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池城城主勾文華的妻子柳飄飄是千年雪狐,在刑晨山外的雪山吸收天地靈氣千年幻化人形,因心地善良,游歷人間之時積善行德得上天垂憐,有幸躲過兩次天劫,再有一劫便可洗骨化仙。
然而,五年前地獄之海地殼變動引起千年洪災,柳飄飄前往鳳池城救災與勾文華一見鐘情,兩人不理人妖殊途的古訓,喜結連理。
而後,卻在柳飄飄懷胎十月待產之時迎來了第三次天劫,卻沒能躲過,導致胎死月復中,柳飄飄也長眠不起,勾文華用盡天下良藥奇方,術法寶器都無濟于事。
于是傷心欲絕,整日郁郁寡歡,借酒消愁。
三個月前突然來了一位仙人,說是上神馳夢的座下弟子名喚故夢,因被勾文華的真情打動,願意施出上古禁術-煉獄血涂陣。
煉獄血涂陣是魔族的上古禁術,煉成此陣需要九萬九;無;;「;小說.+du.千九百九十九個活生生的童男童女活生生的靈魂作為祭奠之物,而後以至親之人作為宿主將其化為妖獸作為陣眼,而後鍛煉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告成。
此陣法威力強大,借助天時九天玄線之時,便可顛覆眾生,顛倒生靈,喚醒世界所有沉睡的生靈。
而故夢的這一試幾乎與屠城並不無一二,勾文華救妻心切,並不在乎此陣法是魔族陣法,更不在乎所需靈魂是有違天道,禍害眾生的行為,任由故夢胡作非為,將鳳池城變成了荒城。
最為讓人震驚的是勾文耀就是地獄血涂陣的陣眼,而他也是勾文華的親弟弟。
勾文華強迫勾文耀泡了魔池之水,吃了白靈蠱蟲,化為人不人魔不魔的妖獸,每日只能吸食人氣便可維持人形。
自從他們決定煉制陣法之時勾文耀便被關在了羽觀塔,他這次逃出是為了前往刑晨山求助殤悔上仙,化解自己身上的魔氣的。
只可惜,他雖然人跑了出來,但是卻不知何故出不了海,每次乘船之時,感覺像有強大的引力將自己拉扯著。
只能周而復始的嘗試,又周而復始的尋找獵物。
了解整個事情之後,奴夜青心里咯 一下,很疼。
她不願看到勾文耀化為妖獸,每日痛苦的或者,更不願無辜生靈就此喪命,就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雖說,她是魔。
但她是心懷仁愛之魔。
她更是異世重生的魔族修仙者。
翌日,奴夜青決定不與勾文耀辭別,悄悄只身前往鳳池城,她想著,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解除勾文耀的魔氣和解救鳳池城的無辜百姓,那就必須找到柳飄飄。
勾文耀說他親自見過柳飄飄就躺在羽觀塔之巔。
那她就要漲到她,讓她蘇醒,然後親自來制止這一場荼害生靈的災難。
但是她將小可愛留給了勾文耀,小可愛說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有辦法暫時抑制勾文耀體內的魔性,以免他再傷害無辜百姓,鑄成更大的罪孽。
本來,奴夜青是不放心小可愛留在勾文耀身邊的,但是小可愛說的也不無道理,在看到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奴夜青還是不安的答應了。
與小可愛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她相信小可愛。
再想起在恆久森林之時小可愛隨手畫的結界也抵擋了上古神獸的攻擊不是,她不安的小心髒也放心了下來。
那座有著璀璨明亮,爍爍生光的南海夜明珠的高塔名為「羽觀塔」,站于塔上能瞭望到整個地獄之海。
南海夜明珠是鳳池城的鎮城之寶,也是地獄之海的中心,掌控著地獄之海的萬物生靈,調息著旺盛的靈氣,同時能讓尸骨萬年不化,保持原樣。
走出荒涼的漁村,來到一片茂盛的刈草場,陣陣惡臭味讓她幾乎窒息,奴夜青的小臉蹙成一團。
難道這就是此陣法的初期的景象嗎?恐怖可怕,心有余悸。
她用袖子掩著臉,頓了頓,貌似下定了很大的決定一步步向著草場中走去。
刈草草葉茂盛,墨綠色枝葉的頸紋爬滿了血紅色的葉紋,詭異奇特,高過奴夜青一頭的刈草在昨天晚上暴雨的洗禮下顯得越發碧綠,無風自動,好似在什麼東西的控制下偃苗助長,以看得見的速度往上生長。
她心里微微慌亂,面對如此奇怪的刈草她有點恐懼,不自覺加快了腳步,水藍色的裙擺沾上了惡心的墨黑色泥漿,散發出陣陣的血腥味。
「哎呀」,一個踉蹌,它被什麼東西絆倒,趴在了地上。
小巧美麗的臉上蹙起了眉頭,猶如羽觀塔一般高高聳立,水靈靈的大眼楮中濾過一絲厭惡,她爬起身往向絆倒自己的地方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緊接著一聲殺豬般慘烈的尖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刈草上的顆顆晶瑩的水珠咕嚕滾下葉子掉在地上半截身子沒入土里的尸體上。
貌似腦袋和上半身被刈草稀釋到了根底,一點點,一點點依靠吸食尸體維持著生長。
她怕死人。
瞳孔因恐懼而漸漸擴散,轉身不顧一切的往前跑。
「救命。」
隱隱傳來女子呼救的聲音,嘶啞呻.吟,猶如奄奄一息般。
奴夜青滿腦子只顧著跑完全沒听到異常的聲音,周邊的刈草唰唰唰的被她甩倒了身後,墨黑色的泥漿濺了她一身,桃粉色繡有血紅色牡丹的靴子已滿目全非。
眼看出口不下百步,一聲歇斯底里的呼救拉住了她風一般的步伐。
「救命啊。」
她轉身看著越來越高的刈草,有沖破天穹,吞沒天地之勢,腳底滿是血肉模糊的泥漿,惡心的腥臭直襲鼻腔,她快要暈了。
可是還有人活著?
救還是不救?
父親的話清楚的回蕩在她的腦海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奴家的官宦子女一定要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百姓。」
她下定決心,救人為妙,于是轉身往回跑,邊喊邊跑。
「還有活著的人嗎?」。
「有人在嗎?」。
一聲兩聲,卻再也听不到那聲微弱的呼救聲,她以為活著的人是不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