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優美的歌聲響起,下面安靜一片,都在仔細聆听。
歌聲很美,猶如天籟。
陳暮卻依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吃桌上餐。
他不追星,對明星什麼的也就認識那麼幾個,就剛剛台上表演的那一幫子人,他也就認出了主持人,還不記得名字。
就更別說這個剛剛嶄露頭角的小歌手程娜了,他也只是在上次借對方企鵝幣的時候關注了一下。
台上的程娜雖然長得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如果單獨拉下來與陳暮這桌上的任何一個女性對比,恐怕都要落下一程。
人都有從眾心理,如果現在是景晴或者陸雅琪劉萱上去唱歌,只要不跑調,那效果絕不會比對方差。
不過這程娜的聲音確實挺特別,尤其是唱歌的時候,音質最為突出。
只是怎麼看—無—錯—小說怎麼听,都讓人感覺這聲音與其本人不相符。
「喂,人家好歹也是個大明星,你這麼不給面子?」旁邊的景晴忽然推了推陳暮的胳膊,口中低聲說道。
在場的雖然不全是听程娜唱歌的,但對方的氣質模樣同樣吸引人,明星嘛,總會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
可陳暮這家伙就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就又繼續開吃了。
陳暮听出景晴是試探性的詢問,于是將腦袋湊近景晴耳邊,嘿嘿壞笑道︰「她聲音沒你好听。」
景晴疑惑︰「什麼意思?」
陳暮輕咳了一聲,說︰「你要唱歌的話,絕對比她好听!」景晴還是比較純潔的。
听了陳暮的馬屁,景晴心中有絲甜蜜的喜意,不過臉上卻沒有變化,說︰「我剛剛看到你見程娜第一眼時,眼神有些奇怪,說,是不是認識她?」
景晴倒沒由什麼吃醋的意味,要吃醋也是吃袁珂莫熙雪的,她只是不想讓陳暮和娛樂圈這些女明星有染,作為上層社會的人,她對這個圈子還是比較了解的。
陳暮回應︰「那個叫程娜的我的確听說過,但不知道算不算認識,還有,我不喜歡听歌,更不喜歡追星。」
景晴這才松了口氣,又問︰「什麼不知道認不認識?」
程娜之前就是個小明星,一直跑龍套的,也就是在半年前火起來的,就是錄了幾首歌,然後在最近的一部網絡劇主題曲下,將她整個人生一下子推到了巔峰。
看看場上這些商鱷子弟已經紅色子弟的樣子就能知道對方現在的名氣如何,恐怕也就那些個沉迷政道的老家伙們不太關注這些,現在的年輕人可很少有不接觸網絡的,更別提程娜就是在網絡上火的。
不過陳暮還真就不認識程娜,他從秘境出來也沒多久。
陳暮告訴景晴自己企鵝號上加了一位疑似現在台上唱歌的女歌手,只是不太確定是不是本人,因為企鵝好友上那家伙都窮得開始借錢了。
「一百萬企鵝幣呢!」陳暮有些心態,好在不是現金,不然他會更心態。
「活該,網絡上的東西能隨便亂信嗎?以後少接觸這些聊天類的東西!」景晴出聲教訓,她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教導自己的小男人,在她眼里,陳暮有時候就跟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沒人看著,就容易出事。
陳暮卻暗自下決心,一會兒一定要把錢要回來,不過現在先確認一下再說!
