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莫家大院。
姚漫醒來後發現不知何時被人換上了睡衣的自己,是躺在莫子遇半果的胸膛里時,渾身都起了一身冷汗。
好在他還沒醒,安全起見,她伸了只手繞到他面前去晃了晃,他依然沉睡,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手心里,有種微妙得讓她心慌的感覺。
她微微動了動,沒想到只是這麼輕微細小的動作就令敏銳的他微微蹙了蹙眉,姚漫大氣不敢出一下,屏住呼吸頓住不動,他沒有睜開眼,卻是將她又擁緊了些,致使姚漫的臉完全緊貼在他白色的襯衫上。
那質地精良的襯衫觸感絲滑,撫得臉上癢癢的,她想撓卻不得,只能盯著那顆紐扣瞧。
然而目光稍稍移動半寸,便是他赤果出來的精實胸膛,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著,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別扭,她臉頰都開始發燙了。
眼下他睡得正沉,姚漫試著屏住呼吸稍稍挪了挪,還好這一次他沒有發覺,她膽子稍微大了些,于是輕抬起右手,想要挪開他緊擁住她腰際的胳膊。
倏地,手被緊緊捉住,並至于他的胸膛之上,她驚得頭皮發麻。
抬頭一看,不知道他是不是下意識的動作,他雖是緊握住了她的手,眼楮卻沒有睜開,姚漫嚇得不輕,輕呼了一口氣。
等到緩過神來,這才發現此時此刻,她與他之間是有多親密。
她的手就放在他的胸口上,指月復感觸到他堅實皮膚下的肌肉紋理,不知道是不是他昨晚喝了酒的緣故,掌心下他心髒跳得異常快,她慌慌張張想要把手挪開,但是動靜太大,他被驚醒了。
莫子遇皺著眉睜開眼楮看她,姚漫嚇得不敢動,手還僵在他胸口,因為被他緊擁著,臉又貼他那麼近,簡直愛昧得讓人臉紅心跳。
姚漫難堪得不行,想說些什麼,還沒開口就被捉住了肩膀一個用力拉下,連驚呼都沒喊出來,人已經被牢牢壓住了。
睡醒後的男人動作迅猛如豹,沒給她回神的余地臉已經壓了下來,攫住她的唇就野蠻地親吻。
他吻得極重,但又不似昨日那般的蠻橫,力道雖重卻是極致纏棉,隱隱帶著唇間殘留的酒香味密密麻麻地落下來,她只覺得唇瓣似乎要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不由慌了神,本能地掙扎,想把他推開。
可他壓得那樣嚴實,連她的手也並攏在一起制住反舉過頭頂,她根本就掙不開,反而每動一下他就吻得更深。
身上的睡衣在掙扎間不知不覺滑落了大半,露出很大一片白女敕的酉禾胸,她渾然不知,直到他騰出一只手覆上去,她才驀地驚覺,于是掙扎得越發厲害。
她真是看不明白他了,他一直是她崇拜的學長,雖然暗戀過他,但也敬重著他,在她眼中他一直是那麼的優秀,真正是女人們心目中的男神……
可是,這樣的他,竟然也有這樣蠻橫的一面,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那發自身體深處的,令人畏懼惶恐的谷欠望……
顯然是不滿她的抗拒,莫子遇有些惱火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後,眯起狹長促狹而玩味兒地盯著她。
如此近的距離,能更清晰地看清他鮮明立體的五官,尤其那雙漆黑如夜的眼眸,此時更是深邃得猶如一口無底的井,讓人一不就能陷進去,掙扎不出。
他唇角的弧度越展越開,姚漫驚覺自己在他的注視下,竟然出神了。
她忙推開他,遠離他一米之遙,語無倫次地說,「你……你昨天晚上……沒對我做什麼吧?」
他笑著撐坐起來,一改昨日霸道強勢的姿態,很無辜地將頭枕在她的肩頭上,輕聲細語地說,「你昨晚上在浴室里睡著了,差點兒溺斃,是我救了你,後來你作惡夢了,緊緊抱住我不讓走,你還睡在我懷里,我的手被你壓得好酸。」
最後那一句,簡直是有些撒嬌般的埋怨,听得姚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往旁邊躲了躲。
「我做噩夢?緊抱著你?」姚漫頻頻搖頭,雙頰緋紅,「不可能!我怎麼可能那麼做?你一定是騙我的!」
「我沒有騙你。」他輕笑一聲,像是賴上她了,雙臂從身後圈住她的縴腰,輕輕一帶,她重又跌入她的懷里。
他狹長的眼眸微眯著,迸出促狹又魅惑的神采,他親昵地將下巴緊靠在她的肩頭上,笑著說,「你還一直叫我的名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像這樣整晚抱著你。」他說著順勢把她緊緊圈在臂彎里。
