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賽柯再次從黑暗中睜開眼時,听到窗外有鳥兒的輕啼淺鳴,嗅覺慢慢地感受到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從身體深處涌上來的輕微疼痛和虛弱感告訴他,他的生命還沒有結束。
「馬博士,你可算是醒了。」林小悠的嗓音微微嘶啞,似乎是因為一直守在病床前沒有離開的緣故,所以有些疲憊。
馬賽柯抬起眼楮,看著眼前的人兒,目光雖然帶有淡淡的倦意,卻是難得的溫柔,「我睡了很久嗎?」。
「足足一天一夜。」她的語氣里帶著責怪和心疼,「你說久不久?」
馬賽柯不說話,只是用一種過于平靜的目光看著她。林小悠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他沒有躲,雙眼盯緊了她,雖沒有笑意,卻是滿滿的溫柔。
「李老師都告訴我了,以後不許你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她頓了頓,有些不W@好意思地說,「哪怕是為了我……也不行……」
他哼了一聲,沒有想要嘲諷她的意思,但言語中還是透出輕微地不屑,「你還真是臉大不嫌害臊,誰說是為了你?」
「不管你怎麼說,總之你從現在開始就不是我的臨時監護人了,而是——」林小悠也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說出這句話時,眼楮中的光彩,堅定純粹到嚇人,「我的男朋友。」
馬賽柯的眸子深邃得讓她望不到他的情感,但是他口中所說的話,卻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好,我答應和你談戀愛,但是,先要為期一個星期的試用階段。」言罷,他又恢復了平時那個樣子,自在的,周到的,渾身散發出無拘無束的孤高氣息。
一直站在門邊的郭大勝終于看不下去,忍不住插話進來道︰「行了行了,馬賽柯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要賣乖了。」
馬賽柯很想學林小悠的樣子「嘁——」他一聲,但是他沒有那樣做,而是說︰「郭博士,你怎麼會在這里?」
郭大勝上前幾步,說道︰「李荷說你吃了含有大量ATP和ADP,外加興奮劑元素的藥丸,不得不說你還真是不要命了,要不是她即使開車趕到,並送你來醫院接受治療,說不定你現在還起不來呢。」
「馬賽柯,你一定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再做這種傻事了。」林小悠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他沒有躲,也沒說什麼話來做為回應,只是目光淡淡地回望著她,似乎還有些許疲憊。
「對了,」林小悠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問道,「郭博士說的ATP和ADP是什麼東西?藥嗎?」。
「ATP是三磷酸腺 ,ADP是二磷酸腺 ,解釋了你也不懂,別那麼多問題了。」馬賽柯說完做出一個想要掀開被子下床的姿勢,林小悠顧不得他嘲笑自己,急忙起身一把按住他,聲音明顯提高一個分貝,「你要干嘛?」
他不悅地皺眉,「你視力越來越差了嗎?我要下去啊!」
「醫生說你才能出院。」她立場堅定,繼續制止他。
「好,我不出院,去個洗手間總沒問題吧?」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有種莫名的笑意,這笑意讓她的臉倏地一紅,手也就總他的雙腿上拿開了。
馬賽柯見她露出這種小女生般的嬌羞樣子,不禁覺得好笑,掀開被子後輕聲對她說︰「謝謝你的關心,雖然你的女朋友身份還只屬于試用期階段。」
林小悠的心在不住地發顫,從來沒有那麼疼,又那麼感動。她很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馬賽柯就在這時突然笑了起來。
他俯,用大手把她的小手握住,而後湊在她的耳邊說︰「好了,我都已經讓步到這步田地了,你就別再逼我和你有進一步的發展了。日子還長,很多事都要腳踏實地的慢慢來,也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別急,听話。」
馬賽柯的聲線還是那麼地曖昧而溫和,雖然他的聲音很小,攥著林小悠的手也有些顫抖。
但林小悠知道,他是愛她的。她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