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余音裊裊︰「我是風紫陌,今日將戒指還你,他日必將娶汝為妻。」
奴夜青有些木訥的看著桌上的戒指,般若琉璃的杜鵑花瓣,交相生輝晶瑩閃爍。
她移步窗前向四周望去,狂風依舊,大雨綿綿,魔氣肆意,絲絲迷離的細風纏繞著柳絮般的發絲,交織纏繞,無法理清。
異樣的情愫宛若靈氣一般在她體內橫沖直撞,撞得她耳鳴炫目。
妖艷俊美的男子,凌厲霸道的表白,任那個女子不動心,恐石女之心也會泛起羞澀的波瀾。
倘若上仙能這樣與她說,她將是十萬個願意,別說娶她,就是讓她去死她也願意。
燭光冉冉,搖曳不定,淡淡的紅光灼灼生輝,讓整個房間如同白晝。
「阿奴,辛仙靈來了。」
狼女洪亮的聲音將傻傻站在窗戶處,思+無+;「+小說+.++緒萬千的奴夜青拉了回來。
她有些頓挫,隨後整理了下情緒,將窗戶關了起來,拿起桌上的戒指,還殘留著溫溫的余熱,讓她心微微翻騰了一下,終歸于平靜。
「進來吧。」
狼女和辛安瀾進了房間,辛安瀾微微施禮,看著面前清新月兌俗又不失妖艷的奴夜青心里一陣波瀾,從沒有見過有女子毀了容貌還能如此美麗自信,這讓他對奴夜青多了幾分敬佩。
「參見齋主,不知齋主找小仙有何吩咐?」辛安瀾有意降低身份。
奴夜青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能力,這貿然成了糜華齋的齋主更不敢張揚跋扈,目中無人。
她趕緊起身將辛安瀾扶起柔聲道︰「仙人怎敢如此屈尊,我只是一小小魔族,怎敢受此大禮?辛仙靈以後就不要如此多禮,那樣我會受寵若驚,不知所以的。」
辛安瀾暗暗點頭︰「雖你我身份有別,但是你是糜華齋齋主,我就理應施禮。」
這次他卻是發在真心的,魔族向來張揚跋扈,目中無人,可是奴夜青的所為讓他想要去重新認識她。
認識她是怎樣的人?竟然身負魔氣,也能得到上神的信任和器重,想必是個特別的人吧。
奴夜青也不在推三阻四,不理會辛安瀾的禮來禮去,直奔主題︰「此次招你前來是想與你商議解鳳池城之變的對策,你也知道上仙故夢要協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童男童女精魂來催動煉獄血涂陣,倘若這陣法催動將會讓整個鳳池城沉沒大海,造成煉獄之海海水泛濫,洪災泛起,四海八荒都將深陷洪災之中,這是其一。」
「其二,煉獄血涂陣催動可顛覆往生,閩荒妖魔四起復生,破壞倫理軌道,這每一項都將是一場浩劫。」
「這些後果想必辛仙靈早就知曉了吧,只是不知你們仙界準備如何阻止這場浩劫呢?"
辛安瀾神色凝重,他們十大仙靈是受了上仙殤悔之命前來阻止這場浩劫,可是當下他們還沒有找出有力地對策,不行就強攻。
不過現如今時態變了,半路殺出個魔族阿奴得上神之命成了糜華齋齋主,與他們一同化解災難,想必她應該有什麼辦法。
「齋主所言極是,爾等也是受仙界之命前來化解災難的,現如今你是齋主,爾等必將听你號令化解災難。」
奴夜青右臉的牡丹印記在燭光下散發出灼灼光華,迷離閃爍︰「既然仙靈如此之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往後有得罪之處還請仙靈莫要怪罪。」
辛安瀾淺淺一笑,絳紫色素錦長袍上浮現出淡淡光暈。
奴夜青怕隔牆有耳,用神識將自己的計劃給辛安瀾說了一遍,辛安瀾的暗沉的眸子,逐漸明亮閃爍,沉悶的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好--好--妙,絕妙,那小仙就先退下,隨時等待齋主的號令。」說完便走了。
夜色深沉,燭光淚珠滑落地盞台,累了一天的奴夜青準備寬衣而睡。
狼女卻神神秘秘走上前︰「阿奴,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誰了麼?」
「誰?」奴夜青將自己所有認識的人想了一遍,都猜不到,她有些好奇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英姿颯爽的狼女。
「今天在大廳我遇到了那天撞了我們的狐妖,並且我已查到他的蹤跡,我們就去將你的戒指討回來。」
奴夜青壞壞的笑了,將細手伸出,別致奇特的戒指恰到好處的嵌在她的手上︰「喏。」
狼女有些不可思議,抓住她的手細細看著吃驚的說︰「你--你是怎麼找到的?」
奴夜青被狼女這麼一問,不自覺想起剛才的一幕,又惱又不可理喻。掩飾著小鹿亂撞的不挫,強拉硬拽將狼女拉著狼女床榻之上︰「秘密,一個沉到海里的秘密。」
狼女有些莫名其妙,卻也是累得慌,不在多想。
奴夜青回到床上,碾轉反側卻無法入睡。
腦海中回蕩著那男子的話。
我是風紫陌,今日將戒指還你,他日必將娶汝為妻。
他日必將娶汝為妻--
他日必將娶汝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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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奴夜青的腦袋里經久不斷的循環響起,讓她夜不能寐。」
頓時,熊熊大火像失去控制的野獸,瘋狂的撕咬吞噬了整個院子,大火所到之處盡是一片痛楚和灰燼,淒慘哀號,呼聲四起。徹骨喊冤之聲劃破了寂靜如深海的蒼茫夜空,隨之被深黑恐怖的夜空稀釋的無聲無跡。
十多個士兵,手舉長矛,將奴家還活著的人抓到庭院之中。
奴銳逸將犬子奴天智緊緊護在身後,雪白長袍一塵不染︰「大哥,既然來了何不出來做個話別?」
隱藏在黑暗中的趙榮德听了奴銳逸的話,思慮片刻,才出現在奴家火光通天的場院內,身後兩名士兵將一女子反扣抓住。
「爹,爹--」
奴銳逸有些驚訝,二丫頭前天去她姥姥家踏青,本想她能躲過一劫,卻是怎麼也沒想到︰「二丫頭。」
「--」
奴銳逸上前反抗卻被一個士兵一腳踹倒在地,文人體質哪能受得了如此對待,他面目扭曲︰「趙榮德,難道你一點情義都不在意,要讓我奴家斷子絕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