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這時翩然飛子,側身在一旁。
「讓開!」她嬌聲說道。
韋一群人並沒怎麼讓開,尤其是韋護著妹子,冷冷的看著她。
「你不想救你妹子?」黎冬懶懶的說道。
她如今容色驚人,即便是懶懶的慢待人,也好看至極。
韋捏緊了拳,崩出青筋,卻又松了,慢慢的讓了開來。這樣的比斗場面,把人傷成這樣的實屬少見,若不是……他實在不願意讓她來救。
黎冬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地上那一坨爛泥漿裹著的人,雙手一合結起一記詭異的印記,印記圓滿,她正要扔到那爛泥上。
「不要!不要!」
黎冬正要扔出的手頓了頓,轉眼一看,一個不起眼的練氣期少年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穿得甚是襤褸,不少修士見著他慌張的叫喊著「不要」擠進來,已經自動的讓開。
「幾位前輩你們千萬別讓她救這個!」那少年紅著眼義憤的對著韋說道,「我也是這樣被她傷了,可是被她救了,修為全沒了不說,連靈根也給毀了!」
他這樣一說,無論是韋還是莫相如,韓殊等人都皺起了眉頭,韋當先又把阿妹護在了身後。
「你是誰?你說的可是真的?」林非離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好看的黎冬,又問那少年修士道。
「我叫哲金,哲潔。是十日前和這個女人在賽場上遇著,被這女人傷成這個的樣子,這個女人給解了土系法術,當時還沒覺得,回去後我就修為全沒了,靈根也毀了!」一提到他,他的眼楮越發紅了,他伸了袖子擦了擦眼楮,繼續說道︰「若是你們不在意這個沒了修為和靈根,就讓她救吧!」
「你這少年。好沒道理。武斗場上死傷難免,不過是沒了靈根修為,又不是沒了命!何況那日我也見著了,如夢仙子可是好心救了你一命。你根本沒有事。即便後來沒了靈根和修為。也絕對不是如夢仙子做的!如夢仙子救了你,你還在這里怨怪好人!」一個男修叱喝。
「是呀,怕死怕傷就別上武斗場!」又一個男修說道。
……
議論聲隨之此起彼伏。無一不是為著黎冬的。
那少年一雙眼楮狠狠瞪視著黎冬,他不過是四靈根,也沒有機會在修仙的路上走多遠,可他相依為命的沒了!在發現自己成了凡人後,怕成了他的累贅,自殺了……他反正也沒成仙的指望,他四靈根的資質也不指望有什麼前途,他不怕得罪這個女人,死就死了,死了也剛好能和團聚,可惜不能親手報仇。
韓殊等幾人卻神色都變了,即便是一直推崇著黎冬的寧曲也有些驚心,這是什麼法術,竟能讓人沒了修為和靈根。
「我也不是故意的,把她傷成這樣並非我本意,若是你們還要我救,我便救她,若是不要,那便罷了!」听了一陣,黎冬才又懶懶的說道。
那位一直坐在一旁的飛虛真君此刻微微眯了眯眼,卻依舊意態閑然的倚靠在那椅上看著眼前的鬧劇。
韓殊,林非離等人看向韋,畢竟是他的妹子,究竟如何卻要他來做主。
「若是再不解救,她便要死了。」這是事實,黎冬懶懶的說道,她可是好心提醒他們,本來就是,賽場上,死傷怎麼說得清,留著一條命總比沒命好……這幾人長得倒是極其出色,各有各的風姿,也並不比那清逸差多少,尤其是那持劍的男子……這幾人,除了林非離,別的倒是沒見著過,不過穿青雲派道服的加上林非離倒是有四人,兩人主峰,一人無過峰,那持劍的男子竟然是白疊峰的……文里不曾提過,想必這些都是炮灰,只可惜了持劍的男子,她第一次見著如此驚人妖艷的男子。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夏錦,青雲派里修士眾多,各峰又不常在一起,相互不認識也很正常,除非特別出色的弟子,或者在派里有職事,需要經常見著各位同門的弟子,不然,並不會被大部分人都認得,而夏錦是加入青雲派不久,而燕清池其實算是個宅男,這些時日過來都是因著大師兄的要求,而寧曲因著這些年修為沒怎麼長進,被他師父,也就是掌門拘禁著閉關,近半年才放了出來。
只是……她明明這麼好看了,這幾個男子除了那個主峰的一個,怎麼都對她如此冷淡,至于林非離對她的忽視,黎冬並沒怎麼放在心上,這只是一個她不要的男人罷了。
「林兄,燕兄,寧兄,夏兄,你們可有相熟的治療師?」既然如此,韓殊轉身問在場的幾個青雲派的。
林非離,燕清池,寧曲,夏錦各自猶豫。
「……」燕清池為難的搖了搖頭。
「可惜我大哥寧卿在閉關,不然……他可是高級治療師!」寧曲說道,若不是涉及到了修為和靈根,他倒是想勸韋讓如夢仙子救了他。