陳暮悄悄散發精神力,想用追溯看看對方,到底是不是那個網名叫「我是歌手」的網友。
不過很快,他目光就變得古怪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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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加陸懷春壽宴的人非常多,所以宴席被分為了內院和外院,內院自然是給比較親近的人留得位置,外院可就更大了,整個大門外面整條街都擺滿了宴席,賓客滿棚。
外院長街上的一個餐桌上,有一個身著黑色風衣,頭戴頂帽,眼楮上罩著一個厚厚的黑色眼鏡的男子,手中端著酒杯,一直在喝酒,至于面前的飯菜,卻絲毫未動。
不過這里人實在太多了,什麼奇怪的人都有,所以對這個看不到樣貌的人影,也沒什麼人注意。
只是這身影偶爾仰頭時,借著煙火以及月色,倒是可以隱約看到其臉上有淡淡的疤痕,很緊密。
身影旁邊坐著一個黑瘦的中年人,樣貌普通,屬于丟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類。這人年齡應該在50多歲,身上穿著正式的西裝,卻顯得有些寬大,也同旁邊的人一樣,在喝著悶酒。
「阿海,怎麼了?」戴著眼鏡的男子突然詢問。
周圍熱鬧非凡,喧嘩聲四起,空中的煙火也並未停止下來。
「軍哥,我兒子死的冤啊……」旁邊的中年人默默的說了一句。
「你兒子?」
「就是之前來公司那個叫張恆的小子,我當初沒進秘境之前,就在外面有了孩子,這次跟軍哥您出來,也是想彌補他們母女,可沒想到……都死了。」中年人有些落寞。
張軍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百山秘境只會保護身在秘境的學員,出來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中年人大喜,卻佯裝嘆息道︰「陳暮這孩子也是我看著一步步從種子慢慢變成正式學員的,甚至還教過他一些東西,不過這殺子之仇我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張恆死的時候,都不知道我是他親生父親,還以為我是他的一個遠房叔叔,我這心里堵得慌啊!」說著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張軍看了內院大門一眼,口中說︰「你和陳暮的事,我不摻活,你殺他我不追究,只能怪他學藝不精,反過來也一樣。」
中年人根本就沒理會張軍的最後一句話,只要對方不插手就好辦了。
他名叫張海,二十多年輕就進入了百山秘境,算是元老級別的存在了,一身實力在秘境中更是穩穩排在前三,只弱于沈墨軒和旁邊這位。
他的兒子也的確就是張恆,只是為了不顯得太過突兀,所以他就打算一步一步來,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與兒子相認,對方卻已經被人給干掉了。
外界都流傳是警局後山有凶猛的怪物流竄,專門入室吃人,說張恆就是被怪物給吃了的。
可是張海听了之後卻嗤之以鼻,還怪物?怎麼不來個怪獸,再湊個奧特曼呢!
他同樣也打听清楚了,當時張恆正在審訊一個犯人,而那個犯人名叫陳暮!
對于陳暮,張海並不陌生,他怎麼也算秘境中的教官了,而秘境中真正的正式學員也就那麼幾個,陳暮正是其中之一,他又怎麼可能忽略?
但據說陳暮是被怪物抓走了,連尸體都沒找到。
張海都快要被氣笑了,大家同在拘留室,憑什麼其他人都被弄成了碎肉,偏偏你被單獨抓走?是肉好吃還是怎麼的?」
而且他也不信以陳暮的身手,對方會出什麼事!
所以他要報仇。
「對了,那件事怎麼樣了?」張軍岔開話題,不想談論對方兒子的事了。
張海知道張軍問的是什麼,于是連忙回道︰「那丫頭是個鬼機靈,手中不僅僅有博士送的殖裝,在路上還遇到了一個炎黃秘境的高手,兩人殺了秘境中不少殺手。」
他口中的丫頭就是林冰兒。
張軍喝了口酒,說︰「冰兒知道太多秘密了,並且選擇非正常手段離開秘境,所以……她必須死。還有,我不希望她最後和陳暮踫面。」
張海忙說︰「軍哥,你就放心吧,那丫頭和陳暮,我不會讓他們好活的,他們最多活不過一周!」
張軍︰「最近事情太多,這些事能盡快處理就不要拖時間。如今百山秘境資源匱乏,面臨著即將崩潰的局面,其它秘境又虎視眈眈,有奪取百山秘境的想法,只是害怕咱們做最後的瘋狂,這才不敢著急動手。怕只怕玄級秘境看重咱們這小小的黃級秘境,若他們出手的話,那只能妥協了。」
張海臉上帶著一份惆悵︰「如果咱們百山秘境有一位先天武者坐鎮的話,也不至于如此,只是以黃級秘境的資源,又怎麼可能培養出一名先天武者……」
兩人的談話聲不大,直接消失在喧鬧聲中,就連離得近的人也沒听到什麼。
旁邊的張軍不再,而是靜靜的喝著酒,如果有人坐的近,並且仔細觀察他的話,就可以發現,此時喝了酒之後的張軍,面龐上不斷散發著淡淡的黑色氣息,幾乎若實質,清晰可見。
「陳暮,能否活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世俗不比秘境安全……」張軍目光看了大門中一眼,只是臉上戴著墨鏡,旁人也看不出什麼來。
今夜的天氣很好,除了一輪明月以外,周圍繁星點點,再加上煙火的點綴,夜色倒是絢爛迷人。
不知什麼時候煙花停放,就連美妙的歌聲也逐漸低緩,最後停了下來。
不過周圍談話聲卻更顯突出,听得人有些陳暮,嗡嗡聲在黑夜里很聒噪。
無風無雨,今夜卻又似乎注定是個風雨夜,只是不知道是什麼風什麼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