姚漫想掙月兌,卻是掙月兌不得,一扭頭,緋紅的臉頰竟擦過他薄薄的唇瓣,霎時,她半張臉都燒紅了似地。
「學,學長,你瘋了嗎?怎麼能對我那樣做呢?我們,我們不能……」
「怎麼不能?」不等她把話說完,他兀自搶斷道,將她整個人盤進懷抱深處,姚漫的後背就這樣緊貼在他半果的胸膛里,高強的體溫炙得她整片後背都火剌剌地發熱。
他卻像是逗~弄她上了癮,似促狹又似引導性地說,「小漫,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知道我有權利的,我可以不只是抱你。」
他話里隱含的意味那麼明顯,就算姚漫再傻也听得出來,她驚得頭皮發麻,掙扎著又要逃,然而他把她抱得那麼緊,她根本是撼動不了半分。
她一驚一乍的模樣,叫莫子遇忍俊不禁,他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幽眸直盯著她,她受不住他的注視,別開臉去,他就伸手輕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回來,讓她正視自己的眼楮。
她哪里受得住這般親昵?又要躲,他就又輕捏住她的下巴,並用指月復輕輕摩挲她粉女敕的唇瓣。
怕他又冷不丁地吻上來,姚漫這一次沒敢躲,只能瑟縮了一子,愣愣地瞪視著他,和他大眼對小眼。
莫子遇輕嘆了口氣,說,「不要害怕,我又沒對你做什麼,我不喜歡佔睡著了的人的便宜。不過,昨晚上是我救了你,所以你現在是不是該獎勵我一下?」
「什,什麼獎勵?」
他笑笑,側著臉,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右臉頰,姚漫懵了懵,忽然就明白他是想要討她一個親吻了。
臉,霎時漲得通紅。
她猛地推開他,並順勢逃開,莫子遇可不打算放過她,跳下床就去追她。
他的腿那麼長,明明很容易就能追到她的,可他就是不著急,悠哉悠哉地跟在她後面,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看她像只小兔子似地滿臥室里「逃竄」,他憋笑得不行。
最後,姚漫始終是不敵莫子遇的一雙大長腿,輕而易舉被他握住了手腕,順勢一拉,她重新跌入他的懷里,他倏地扳轉她的身子,她驚得「啊」了一聲,旋即整個人仿佛自動投懷送抱似地,貼上了他的胸膛。
他的眼神是那麼熾熱,眼看著好看的唇又要落下來,姚漫輕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個使勁兒。
「啊——」一聲慘叫從他嘴里呼出,「小漫,你竟然這麼用力,是要謀殺親夫嗎?」。
趁他抱肩吃痛的時候,她又推了他一把,不想這次力道用得過大,莫子遇撞在床柱上。
「啊——」這一次,莫子遇的痛呼聲簡直能讓整棟別墅的人都听見了。
……
新房外,家佣小雨和小美像兩只壁虎一般緊貼在門板上,當里面傳來莫子遇那兩道「哀嚎」聲後,兩人捂嘴偷笑起來。
「你听到了嗎?」。
「怎麼會听不到,少爺那麼大聲,整棟樓都听見啦!」
「少爺真是太厲害了,一大清早就出戰了,嘻嘻嘻……要是像這樣勤奮啊,用不了多久,保證家里就會增添新成員了,你覺得呢?」
「我也這麼認為。」
兩個人正說笑著,忽然一道凌厲的呵斥聲從樓梯道口傳來,「小雨!小美!你們杵在那里做什麼?不用干活了?主人家的事也敢拿出來討論,成何體統?!」
的人正是莫家大院的管家善姨,跟在莫老太太身邊做事多年,從小看著莫子遇長大的,在莫家算得上份量,就連莫子遇的母親顧沉沉也要讓她三分。
小雨小美被逮了個正著,自然是怕極了,頻頻彎腰求饒,「善姨,我們知錯了,我們馬上就去干活,您千萬別生氣。」
「記住!你們要是太閑,我會請老太太給你們多安排一點工作,這樣你們就沒有多余的時間在這里亂嚼舌根了!」
小雨小美嚇得花容失色,不敢怠慢,趕緊下樓去干活。
待他們一走,善姨馬上變了個人似地,如同小雨小美剛才那般將臉緊貼上門板,好奇新房內此刻正發生著什麼……
新房內,想到自己剛才那樣一個用力的猛推,致使莫子遇撞上了床柱,姚漫心里還是挺內疚的,趁他洗澡的時候,她在壁櫥里翻找了一番,最後找到一個藥箱。
嚓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姚漫頭也沒抬地說,「因為剛才我推你撞到床柱了,所以替你找了藥,那個……你不要誤會哦,我只是盡我的職責,否則我媽會怪我沒照顧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