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婕此刻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本是一個美人胚子,卻被這團黑氣折磨得血色全無。
「珂兒小姐……你是不是看出點什麼了?」看到袁珂越來越凝重的臉色,李芳內心像是有無數根鋼針在扎著她。
她的在三年前因為患了疾病就過世了,和她感情深厚,到現在她都是一個人帶著,沒有再婚,可以說,在她過世後,她女兒王小婕便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都說女兒是母親心頭肉,看到自己女兒整天飽受病痛折磨,李芳十分心痛。
「這是……降頭術?」仔細看著王小婕的臉色和身上的異樣,袁珂得出這個結論。
莫熙雪怔了一下,她想到了紅姑,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紅姑早就被陳暮給除掉了。
作為「人」,莫熙雪卻是知道降頭術的可怕,所以看向床上躺著的王小婕,面露同情之色。
「降頭?」李芳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看得出,她也知道這東西,「不會的,我女兒怎麼會中這種東西,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李芳似乎一下子受到了刺激,連連搖頭,嘴里重復同一句話。
「李阿姨,您先別擔心,讓我看看。」看到李芳的舉動,袁珂立刻安慰。
看著躺在床上快要凋零的花朵,袁珂也于心不忍,她輕輕搭在王小婕的手腕處,眼楮微閉,利用吉巫氣息查看對方身體情況。
看到袁珂出手,李芳不敢出聲打擾,只能緊張的看著。
片刻後,袁珂睜開了眼楮,說道︰「這是一種很邪惡的降頭術,中了這種降頭術的人,三魂七魄會被一點點勾走,有點類似于勾魂術,只不過比勾魂術弱了點。我看她中的降頭情況,似乎沒多久,不過卻也令她喪失了兩魄。」
巫術可是降頭術的祖宗,所以只是一瞬間,袁珂就看出了對方的情況。
「那我女兒有沒有生命危險?」李芳急忙詢問,她知道降頭術也是通過電視了解的,至于袁珂口中所說的,她就完全听不懂了了,而她最關心的還是女兒的情況。
「她的降中的時間不算久,還不至于致命。」袁珂說道。
「能化解嗎?」。李芳額頭都沁出汗來,神色無比緊張。
「有,對方下的是飛降,我猜測對方大概是用了你女兒的頭發作為引子,所以下的不是很深,我還是有辦法化解的。」袁珂很自信的點頭。
「真的?那就太感謝你了,只要能治好我女兒,你要多少報酬都不是問題!」一听女兒的病有希望治愈,李芳十分激動。
「報酬什麼的好說,只是……」看著王小婕身上飄散出來的陰雲,袁珂神色凝重起來。
「只是什麼?」李芳正激動著,突然看到袁珂有些遲疑,頓時又急了。
「沒什麼。」袁珂搖了搖頭,恐怕功力不淺,自己這樣貿然將對方的降頭術破解,說不好會引起對方反彈。
袁珂有些郁悶,如果有可能,她也不希望出名,或者給人「驅邪」什麼的,不過除此之外,真正讓她選擇做這些的原因,則是因為她每次給人驅邪完畢之後,體內的吉巫氣息都會得到增長,這才是她想要的。
雖然後果無法預料,但袁珂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這麼一個跟自己幾乎同齡的女孩子被抽干魂魄而死。
于是,她轉身對李芳道︰「李阿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替你女兒化解降頭,這樣,麻煩李阿姨去弄點朱砂,廟里燒香用的黃紙,再弄一捆在觀世音菩薩面前祭祀過的黃香,越快越好。」
「好,張媽!」李芳應了聲,頭也不回跑下樓,找保姆張媽去了。
一旁,莫熙雪露出疑惑之色,看向袁珂︰「珂兒,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莫熙雪還是頭一次看到袁珂給人驅邪要用到這些東西。
「這次的事情不簡單,跟之前咱們遇到的事情不同,所以得依靠外物才能更有效的解決,至于那些東西的作用,自然是要畫符收降!」袁珂根據腦海里的傳承記憶說道。
「畫符?」莫熙雪美眸眨了眨,「可是我記得,咱們上次在那個光頭胖子辦公樓里祛鬼時,沒用這麼復雜的東西啊,不就是一支毛筆和一疊宣紙嗎?」。
「雪兒,那不過是驅個野鬼而已,小事一樁,但現在事關人命,必須隆重認真一些。」其實袁珂還忘了說一句,如果這降頭下得再狠一點,就用不著朱砂墨了,就要用自己的精血為引。
莫熙雪不懂這些,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看到袁珂如此篤定,她就做好保護工作就行了。
有錢人辦事效率就是快,這才過了半個多小時,朱砂墨、黃紙、黃香就全備齊了。
「李阿姨,麻煩你出去下。」
「好,兩位,我女兒就拜托你們了。」雖然很擔心女兒的安危,但李芳不敢不按照袁珂說的做,萬一惹得人家不高興了,倒霉的還是自己女兒。
等到李芳退出房間後,袁珂立刻關上門,轉身來到寫字桌前。
莫熙雪則四處打量著。
「唔——」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一陣輕微的低哼聲,王小婕醒了。
「啊……你們是誰,你你……你們想干什麼?」
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的兩個陌生人,王小婕嚇了一跳,柔弱的身體不斷往後縮,渾身都在發抖。
「別怕,我們是你媽媽請來的大師,專門給你看病的。」
看到王小婕柔弱無力的樣子,袁珂溫和說道。
「我媽媽?」王小婕似乎還有些不大相信,臉色蒼白,弱弱問道︰「那她人呢?」
「我叫你媽媽出去了,有些東西不適合讓她看到。」
「小婕,怎麼了?」李芳一直守候在門外,听見女兒的呼聲,哪兒還顧得了袁珂的想法,立刻沖進來。
「李阿姨,沒事,你女兒看到陌生人害怕而已。」袁珂無語道。
「呵呵,那真不好意思。」李芳尷尬地笑了笑,走到王小婕床前溺愛地模模她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