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里。
陳暮將薛寶亮腦袋上的銀針一根根取了下來。
只是病床上的薛寶亮一直毫無反應,完全沒有變化,還是和之前一樣,靜靜的躺在擔架上,就連呼吸都是斷斷續續,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樣子。
「嘖嘖,看吧,就說這小子在做無用功,要是用針扎幾下就能救人,那大家都去學針灸了,誰還會到醫院來看病做手術?」
「誰說不是呢,也不看看病人傷成什麼樣子了?」
「這小子就是顯擺,估計知道一些穴位,再學了一些針灸,就一副自己很牛逼的樣子!」
「我看也是,跟一些神婆鬼父驅邪似的,根本就沒半點兒效果嘛!」
旁邊的一群醫生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尤其是其中幾個年輕一點兒的,說出來的話可毫不客氣,眼神看向陳暮時也是充滿了譏笑《無〈;「《小說與嫉妒。
他們認為陳暮是在美女面前顯擺呢,不提眼前這位美女警官了,就對方身邊那位小美女,那模樣,那身材,那細長的美腿……尤其是剛哭過,更加讓人憐惜,忍不住要保護起來。
「你們幾個安靜點!」
一旁的景晴有些受不了了,從陳暮開始針灸到現在,這幾個醫生的嘴就沒停過,連她都听煩了,更何況陳暮呢。
「景隊長,明擺著是這小子在胡來,雖然病人沒可能救活了,但任由他這麼亂來,可是很容易導致病人即死的!」有醫生不爽了,站出來直言不諱,這里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又沒犯法,才不會怕‘警’察呢。
景晴無語了,我讓你們別說話是在救你們呢,一群傻子,就你們這些普通人,要是把陳暮惹急了,估計是免不了受罪的!
景晴想到了第一次見陳暮,印象中,對方就是個小氣的人,這回還指不定要怎麼懲罰這幾人呢。
見景晴不說話了,又有醫生說道︰「景隊長,這小子既然已經對病人動了手腳,那還請你們盡早將病人推出去,要是突然死在這里,就算你說我們沒責任,醫院里也會留記錄的。」
「是啊,趕緊把人弄出去吧。」
「小王,出去叫幾個護士將病人拉出去,對了,別忘了給停尸房的人說一聲,他們費用還沒交呢,可不能把尸體帶走。」
幾個醫生叫著讓人把薛寶亮弄出去。
「你們——!」景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而另一邊的陳暮早就注意到這邊了,以他的耳力,把這些人的談話可是听了個清清楚楚,心中本來就有氣,還不知道往哪兒撒呢,這回好了,終于有自動撞槍口上的了。
陳暮不動聲色的將手伸進腰間的布包里,很快便取出來了一個小瓷瓶,然後被過身,走到監控器的死角處,緩緩的打開了瓶口。
不一會兒,陳暮又若無其事的走到了薛凝身旁。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陳暮拍了拍薛凝的肩,看似安慰對方,但每拍一下,都有渡一些靈氣。
薛凝神色萎靡,顯然是不太信陳暮的話,經過陳暮的針灸,父親可是毫無起色啊。
「咳……」
正在這時,一聲近乎低不可聞的咳嗽聲在手術室里響了起來。
頓時,本來還有些喧鬧的環境立刻靜了下來,以至于剛剛走到薛寶亮擔架車旁的兩名醫生也停下了腳步,他們本來是要推對方出去的,可是那聲咳嗽他們也听見了。
而且不只如此,眾人看去,只見擔架車上的薛寶亮胸口的起伏越來越明顯了,呼吸聲也在趨于平穩。
「快用心電監護儀和血壓儀給病人檢查一下!」還是一名老醫生反應快,見到薛寶亮有了變化,立刻對旁邊的醫生吩咐道。
幾名醫生也迅速開始行動起來了,很快邊弄好了各種醫用檢查儀器。
「記錄……病人收縮壓190mmHg,舒張壓60mmHg……血壓正常。記錄……病人心率63……正常……」
听到醫生開始報告檢查到的薛寶亮目前的身體數據,薛凝整個心都緊緊繃了起來,生怕听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可是隨著一個個「正常」的字音進入耳中,薛凝終于松了口氣的同時,眼眶又紅了,不過這回是喜急而泣。
「記錄……病人腦部組織結構恢復正常……血塊兒消失,於血已經散開……」
隨著一個個記錄出來,那些醫生的臉色也是精彩豐富了起來。
「不可能,怎麼可能?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都突然好了?而且之前不是說病人腦部有於血嗎?不是腦部組織斷裂嗎?怎麼現在都好了?」
「不會是檢查疏忽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不可能,這可都是同一個機器檢查出來的,而且要有誤差,兩次檢查結果也不可能差這麼大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只能說……這是醫學奇跡啊!」
醫生們紛紛難以置信。
陳暮听得直翻白眼,合著哥們兒努力了半天,扎了半天針,都被你們給無視了!?
「陳暮……」
一旁的薛凝突然喚了陳暮一聲。
「嗯?」陳暮看向了薛凝。
不過下一刻,一張嬌靨如花的俏臉瞬間在陳暮眼前放大。
很快,一絲溫熱中帶著絲絲涼意的粉唇就印在了陳暮臉頰上,一觸即離,猶如蜻蜓點水,只是一瞬間的事。
兩人分開,薛凝低著頭,耳根通紅,聲音卻低喃的傳來︰「謝謝你,陳暮……」
薛凝此刻羞赧難當,她也為自己之前的膽大而驚詫,平時很內向,又不與異性‘交’流的她居然會主動去親一個男生……
不過事後她卻並不後悔,因為她自己欠陳暮的東西越來越多了,從第一次見面就一直欠著對方了,她能還的東西幾乎沒有,或者說,她心中早已經烙印下了陳暮的身影,她能還的,恐怕只有自己了。
可是內心處,她又不希望這是一場純粹的報恩,當嘴唇貼在陳暮臉頰的那一刻,薛凝,自己似乎已經喜歡上了對方……
陳暮模了模還留有感覺的臉頰,之前以他的身手和反應,其實很輕易的就能躲過,不過對方是自己的表妹,他完全沒有躲開的道理,只是結果卻讓他有些古怪,有些淡淡的異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