣,他倒要看看這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陳暮之前要制服持槍的四人,很簡單就能完成,不過為了引出幕後的人,他才會給對方反應時間,如今對方果然是急了,可令陳暮沒想到的是,出現的人居然是顧生平,這點讓陳暮很意外。
「告訴我,你幕後是誰?她為什麼要殺我?她現在身在何處?是不是在賭場之中?」陳暮加大力度,此時如果有其他人再看向陳暮的一雙眼楮,一定會深陷其中,因為陳暮現在的一雙眼楮就跟一個擁有無限吸力的黑洞似的,像是要把所有東西都吸進去一般,很是恐怖!
對面顧生平還在掙扎,原本正常人的臉色此時也已經慘白一片,額頭上冷汗涔涔,身子不停的顫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支撐不住倒地似的。
二層貴賓包廂。
紅姑站在窗口看到了這一幕,臉色也是微微泛白,不過更多的卻是怨毒。
「不管你是誰,只要是和我作對的,都不得好死!」
紅姑聲音里所透露的陰狠絲毫也沒有掩飾,旋即又看向了賭桌那邊,咬著牙,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還有你這個小賤種……我一定會讓你痛苦自己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