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是個大城市,而金陵最大的醫院自然也不普通,至少比南通市人民醫院要知名的多。
醫院從不缺少人,尤其是有錢人,對身體健康尤為注意,除了有自己的私人醫生之外,隔三差五的也會來醫院系統的檢查一番。
不過今天倒是發生了奇怪的事情,還沒進醫院,就看到醫院對面聚集了許多人,似乎都在圍觀著什麼,看著挺熱鬧。
「不用專門都消毒水清洗嗎?」。有人聲音傳出,似乎懂一些東西。
而馮茵此時已經端了一盆清水了。
「我弟弟醫術很高明,現在已經止住血了,就不用那麼麻煩。」馮嵐解釋了一句,現在她已經非常肯定陳暮的醫術了,剛來時傷者可流血不止呢,而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血流不止的情況了。
而且她心中還隱隱有個猜測,這個時候用清水洗一下,——引起的效果可能會更加震撼,也會吸引更多人來看病。
「哥,你覺得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不行就去醫院。」看到臉盆擺在面前,里面清水晃動著,男子還是擔心的問了一句他哥。
傷者這個時候卻輕輕模了模腦袋,喃喃自語著︰「好像不疼了,也沒感覺流血……」
「洗吧。」馮茵又拿了條干淨的毛巾。
今天馮茵在學校沒有重要的課,想著幫忙,就向她的指導老師請了假,而且因為以前做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東西準備的倒是比較充足。
周圍鬧哄哄的,大家眼楮都看著傷者,等待著結果出來。
那男子離得近,似乎听到了他哥的聲音,眼楮一亮,然後和他哥一起蹲下,幫忙把毛巾弄濕,然後遞給他哥。
起初傷者還是用毛巾一點一點的擦著臉上的血跡,大家眼楮也瞅著,有的人都用手機在拍著現場,他們是準備曝光黑心假醫生的。
不過很快,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傷者突然就從臉盆里弄了許多水潑在臉上,然後像正常洗臉一樣,毫無顧及的洗著,到最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傷者直接將頭竄入臉盆里,仔細清洗著,尤其是傷口血漬污染最明顯的地方,還用手使勁搓著,看得人一陣揪心,可別搓出血來了……
不過想象中的那一幕沒有出現,當換了四次水之後,再洗時,臉盆里的清水並未出現多少污染物,別說血了,就連頭發都沒落下幾根。
再看傷者時,灰白的頭發依舊,某個地方似乎真的受過傷,少了一些頭發,不過很明顯不會是當前受過傷,因為對方頭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傷口,哪怕小小的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哥,你,你……你咋一點事都沒有啊!」傷者的弟弟一臉不可思議,也因為眼前這一幕愣了半晌,都以為自己是做夢或者出現幻覺了。
他哥卻比他更震驚,此時低著頭,看著水盆里的倒影,用手模了模頭,完全沒有一絲疼痛感,如果沒有那股還存留在身體當中的虛月兌感與失血過多後的眩暈感,他都要懷疑自己之前受傷都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了。
兩人都是附近工地上干活的工人,今天年長的哥哥去二樓砌水泥,腳踩在木頭搭建的梁板上,因為腳下梁板太舊,都用了幾年了,工頭一直沒舍得換新的,再加上昨天淋過雨,木頭有些松軟,一腳踩上去,就直接掉了下來,還是頭朝地。
不過幸好是二樓,摔下來時又有人在旁邊,所以第一時間就馬上被送來醫院,當時血流不止,工地上的人可是親眼目睹的,現在在原地估計還留有一大灘血跡呢!
但是怎麼一轉眼,似乎才了一會兒,連醫院都沒進去,這就不流血了?
別說不留血了,干脆連傷口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這特麼是見鬼了嗎!
兩心中震驚莫名,可圍觀群眾卻都嗤之以鼻。
「我靠,弄了半天,原來是演戲啊,虧我還同情那倆民工呢!」
「不過演的還真像,都知道調動百姓情緒了,讓咱們給他們當免費群眾演員,哎,他們攝影機在哪兒藏著呢?」
「我看估計又跟那些搞促銷,賣假貨的黑心商人一樣,這明顯是個騙局,還找了倆民工當托,還受傷?最後模兩下就痊愈了?真當咱們是傻子啊!」
「視頻已經放網上了,不能讓這些騙子逍遙法外,社會上就是這種騙子多了,受苦的人才更多了!」
沒有理會群眾的憤慨,兩民工這時候都跑到了陳暮跟前,連忙躬身感謝,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氣勢洶洶。
陳暮頭一扭,一點都不領情,他認為欺負他的都是壞人,是不配得到人原諒的!
身後的馮嵐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雖然有這個猜測,可是當真正見到的時候,她心中的震驚不亞于兩的,當時妹妹只是手指頭那一點傷口,而這個明顯要重的多,所以她剛剛也只是猜測。
看著身前到現在還一直護著自己陳暮,那稍顯小孩子氣的傲嬌讓馮嵐忍不住一笑,眼里卻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人的一生中能有幾個人會如此親近的護著你,當你抬頭時,眼前是空曠的落寞,還是堅實的背影……
「木頭,自己先坐一邊休息去,沒事的。」馮嵐從口袋里拿出一袋巧克力哄著陳暮。
有了馮嵐的話,陳暮才一把將巧克力抓在手中,狠狠的瞪了兩一眼,這才跑到旁邊座位上坐下,然後拿出自己剛才沒吃完的巧克力吃了起來,這袋剛給的,他要留下來晚上吃!
馮茵卻湊了,和陳暮坐在了一塊,眼楮在後者身上仔細打量著。
「干嘛啊?」陳暮趕緊將手中的巧克力吃完,他以為馮茵想搶他的東西吃。
「說說,你是怎麼跟我姐認識的?」馮茵一臉興趣的問道。
「關你屁事!」陳暮輕哼,只是心中卻不自覺的想了想這個問題,臉上漸漸浮現一絲茫然,是啊,他是怎麼和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