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寶落下的瞬間轟然炸開。
爆出來的卻不是碎屑和凶猛的毀滅力,而是光波一樣的安靜柔光,下面那褐狐獸和凶悍的修士首先被襲擊到,卻都不是受傷,而是瞬間就靜止了,周遭的其他還有氣的人全如泥塑木偶瞬間不動。
房頂破口處當先飄然而下一個男修。
那是一個極雋美的男子,風姿一如雪山寒樹,極俊秀的臉,凜冽著。
隨他下來的又是好幾個修士,一水兒的青雲派內門弟子服飾,腰間掛著執法堂的牌子。
「死得差不多了!」其中一個敦厚的弟子皺著眉頭看了看遍地血跡斑斑的尸骸。
「 ,這些人可真倒霉!」他身旁一個抱臂的弟子揶揄的環視著四周的慘象。
「陳亦,你且給甘掌事傳信,請他趕緊過來。」當先那男修看了看當中已經被符寶給定住的—無—錯—小說明顯的禍首,皺著眉頭吩咐道,又朝他身後立的一個修士吩咐。
那修士點了點頭,又飛快的從屋頂的破口處飛出,站在屋頂間,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個彈丸模樣的東西,當空一扔,即便雨勢再大,那彈丸也很快的消失于灰茫茫一片的雨中。
而那秦師叔已經開始帶頭查看起凶案現場。
當那秦師叔注意到那褐狐獸月復部竟然有個袋子,袋子口似乎有個人頭,再一留意,瞬間就怔了。
像!
下意識就要去扶那女子出來,走近些。又站住了,其實也沒那麼像,臉型差不多,眉眼掛了點,雖說沒那人好看,但還算是很不錯的。
那秦師叔把她扶出那褐狐獸的月復部的袋子。
那女子自然還是定著。
那秦師叔想了想,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個小瓶,又從小瓶中掏出一粒紅色的丸子,喂了那女子一粒,又用靈氣幫她把那丸子化了。
「秦師叔。這里還有兩個活的!」一個高瘦的弟子說道。
「秦師叔。我這邊也有個活的。」
「把他們喚醒,一會子甘掌事來了會詢問。」
七八個弟子個個點頭,紛紛把屋里屋外翻查了個遍,也向領頭的秦懿齊報了。就各自熟稔的從儲物法寶里掏出那紅色的丸子先後喂了。
片刻間。已經有人咳嗽著清醒了。
那符寶並不是傷人的。但卻可以把人定住,要解開了定術,非得服用了這位秦師叔親手制作的符寶才行。
這符寶他們用過好些回。非常有用,又傷不到誰,真正是再合適不過執法堂的擒拿疑犯的物事了。
這些弟子們個個都很佩服這位來自青竹峰的師叔,金丹期的修為就能制作出符寶,不愧是青竹峰的天才人物。
人看著冷情,其實相處著,這位師叔還是挺好的,並不是什麼清高傲慢的人。
這些弟子大多是從各峰抽出來充實執法堂的,畢竟最近這東芒修仙界大比在他們青雲派舉行,這什麼人都有,就自然亂了,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紛爭發生,流血事件層出不窮,執法堂原本的人肯定是不夠的,縱使把明典使們算上,也是不夠的。
這才從各峰中抽出弟子,而這位青竹峰的秦師叔也是作為精英弟子抽出來做這一小隊的領頭,他們這些人專門負責青雲坊市外各村落的安全事宜。
今兒個這店里一出事,他們就收到了村里暗隱著的青雲派弟子傳來的訊息。
趕來一看,可不得了,竟然死了這麼多人,而罪魁禍首似乎修為比這位秦師叔還高,這已經不是秦師叔能夠處置的範湊,因此這秦師叔趕緊派人通知了負責青雲派此次大比整個安全事務的甘掌事。
那些醒過來的活人,凡能動彈的,看到那兩個禍首都被定住了,個個開始向青雲派這群派出的弟子道謝,當然也有注意到那褐狐獸的主子,也就是那女修,嬌弱的跟在那青雲派為首的修士跟前,俊男美女,從外形看,倒是般配。
縱使對那女修再多不滿,也不敢多說,畢竟那女修長得很是出色,那青雲派那為首男修未必不是看上了,不然怎麼肯讓她在跟前。
他們可算是這青雲派這群修士救的。
這群人除了傷得實在太重,差不多快死的,被這些青雲派弟子給喂了傷藥之外,其他修士並沒有管。
韋和他那位莫大叔,兩人修為略略高些,離那兩禍首又遠些,傷得倒是沒那麼重,被喂了醒神丸子恢復神志後,兩人相扶著靠在一邊牆旁,也不知這群青雲派弟子要怎麼著他們。
那莫大叔忍不住向那為首的正不知在想什麼的男修,也就是那位秦師叔問道︰「這位青雲派道友,我們可以離開了麼?」
那秦師叔看了,眉毛不自覺皺了皺道︰「暫且不行,得等我們掌事過來詢問了才能走。」
韋扯了扯莫大叔衣襟,既然如此,就等等吧,反正他們可沒做什麼。
出門在外,能不惹事盡量不惹事,何況不關他們的事,那莫大叔自然明白,只是想著失蹤已久的女兒,不免急了些愁了些,尤其是親身經歷又一次生死莫測,他越發想趕緊尋到女兒,他是有接到他那的傳音,他女兒沒死。
自從女兒失蹤,他便四處尋找女兒,尋了近三年啦,一點訊息也沒有,靈石也總有用盡的時候,不得已便歷練便尋找女兒,這韋便是他在一次歷練中認識。
這小伙子好啊,可惜他女兒怎麼尋也尋不到,再則,也嫁人了……可惜他只得那一個女兒,這小伙子好啊!
