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這麼果斷的拒絕醫治並不是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她也有諸多的不舍和牽掛,只是她明白公孫的難為之處,千年雪嬋中了魔族的攝魂咒危在旦夕,如果強行醫治她只會換來油盡燈枯,加速生命的終結,而且從公孫的眼中可以看得出千年雪蟬對他來說很重要,她不能奪人所愛,她更不要用別人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性命。
「我願意救她。」
突然,一個熟悉而又篤定的女聲從殿外傳了進來。
公孫曌像是被電擊了一下,身子猛然一震,剛剛奴夜青的一番話觸動了他的心里柔軟的地方,淚眼朦朧的雙眼隨著女聲的響起變的讓人捉模不定,他望著從殿外緩緩而來的素衣女子,心里百轉千腸,痛苦不堪。
她臉上的粉色面紗隨著步伐的移動飄忽不定,像西邊北風吹拂的雲彩一般縹緲,奴夜青也是一驚,泰安公主就/無/;「/小說W@是千年雪蟬?
她一直以為千年雪蟬只是一只蟬蟲而已,竟沒想到是一個活月兌月兌的人,而且是她昨日一見如故的朋友,她們就像兩個久別重逢的姐妹。
她怎麼也有沒想到蟬兒竟然會為了一個相識不到一天,只是相談甚歡的陌生女子就願意不顧生命危險的去救她,她感動的痛哭流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愛嗎?
她微微紅了的雙眼意感動的望著面前嬌小的女子,她心里是百轉千回,苦澀不堪。
經過一番思慮,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是絕對不會用蟬兒的命來換取自己的性命的,她更不能自私的用別人的大愛來換取自己的苟延殘喘,若果她答應了那她還有何資格與蟬兒做朋友。
「不可以,我不答應。」她果斷的再次拒絕。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她拒絕余音久久才在殿內消失掉。
蟬兒緩緩上前,拉住她的手︰「皇兄早就給我說了你的事情,你是個有故事的人,我更喜歡與有故事的人做朋友,作為朋友見死不救還談何朋友?我知道你是怕我會有危險,最後用我的命換了你的命嗎?這些都不重要,我是心甘情願的。」
蟬兒的話更加讓奴夜青感覺溫暖。
「既然蟬兒如此說阿奴你也就別在推辭了,其實蟬兒的攝魂咒是有解藥的。」公孫曌從袖中取出駐顏丹︰「這就是解藥,而藥引只需一滴淚水。」
奴夜青吃驚的望著公孫曌,她清楚的記得在霧柳鎮時公孫曌偷襲與她就是為了得到駐顏丹,說是為了救人,現如今想來她要救的人就是蟬兒。
「現在你是蟬兒的解藥,蟬兒是你的良藥,只有你醫治好了她,她也才能治好你,所以不管為了誰,你的決絕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只有你同意了你們都是活人,而如果你拒絕他日你們都將是一撮塵土,整個人界也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公孫曌道
此時,白眉道長微微點了點頭走到奴夜青身前︰「既然你們可以相互醫治那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奴夜青釋然的點了點頭,與蟬兒相視而笑。
自從大家達成一致之後決定在三日後讓蟬兒先幫奴夜青稀釋丹田內的淤血,而關于蟬兒的攝魂咒需要駐顏丹和物主的至情之淚方能發揮藥效,只是這眼淚也不是一時半會就會有的,最後為了以防萬一蟬兒在醫治她時發生意外,白眉道長決定助蟬兒一臂之力,並會配制出能夠拖延攝魂咒發作的時間,直到獲得奴夜青的至情之淚。
接下來的三日來奴夜青倒也過的逍遙自在,時而與蟬兒聊聊天,逛逛御花園,甚至還偷偷溜出皇宮在人間溜達了一圈,體驗了下以前作為真真正正平凡人的感受,她們吃了香甜可口的桂花糕,還看了各種各樣的雜耍,晚上也去了湖面龍船之上吃了浪漫而且夢幻的夜宵,這恐怕是奴夜青重生來到異世過的最快樂的三天了。
三日時間仿佛過眼雲煙,又放佛一個人生。
在這三天里她瀟灑快活的帶著自己的孩子和新結識的好朋友吃遍了京城,玩遍了皇城,但是也在這三天里她嘗到了擔心和感恩。
又是一個清澈的無任何雜質的夜空,明亮的月牙仿佛剛出浴的美人,惹人憐愛,耀星點點的星子眨巴著眼楮,奴夜青與蟬兒在未央宮用了晚膳獨自一人返回明神宮時,路過御花園的茗湖,平靜的湖面倒映著另一個夜空,她深吸口氣,頓時感覺渾身神采奕奕。
索性決定獨自一人游茗湖,晚上的荷花開的比白天還要嫵媚動人,她不由自主的用手踫觸了下荷花瓣,荷花瓣像是有觸感,貌似被奴夜青弄疼了般怯怯的縮了,綻放熱烈的整片整片荷花一個個都合成了一個花骨朵。
奴夜青索以未然,沒想到皇宮中竟有能通人性的荷花,真是難得一見啊。
正在她興奮之時,後面悉悉索索有腳步聲漸近,奴夜青轉身看到熹貴妃身著鵝黃色紗衣,身材玲瓏有致,圓潤豐滿的小腰左搖右擺的向她走來。
奴夜青看到她也沒了游湖的興致,卻又是客人不得不已,只好牽強的擠出一抹笑意微微福禮︰「沒想到熹貴妃也喜歡晚上游湖啊?」
久久不見熹貴妃作答,她定眼望去只見熹貴妃雙目中紫光閃爍,冰冷刺骨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向她投來,在她防不勝防之間一把將她推入到茗湖之中。
奴夜青在落水期間驚恐的熹貴妃渾身散發出濃烈的魔氣,她此時才想起自從第一次見到熹貴妃她就忽略到了什麼,現在看來熹貴妃是魔族安插在人界皇宮的細作,而且法力絕對在她之上。
只可惜她的卻只能隨著她沉入茗湖湖底了。
在她落水之後,她意外的自己因為丹田淤血太多,根本無法游泳,只感覺雙腳被什麼拽著直往下沉,伴隨著她不斷的嗆水,驚恐和掙扎漸漸失去了意識。
翌日,第一縷陽光從茂密的枝椏之間星星點點的投射了下來,映的奴夜青發白的臉上更加的沒有血色,漸漸她才有了意識睜開眼環顧四維,自己竟然沒有死,而是漂到了茗湖湖畔的一個偏僻的宮殿。
她剛想起身,一陣鑽心的痛從腳踝處傳來,她費力的起身只見一朵粉的玲瓏剔透的荷花躺在她的腳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