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整個黑暗的空間在這一招靈武拳之下,都微微晃動,扭曲,直至搖搖欲墜。
三武拳是三種暗勁結合起來的拳法,招式和威力在同級別實力下只能算一般般,可靈武拳卻不同,拳法招式中可是蘊含了許多靈氣的,這完全就是讓一招普通拳法得到了升華。
「一個築基小修士居然可以運用靈氣!?」蒼老的聲音震驚無比。
只是很快就被一聲巨大的響動遮蓋住了。
轟!
陳暮一拳砸在陷入瘋狂中的「陳暮」身上,頓時,以兩人為中心,整個空間一蕩,一股強烈的沖擊力向四周散開,劇烈的轟鳴聲幾乎都能將普通人耳膜給震破了。
也在響聲響起的同時,整個黑暗空間無比震動,最終如同玻璃粉碎一般,一片片,一塊塊,整個空間一瞬間便全部塌陷了。
……
……
天空明亮,幾只小鳥嘰嘰喳喳,在空中揮舞翅膀來回飛竄。
「爸爸,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都好久沒見媽媽了……」一個小男孩坐在院子里,看著自由自在的鳥兒,小臉上卻掛滿了失落。
「呵呵,你媽媽有事情要忙,等她不忙了就會回來看咱們的。」旁邊,一個男子洗著衣服,聞言,抬起頭來,不由得撫了撫小男孩的腦袋,口中溫聲道。
小男孩頭發頓時變得濕漉漉的,不過他卻沒在意這些,而是繼續問道︰「爸爸,那為什麼咱們不能去找媽媽啊?」
小男孩看著天空中飛翔的小鳥,也很希望自己能夠插上一對兒翅膀,飛起來,飛到自己媽媽那里去。
男子身子一頓,口中卻說道︰「萬一媽媽突然回來,沒見咱們倆了怎麼辦?」
小男孩稚氣的小臉露出思索,最後只能噘了噘嘴,無奈的接受現實。
男子又安慰道︰「等暮兒你長大了,再掙很多錢,能養活父母了,你媽也就歇下來,咱們一家三口就能在一起了。」
「真的!?」小男孩眼楮一亮,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高興道︰「爸爸放心,我長大了一定掙好多好多錢,然後買一個大飛機,以後你和媽媽想去哪兒,我們就能坐飛機,像鳥兒一樣隨便去哪兒了!」
「呵呵,那爸爸可就等你掙錢買飛機了。」男子笑道。
「嗯。」小男孩很認真的點頭。
只是兒時的夢想卻僅在半年後就全部化作了泡影。
……
……
「爸爸,說好的等我掙錢買飛機呢?」
陳暮喃喃自語,仿佛能夠看到虛空中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向更遙遠的地方飄走,那人影眼帶笑意,面帶欣慰,正不斷的向陳暮輕輕招手,似乎在做最後的告別。
天空大亮,整個黑暗空間徹底破碎。
陳暮又回到了熟悉的陽台上,他睜開眼楮,旁邊景晴愣愣的看著他,背上,袁珂依舊昏睡著。
很快一團黑霧從陳暮額頭竄出來,在對面凝聚不散。
只是與此同時,在那黑霧當中,有一屢屢看不見的氣息正在緩緩涌入對面的陳暮身體當中。
「你是什麼時候做的手腳?」黑霧中蒼老的聲音中滿是不解。
「在考驗開始的時候。」陳暮開口道︰「我就已經控制住了那‘欲’念所化作的另一個我。」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一切早都已經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可惜你生不逢時,以你如此資質,再加這樣的心智,若是生在天地靈氣充沛的時代,可是很有機會證道成功的,可惜,可惜啊……你如今所在的這個時代已然沒有了任何證道的機會了,而且我已經出世這麼長時間了,到現在居然只有一位道友前來,可見如今我輩修士是多麼凋零了!」黑霧中,蒼老的聲音滿含感嘆與滄桑。
陳暮目光微微閃爍,對方說的似乎是傳說中的先秦煉氣士!
頓了頓,黑霧中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只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既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為何又要多此一舉,不直接除去自己的‘欲’念分身?反而還讓‘欲’念分身經歷後續考驗?」
「我需要驗證一件事情。」陳暮也不多做解釋。
那黑霧中蒼老的聲音也沒有多問,反而笑道︰「如此,便恭喜道友了。希望道友以後可以獲得更大造化,振興我巫師一族!」蒼老的聲音雖然在笑,不過聲音卻顯得有些萎靡,又有幾分解月兌。
陳暮已經通過考驗,凶巫的傳承按照當年的誓言,已經自行傳承于陳暮了,在傳承結束的時候,也是他消散之際。
「還有一位道友,既然在旁觀看多時,何不上來一敘?」黑霧中蒼老的聲音朗聲說道。
陳暮目光一凝,連忙轉頭看去,只見身後出現了兩個人影,一老一小,竟然是騰空而立的!