若不是這小伙子,他便死了。
他記得那次歷練竟然是幾個散修打劫的陰謀,專門找獨個兒的散修,再借著歷練的幌子結隊,在歷練中伏擊加進來的那獨個兒散修,弄死,然後瓜分散修的法寶物事。
當時他和韋兄弟還不認識,都是被那幾個散修給殷勤邀請,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當然他們描繪的戰果是很誘惑的,說那處山里有粹金果,雖然比不上洗靈草,卻能洗去有金靈根修士靈根里的除了金靈根以為別的靈根。
守那粹金果的是踫踫獸,不算多厲害,修為也只接近元嬰期,只是勝在那接近元嬰期的踫踫獸足足有五只罷了,他們人多,修為也不差,又有陣法之類,分而擊之,應該能成。
粹金果這東西好哇,運氣好,甚至可以賣好幾萬的極品靈石,價格絕對不比一枚元級丹藥差。
他們這隊伍加起來一共十三個人,其中金丹期加上他們倆,只有三個,其他都是築基期修士,也正因著他們倆都是金丹期,又是金丹晚期,那群隊伍原本有著的那個金丹期也不過是金丹初期而已,他倆自然也就沒有防備這個隊伍里的其他人。
沒想到就是這份大意,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被那些人擒了,原是立時要命的,那韋兄弟說要用一處大能秘境換他和自己一命。
那群散修將信將疑,卻也並不放了他們,反而是讓他們倆人帶路。
即便是帶路,也是對他們不信的,那群散修的人,便一前一後,分開韋兄弟和自己。
或者可以說,如果不是韋兄弟,他一定死了,韋兄弟有件極特別的飛行法寶,速度極快,他獨個兒逃,是一定能逃月兌的,他也完全沒指望著被這韋兄弟救了,畢竟他和韋兄弟那時也不過是初初認識,一路上談得來而已。
那處大能的秘境,確實是大能的秘境,凶險是少不了的,那群修士又是千方百計提防著他倆,他倆吃了不少苦頭,還差點死在了那秘境之中,好不容易才把那群修士給誘進了殺陣,兩人也沒討到好,除了暫且逃生,卻久久的被困在秘境的迷陣之中。
在迷陣之中的患難與共,他倆倒是更加熟悉了不少,原來還有些相同點,一個找失蹤的女兒,一個找失蹤的阿妹,而這個大能的遺跡,原來這韋兄弟來過不少次,一直沒法找到遺跡的傳承和寶物收藏地,他覺得那遺跡更象是一個陣法的試練場,但韋兄弟不死心。
他能理解韋兄弟,這般年青的時候,他也是有這樣過︰總幻想著自己能找到大能的遺跡,里面會有各種傳承,有各種法寶符紙丹藥靈獸丹之類的東西……
想想從前他就笑了,他那時修為不過是練氣期,後來進了築基期也好,金丹期也好,真沒發現那麼便宜的事,真有大能遺跡,早就一窩蜂的進去了不少修士,好機緣各憑本事,甚至要用命來換,用命換了,東西即便拿到了,還有用麼。
何況,那些大能憑什麼要把自己的好東西留下來,傳承不下來又怎樣,為什麼非得傳承下去,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若是沒有子嗣,干嘛非得留給別人,身後事關他們屁事。
你說他們可能會想著會轉生,轉生後未必不能拿到上輩子留下的東西,但萬一是被仇家先拿到呢,又或者別人拿到傳承寶物之類,轉頭殺了或者傷了轉生呢?
後來好不容易出來,正要打听,卻听說東芒修仙界大比在青雲派舉行,不少修士都去了。
而這大比的時間便在四五天了,兩人听說後,商量了一下,既然整個東芒修仙界那多修士都到了青雲派,或許多多少少能打听到自己女兒或者自家阿妹的消息,兩人商量定了就直接急匆匆趕過來,飛行法寶都一直沒下過,畢竟他們罹難那處離青雲派可有五六十萬里。(未完待續……)
PS︰非常感謝仙門女俠打賞的大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