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離開的醫院,不過馮嵐心情卻不怎麼好,與剛剛進入醫院時判若兩人。
「女乃女乃年紀大了,記憶力有所退化,時而清醒,時而迷茫,有時候什麼都記得,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這次還算好的,不過醫生也說了,老年人到了晚年,出現這種情況的很多,都是之前那場大病後的副作用。」馮茵邊走邊對說道,臉上也有些戚戚然。
「這樣啊……」馮嵐咬了咬嘴唇,這才真正知道妹妹為何會將女乃女乃送到醫院,不在家里請人照顧了。
女乃女乃這種狀態,除了專業護理人員,恐怕就是親生子女都不好照顧,不是不想照顧,而是不懂得如何正確的照顧。
所以她就沒再提將女乃女乃接照顧的話了。
看著旁邊清麗可人的妹妹,再想到病床上有些痴呆的女乃女乃,馮嵐才發覺,自己這些年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了。
上天給予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在你得到某些東西時,卻不知道,有些本該有的東西卻在悄然流逝。
那個樸素懂事,總喜歡黏著自己的妹妹已經長大了,雖然仍舊親昵,可是像小時候黏著自己的樣子卻不會再出現了。
那個能背著自己從鄉下的家里一路跑到幾公里外鎮子上的醫院看病的女乃女乃也已經老了,如今別說是背著自己了,就是牽著自己的手,一起走一段路路恐怕都做不到了。
從小自己和妹妹就沒有了父母,听說是去城里打工去了,但身為的她,卻隱隱知道,父母一直想要一個,卻生了兩個女兒,所以……
兩人的童年是跟著女乃女乃一起拾荒度過的,雖然很艱苦,但卻很溫馨。
馮嵐一路上很迷惘,有太多東西她沒有抓住,從而離她遠去,尤其是看到女乃女乃如今的樣子,她真的好想躲起來大哭一場,當年還有女乃女乃的懷抱可以躺著,現在呢?
「姐,商場到了。」馮茵將車停好,想了想,還是將從沉思中喚醒。
「哦……」馮嵐很快回過神,收拾自己的感情,她如今已經能夠輕易的偽裝自己,隱藏自己的脆弱了。
在商場里買了兩身女式衣物,然後再挑選了幾身男式的衣服,最後男士內褲之類,是馮嵐買的。
給男人買內褲其實還是挺常見的,至少不會像男人給買內衣那樣,會吸引很多人目光。
東西買好了,姐妹倆直接回家。
見陳暮仍然沒醒,馮茵沒什麼,馮嵐卻有一絲擔憂。
她隊別人說陳暮是嗜睡病,可自己卻知道並不是那樣,雖然不明白陳暮為什麼會出現在路邊,但也能大概猜到,陳暮是受了傷的。
可是這幾次陳暮每每出手,必然會讓人震撼,身手應該很厲害才對,可是怎麼會受傷,而且還那麼狼狽,連衣服都沒有了!
她最擔心的還是怕陳暮永遠都在這種狀態醒不……
姐妹倆在外面看著電視,聊了會兒天,听說妹妹還有重要的課,兩人就簡單的泡了兩碗泡面,吃過後,就去睡覺了。
別墅里房間不少,不過里面東西都有些潮濕發霉的味道。
這麼一個大別墅,就妹妹一個人,也難怪她現在住學校,要是馮嵐自己一個人住,恐怕都會有些害怕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剛亮,兩姐妹就同時醒了。
馮茵是要趕著去學校,大學的課程雖然沒有高中那麼緊張,但也有幾堂必听的課,正好就是今天的。
「姐,今晚我可能住學校,就不用管我了。」馮茵吃了一些昨天買的面包,然後急忙收拾好東西,給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馮嵐也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
她早早起來則是準備在四處看看,有什麼地方適合開藥房,她當初的大學專業的確是中醫,其目的也是想親自治好女乃女乃的病,不過當了蘇九岩的干女兒之後,就直接輟學了。
如今的她,只是大概知道什麼藥是什麼藥,要說治病什麼的,那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她開得是藥房,而不是診所。
不過在走之前,還是拿著昨天給陳暮買了的衣服,趁妹妹不在家,準備給對方換上。
走進陳暮的臥室,對方還在睡著,姿勢都沒有變,這讓馮嵐很是無奈。
經歷了昨天洗澡的一幕之後,馮嵐今天就顯得自然了許多,很快的就將陳暮月兌了個精光,隨後找到買來的男士內褲就要給陳暮穿上。
不過在套近陳暮雙腿時,才買的內褲有些小了,她是根據自己平時穿的內褲比較的,也特意買的比較大,不過穿在陳暮身上卻還是顯小。
沒辦法,只能先講究著,等有時間了再去買新的。
可是很快,馮嵐又頓住了,在將內褲拉到陳暮大腿處時,她的一雙眼楮就瞪得大大的。
只見陳暮那壞家伙竟然沖天而起,內褲剛好被卡在那里,根本就穿不上去。
男人的那玩意兒馮嵐也見過,比如蘇九岩父子的,還有張全蛋的,可是比起眼前這個,那幾個當真就是小蚯蚓,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
很快,馮嵐就輕啐了自己一口,自己都在想些什麼,也不嫌害臊。
很快將頭抬起,移開目光,盡量不去看陳暮那里,但是這一抬頭,她口中便驚啊了一聲,整個人都順勢坐在了地上。
因為床上,那一直昏迷著的人影,這個時候竟然直撲了身子,一雙眼楮正古怪的看著自己。
「你,你……你醒了!?」馮嵐結結巴巴,目光驚慌的看著陳暮。
昏迷中的人畢竟和醒來的人不同,而且陳暮身上隱隱迸發出來的氣勢也是相當駭人的。
「你是誰?」陳暮卻皺著眉頭。
「啊?」馮嵐一怔,對方怎麼不認識自己?
雖然兩人僅僅只是見了一次面,可是馮嵐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有自信的,基本上就屬于人看一眼短時間內就絕對忘不了的那種。
難道這個陳暮不是那個陳暮?也不對啊,蘇新棠當時非常篤定,不像做假啊。
「我是馮嵐。」馮嵐說出了自己名字,似乎想到了什麼,小心的問了一句︰「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嗎?」。
她總覺得此時的陳暮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