這雖然還是一個幻境,不過陳暮卻可以感受到,這老道和小道童是完全游離在幻境中的真我!
騰空而立!這可是多少武者追求的事情,至少陳暮沒有見過哪個武者可以憑空飛起來,恐怕就是能力者中,能夠飛行的也很少見!
那老道先看了陳暮一眼,對陳暮施以笑意,這才看向了那團黑霧。
「黑煞,沒想到你我二人還有相見的一天……」老道精神矍鑠,頜下花白的胡須隨風飄動,身上的道袍也微微起擺。
老道的出現,讓本來一直平靜的黑霧竟然出現了劇烈的扭曲與潰散。
那老道見此,微微搖頭,隨後一指點向那團黑霧,只見老道指尖流竄出一抹金光,一下子就竄入了黑霧當中。
而效果也立馬體現,黑霧的扭曲和崩潰瞬間趨于平穩固定。
黑霧中蒼老的聲音竟帶著一絲哭嗆傳了出來︰「師傅,師傅……您老人家還活著,我……」黑霧中蒼老的聲音有些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
老道輕輕搖頭,緩聲道︰「你與白吉在修習巫術的時候,便與我師徒情分已盡,如今切莫再以此稱呼我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若是沒有師傅,我黑煞恐怕早已經在七歲那年死在亂軍之中了,師傅養我教我,只是徒兒不孝……請受徒兒這最後一拜!」黑霧中走出來了一個黑衣男子,不過只是一個虛影,男子臉上流淚,說著,便已跪拜在地。
兩人的時候,陳暮背上,一團紅色霧氣從袁珂身體里飄蕩了出來,很快,一個白衣白發女子的虛影便從紅霧中走了出來。
「白,白吉……」黑煞看著全身皆白的女子,聲音有些顫抖。
那虛影女子先對老道遙遙一拜,隨後看著黑煞,目露柔情。
雖然無聲無語,可是對面的黑煞卻笑了,笑中流淚,緩緩的走向了白吉。
「我們走吧……」黑煞牽著白吉的手,同樣面露柔情。
白吉輕輕點頭,兩人又對老道叩拜了一下,隨後兩人飄向空中,虛影越來越弱,最終同時消散在天地之間,完全沒了蹤跡。
「白時即為吉祥天,黑時人心煞凝結。入世雙人恩與怨,來世路上同結伴……」老道口中念叨了一句,隨後看向了陳暮,口中說道︰「我輩修士日漸稀少,再受環境桎梏,即便是天才人物亦只能止步于築基。你我本該有師徒緣分,不過既然你已傳承術巫,老道也不便勉強。不過老道既與你有緣,你的命相雖然模糊,不過觀你身旁之人,老道還是看出了一二,臨走前,便送你一道命理天機,望你明悟之前,早做準備。」
陳暮一語不發,只是平靜的看著身前的老道。
「十二生肖降世間,聚首相護情為心。仇之一字如刀劍,情斬心斷……」老道聲音悠悠,話還沒說完,身子卻突然一震,嘴角竟溢出了一口鮮血,看向陳暮的目光充滿了驚疑。
「師祖爺爺,你怎麼了?」旁邊的小道童連忙扶住老道,驚慌失措的問道,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師祖爺爺出血呢!
這小道童聲音尖細,喉嚨間沒有喉結,皮膚白淨,竟然是個小丫頭。
老道擺了擺手,看著陳暮搖頭道︰「看來你的命相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軌跡,連身邊的人都已經帶動了,天機不查吾輩人,你已入道,命理千變萬化,不過命相的大勢若沒有大造化,那麼基本上是不會改變了,還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話,老道看向身旁的小道童,卻驀然的嘆了口氣,隨後大手一揮,兩人身影便翩然而去。
而陳暮眼中,周圍的場景卻在不斷變化,好似置身在一場回放的電影之中一樣。
地上出現了許多警員的尸體,周圍的警員也一個個不知從什麼地方倒退著出現,然後地上的尸體一個個復活,又再次倒退,一直消失,很快場景便在病房里定格住了。
「陳暮,你看,這小東西怎麼化成一灘水了!?」身旁,袁珂驚訝出聲,還用手指著床頭櫃上的一個木頭盒子。
原來剛剛出現的黑色不知名的蟲形生物,只是一瞬間就融化了一般,變成了水漬。
喀!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陳暮,你是不是有病啦,干嘛把人家的血弄灑了,害得人家還得再抽一回,你知不知道抽血會很疼哎!」李朵站在病房門口,沖著病房里的陳暮嗲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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