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小悠吻後的馬賽柯,覺得整個人都不對勁了。雖然他今年已經奔三了,但這還是他的初吻。沒錯,馬賽柯就是傳說中的老Chu男……他睡不著,更準確一點來說,是根本沒辦法睡——他說不上來心底的那種感覺,在她的唇柔軟地貼在他的唇上時,他居然一點反感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有些想要在嘗試一次。馬賽柯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與之相隔不足二十米遠的林小悠,此刻也同樣難以入睡。她沒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輾轉反側,而是坐在床邊,思緒出神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直到深夜,林小悠從二樓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樓落地窗前的馬賽柯。他身前的玻璃桌上放著一杯還在冒著熱氣的熱飲,自己則是半躺在藤椅上,似在閉目養神。
「馬博士,你怎麼不回房間睡覺?」她動作很輕地走,試探性地問道。
「睡不著。」他沒有睜眼,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態,「你呢?也睡不著?」
「算是吧。」林小悠坐到他對面的另一把藤椅上,「我們談談吧。」
馬賽柯緩緩睜眼,因為只有月光,所以她的臉在他的視線中並不真切,「我知道你想談什麼。」
她很輕很輕地笑,笑容仿佛一朵用力一扯便會破碎的花朵,「那你想談嗎?」。
「不太想。」他再次合上雙眼,似乎很疲憊的樣子,「但以後會想的,只是……」見他欲言又止,林小悠接著他的話繼續補充說完,「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對嗎?」。她夸張地大笑了一會兒,繼續說,「馬賽柯,你面對自己的內心吧,你有什麼好懦弱的,我知道你害怕自己會變成嶄新的,你會感覺陌生甚至是不夠真實的自己,但這就是人生。上帝會安排你遇見我,就是讓我來改造你的。勇敢的和我相愛吧,馬博士,你可以的。」
馬賽柯不發一言,沉默地拿起玻璃桌上的熱飲,熱氣已經不再往上冒了,他動作機械遲緩地把杯子送到嘴邊,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又放下,「我——」
她笑著打斷他的話,「馬博士你看,外面下雪了。」林小悠把目光望向窗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那些紛紛揚揚的雪花正真實地在夜色中漫天飛舞。
「你千萬不要再打斷我第二次,因為接下來我要對你說的這番話,會很難為情……」馬賽柯終于決定卸下他的所有防備和驕傲,真心實意地坦白︰「我喜歡你,這是我無法否認無法逃月兌的事實,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就很難再改變,甚至不會再改變。我想和你在一起,但就像你所說,我害怕自己會成為一個並非馬賽柯的自己,我膽怯了、猶豫了、退縮了,這些都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自己。我和你說這些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是這樣一個人,有些事情是生來就被注定的。我知道我要走什麼樣的一條路,也知道自己一定會到達那條路的終點,可是,我唯獨不知道會在途中遇見你,而且會帶你一起走下去。」
林小悠怔怔地望著他,聲音微微打著顫,「馬博士,你會後悔做出這個決定嗎?」。
他亦眼眸溫潤地回望著她,「我從不後悔。」
清涼的月光下,是兩人長久緊密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