林非離想了想說道︰「倒是可以請桑賈真人過來!」
「桑賈真人?不是也在閉關麼?」寧曲問道。
「他最近剛剛出關了,我昨日還見著了他!」林非離又接著安撫韋道︰「這位桑賈真人是本門首席的那位高級治療師!你別擔心,我這便帶你去找他,你把你妹子帶上!」
韋感激的謝了,正要抱起阿妹,莫相如卻一手攔住。
「莫大叔,你這是何意?」韋疑惑道。
「這……你阿妹動不得,你听我的。沒解那土系法術之前,若是你動了她,她便全身骨頭盡裂,分分鐘鐘的救不活了。」莫相如急道。
「大叔,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寧曲奇怪的問道。
「我……我曾經見人中過這樣的法術,也見過人救了,但卻不曾象這少年修士所說修為和靈根竟毀。」莫相如解釋,其實這也是他正左右為難的原因,
這種被土系泥漿淹沒的法術他不是不曾見過,還親眼見人解過。的確是不曾象那少年所說。被救了人就沒了修為和靈根……其實吧,當初中了這樣的土系泥漿法術的正是他自己,而救了他的人呢,正是莫青他娘。他們也是這樣才認識……
而青兒全盤繼承了她娘留下的醫術。也包括那解土系法術的本事。
可是青兒還大著肚子。怎麼方便到人這麼多的地方來,萬一沖撞了可怎麼辦,但是韋兄弟又救過自己好多次……
林非離听了莫相如如此一說。凝了凝眉,從儲物鐲中抽出一張紙鶴,把訊息放了進去,便讓它飛走了。
韋的阿妹情形很不好,在場的幾位金丹期修士,無一不明顯感覺到她氣息越來越淺,韋跪坐在阿妹身前,臉色鐵青。
而黎冬並沒有離開,她很有些憋屈,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她才擔著當眾殺人的名兒,等得這些人無法了,自然得求她救。
很快,半空中遠遠的趕來一人,看到這里,便徑直降低了飛劍,還差十來步的距離,便跳下飛劍,收了起來,人急急的趕了過來。
這是有一抹小胡子的青年男修,林非離趕緊和他施了禮,請他給韋的妹子看看,那男修便趕緊上了前去,彎身查看,面色倒是越來越緊。
「桑真人,我阿妹怎麼樣?你能解開這土系法術不?」韋急問道。
「……」桑賈緩緩的轉了頭為難的對韋說道︰「我倒是能解開,不過不瞞你說,即便我能解,她這身修為也全廢了,靈根嗎也會損傷……此生無法修煉。」
韋絕望了,難道真要阿妹沒了修為成了凡人?
其他幾人皆是為難。
而黎冬這場賽事結束,要等下場,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圍觀的人閑著也是閑著,見如夢仙子還沒走,這也是難得的貪看美人的時間,自然人越聚越多,不過因著事情很有些棘手,後面的人小聲的問前面的,要說多吵,倒是沒有。
莫相如抿了抿唇,仍舊是左右為難,開口問道︰「桑真人,有沒有法子,移動這丫頭,又不傷了她的筋骨?」
那桑賈眸子閃了閃說道︰「這位道友是有法子救她,不過需要移動這丫頭麼?」
當著韋的面,莫相如不好否認,尤其是原本絕望著的韋此時象抓到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樣激動的眼巴巴看向他。
「……」莫相如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不是我救,必須要移她離開此地。」
那桑賈嘆息道︰「不瞞道友,這樣傷法,我不是第一次見著,這位女道友的筋骨氣脈全被那法術所禁,確實移動不得!我也沒有妥當的法子。」
莫相如再次為難了,看了看周圍擁擠著這麼多修士,青兒一個大肚子,怎麼好過來,萬一沖撞了可怎麼辦,再則,萬一這里有那三位的仇家,可怎麼辦?
「莫大叔,若是太為難……便罷了吧,便請這位桑前輩先給我阿妹解了這土系法術,至于靈根修為……就當是一場夢吧。」韋和莫相如相處那麼久,莫相如的性子他知曉,若不是真個太為難,不會眼看著自己如此,他自然也不好勉強莫大叔。
莫相如看了看失落又絕望卻強撐著的韋,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韋妹子,她氣息快沒了……
莫相如下定了決心,轉身對林非離等人道︰「青兒或許有法子,但你們知道她身子不便,我很怕沖撞著她,我一個人又護不了她,便請你們幫著護著可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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