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走到大廳,就看見沙發上慕容秋雪一身便裝地坐在那里,一件黑色大衣讓這朵常人眼中的冰霜玫瑰更加增添了一點御姐的氣質。
"怎麼又來了。"林辰在慕容秋雪對面坐下,"喝點什麼?好吧你真不客氣。"
林辰說完才注意到慕容秋雪面前已經有一杯咖啡了,拿鐵,加糖不加女乃,和她上一次請自己的時候一樣。
慕容秋雪抿著咖啡,一副大家閨秀的範兒︰"那麼熟悉了我就不客氣了。"
"什麼事說吧。"林辰看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我想你哪天有空,陪我去一趟天鑫公司。"慕容秋雪看了眼林辰,稍微有點緊張,雖然林辰對她表現得越來越友好,但是這個友好至今還是讓慕容秋雪覺得是個見了兩面的陌生人。
"怎麼,你們覺得那邊有問題?"林辰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稍微收了收。
慕容秋雪看了林辰的眼楮足足有半分鐘,然後點了點頭。
她絲毫不懷疑林辰知道的事情比警方的多。
"沒事干能研究出和血腥瑪麗適配的藥劑,本來就是有問題的。"林辰玩著手中的一元硬幣,"東方壁壘知不知道。"
"是我父親的決定。"慕容秋雪低了低頭,"那邊我不清楚,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東方壁壘是什麼。"
林辰嗤笑一聲︰"怎麼?公安部對這個有興趣?"
"生化武器不是公安部管就是軍區管了。"慕容秋雪也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會讓自己去天鑫公司調查。
"掌握這個就等于手中握著幾顆核彈,能夠保證任何一個勢力在這個世界上站住腳。"林辰哂笑著,"你爹不會有這打算吧?"
"你什麼意思?"慕容秋雪顯得有些怒氣。
"追求權力是每一個政客的責任,當有這樣一個機會放在眼前的時候,不惜一切地去爭取才是應該做的事情。"林辰微微一笑,"如果你爹沒這個打算,那我鄙視他。"
慕容秋雪頓時不知道火該往哪兒發,林辰的這個理論她還是第一次听說。
"他沒這個意思。"慕容秋雪憋紅了臉,最終說出這句話。
"很好,我鄙視他。"林辰咧嘴一笑,"這幾天又不是只有你家注意到天鑫公司了,偌大一個公司,三分之一的員工是臥底,你們消息真不靈通。"
慕容秋雪一口咖啡差點噴在林辰臉上,維持了好久的淑女範兒頓時跑個干淨。
"其他幾家都注意上了?"慕容秋雪驚了驚,盡管是幾家里最不喜歡這些權勢爭斗的年輕人,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其中一家在戰略上出現巨大的失誤,其他幾家沒一家會幫忙,反而會痛打落水狗,以圖徹底壓制。
"有倒是有,你要去哪天我有空陪你去看看,畢竟上次救了他們的美女經理還沒請我吃飯。"林辰聳聳肩。
慕容秋雪不知該說什麼,馬上把話題轉移︰"你現在有空不?"
"沒空,你今天不上班?"林辰看都不看慕容秋雪。
"事情太多太雜出來透透氣。"慕容秋雪淡定地接著喝咖啡。
"于蔚雪醒了你有空看看不?"林辰看著慕容秋雪看完咖啡才說。
慕容秋雪睜大眼楮︰"那麼重要的事情你現在才說?"
林辰︰"看你喝得挺享受的,沒好意思打擾。"
慕容秋雪︰@#¥%&
當看見于蔚雪活蹦亂跳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有些心理準備的慕容秋雪仍舊是難以置信。
這一場大難下來好歹也得在病床上躺幾天吧,結果生龍活虎地就差沒有跳廣播體操了。
「你怎麼做到的,這藥劑能破壞人體所有結構造成不可逆效果啊。」慕容秋雪一臉懷疑地看著林辰,「你有解藥?」
「沒有。」林辰回答地干脆,听慕容秋雪這麼說,幾個的眼楮全部看向了林辰。雖然知道于蔚雪吞下了劇毒,但是听慕容秋雪的說法好像應該是沒有解決辦法的。
「唔,越來越你厲害了。」珊珊貼著林辰,雙眼都笑成了彎月。
「那你怎麼解決?你研究過?」慕容秋雪實在不知道血腥瑪麗這全世界所有醫學家,化學家都束手無策的藥劑是怎麼能夠被林辰在短時間內解決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辰身上,林辰看向窗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我是BloodyMary唯一一個存貨下來的試驗品啊。」
這句話林辰說得雲淡風輕,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讓她們不寒而栗的濃濃殺氣,氣氛一下子變得肅殺,就像是身邊有無數冤魂無聲地嘶喊。
珊珊掩著嘴看著林辰。
「你是說,人體試驗?!」慕容秋雪也是不敢相信,肖韻輕嘆一聲,何晴雨和于蔚雪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
「二十年前,北西伯利亞荒原地下六百米的秘密實驗室,來自全世界三千多個孤兒,和一群餓極了的幼犬關在一起三天,最終活下來了四十六名,肢體健全的只有十五個。」林辰倒是不介意地緩緩說出這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我至今認為那是一個偉大的地方,有一個天才的設想,將所有生物的優點取長補短融合成一種藥劑來改變人的體質,那種藥劑,他們管他叫做Savior,中文叫做救世主,你們知道的。三個月前我才知道他們研究這些的目的是什麼,滅世的預言是真的。」林辰苦笑。
「你說這場地震和海嘯他們料到了?」于蔚雪總算听懂了一點。
林辰沒有回答︰「最後他們的實驗記錄應該是全部死亡,只不過,我被丟棄在雪原中,被一只和狼群失散了的母狼領養了而已。」林辰的眼中這時才閃過一絲溫暖,「我被注射的是最原始的BloodyMary,藥性極度狂烈,幾乎是未加改動的原料雜糅,你喝的這種只是單方面想把人改造成狼人的,基因數量不多,而且比較柔和。」林辰說完看了眼于蔚雪,總結性一般地說了句,「這世上哪有什麼無解之局,大不了死里求生,或是推倒重來。」
「歐洲一直把狼孩當做狼人存在的證據,是宗教最不能容忍的異教徒,你回歸人類社會沒給抓到啊。」肖韻很好奇地問,珊珊緊緊握著林辰的手,想分擔他的痛苦。
說到異教徒三個字時,林辰的眼中飄過一絲無奈,但是沒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