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婚情告急 260. 第260章——知道真相的他很痛苦

作者 ︰ 孤印

然後,在長達五個小時的沉默里,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交流。

相對沉默地坐在那里,等待著醫生帶來的消息。

五個小時以後。

工作服上沾有血跡的醫生走出重癥監護室,他摘下口罩對他們說︰「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目前情況很不穩定,還需要在這里觀察兩天,你們可以輪流探視,請問現在你們誰要進去看看她?」

「我!」歐洛霆激動地說︰「我是她。」

醫生看了看眉宇緊擰,沉默不語的夜祺,對歐洛霆說,「你跟我來吧。」

很快,歐洛霆換好了探視服,跟著醫生走進了重癥監護室。

透過探視窗,夜祺看到病床上,那個雙目輕閉,渾身插滿管子的女孩,他能想像到她現在所承受的痛苦,上的,以及心靈上的。

重癥監護&lt室里。

笛安安臉色蒼白得跟牆壁的顏色一樣,但臉上始終帶著一抹安詳的表情,不是笑容,卻也不是愁容,很平靜,看不見一絲痛苦,就像一尊沉睡的陶瓷女圭女圭。

如果沒有親眼見到,誰也沒有辦法想像到病服下那些傷口有多慘烈。

「你只有五分鐘的探視時間。」旁邊忙碌的醫生善意地提醒,「我們馬上要進行整體消毒。」

歐洛霆沒有理會醫生,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床前,望著鼻孔里嘴里插了管子的她,「對不起……」艱難地開口,這三個字又激起了他故意忘記的痛,這三個字,他對她說過很多很多遍。他好痛恨自己,除了說對不起,還能干嘛?

「等你好了,我們就離開廈門,我再也不要考慮別人感受,帶著你離開就好。」他的聲音輕得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卻是最為堅定的承諾。

很快,探視時間到了。

醫生讓歐洛霆出去等消息,下次探視的時間是明天,可以是他來,也可以換成別人。

重癥監護室外,隔著一扇門,歐洛霆久久站在那里,僵直的身體,漆黑的眸子里充滿了憤怒與痛苦,仿佛這里,才是離安安最近的地方。

往日的點滴現于腦海,肆意地侵略著他的身體,「夜祺,你在這里陪她吧。」過了很久,他終于啟唇,主動跟夜祺。

夜祺聞聲看他,四目相對,仿佛交遞著無數情感,歐洛霆說︰「我去找我媽媽。」

夜祺觀察到他褲兜邊緊揣的拳頭以及越來越危險的眸光,他勸說道,「你別太沖動,要冷靜處理,如果你覺得可以,就走法律途徑,千萬不要用暴力解決。」

「閉嘴。」歐洛霆不悅的目光看他,然後轉身離開。

夜祺望著他消失在走廊盡頭,憂自不平地搖頭,在走廊的長椅里坐下來。

當歐洛霆趕回家的時候,韓美萍還保持著昨天的姿勢,她神情呆滯地蜷縮在沙發里,頭發凌亂,從事發以來,她就滴水未進。

帶著滿腔的怒意沖入客廳,歐洛霆站定在她面前,陰冷的眸光如劍般直射她身上。

順著面前那雙 亮的皮鞋,韓美萍緩緩地抬眸,對上兒子的目光,「洛霆……」她努力收回渙散的意志。

「為什麼?!」歐洛霆眸沉如冰,恨恨地問︰「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我……」思緒呆滯的韓美萍答不上來。

歐洛霆眸光灼灼,聲音喑啞,「我爸原來是被你軟禁了18年?你給他服用了慢性毒藥對嗎?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讓你失去了人性?!!讓你變得這麼殘忍!!」

韓美萍臉色慘白,听著他的質問與指責,睫毛撲閃著,微微顫抖,她委屈地說,「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傷害你爸爸……你听誰說的?」

「……」歐洛霆質疑地緊凝著她,「我知道你從小就討厭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笛安安,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殘忍地要致她于死地!」

「她……她怎麼樣了?」韓美萍頭腦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歐洛霆喉嚨梗塞,堅定地說︰「我一定要你償命!」這一刻,他已經不顧及母子情了。

兒子的態度讓韓美萍心沉谷底,在這之前,她一直在揣測,這一刻,她終于听到了。

然後,韓美萍看到洛霆憤怒握著,死寂的客廳里,她清楚地听見了三個按鍵音,韓美萍認命地閉上了雙眼……卻遲遲沒有听見兒子講的聲音。

歐洛霆內心掙扎著,110報警要不要撥通,他緊盯著屏幕,淚水滾落下來……

啊——

一聲痛苦的狂吼——

揮舞著手臂,歐洛霆將重重地摔在玻璃茶幾上!

劇烈的響聲,嚇得韓美萍尖叫著捂頭!脆響過後,又恢復了平靜!

韓美萍在萬分驚恐中恍過神來,她看見了兒子離去的身影,驚恐的眸光緩緩收回,她看見玻璃茶幾被砸出了明顯的裂痕,而砸成三四塊,散落在面前……

恐懼將她包裹。

室外的天,陰沉沉的,不一會兒,暗淡的天空低落著銀色的雨點,密密麻麻……

雨點拍打著沃爾沃的車窗,林蔭道上,歐洛霆將車靠邊停下,走下車,靠在車身,任憑越下越大的雨點打在身上,澆濕他的衣裳,仰頭閉目,冰涼的沖洗感讓他越發清醒。

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一遍遍地回蕩在腦海里,拼命地壓抑著幾乎硬住喉嚨的酸意,心底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眼前閃過她微笑時的容顏……

世界變得那麼虛幻,歐洛霆突然失去了方向,最後的理智與全身奔涌的恨意,讓他在冰與火的煉獄中掙扎著……

一邊是心愛的女孩。

一邊是自己的媽媽……

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

當歐洛霆出現在醫院重癥監護室外的時候,夜祺被他渾身濕透近乎崩潰的樣子嚇到了。

「……」夜祺站在他面前,什麼話也沒有說,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緊緊地望著他。

「是我對不起她。」歐洛霆靠在牆壁,有些頹然,情緒低落地說,「等她好了,我就帶她離開廈門,離開這里,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過平靜的日子。」

「……」夜祺黯然地開口,「祈禱她快點醒來,早日走出失去孩子的陰影。」他伸手握住了歐洛霆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知道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歐洛霆緩緩地站定身體,遲疑地看向他,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眸。

大約的時候,睡了一覺的蘇向晚趕到了醫院,是安雅開著夜祺的車送她來的。

這個時候,笛安安還處在昏迷中沒有醒來。

醫生傳遞而來的消息仍然是不容樂觀。

這讓大家原本沉重的心情都覆上了一層陰霾。

在蘇向晚的執意要求下,夜祺回到了木屋輪流休息。

重癥監護室外的長椅里,只有衣裳剛被體溫烘干眼泛血絲的歐洛霆,和狀態稍好的蘇向晚。

「洛霆,早在兩個月以前,歐叔叔向安安求救,後來安安去見過叔叔幾次,並拍下了視頻,在許多疑惑面前,經過我們細心推斷,叔叔是被人故意傷害才導致今天這樣,所以我們請來了顧之,他在醫學界是很有權威的教授,我們借機把他請到家里為叔叔診斷,後來確定叔叔被下毒這個事實,並且偷偷換掉了床頭櫃里的藥。」蘇向晚說著說著,鼻子微酸,「看著叔叔一天天好轉,我們都很高興,這也就是安安挨了鞭子,也不願離開的原因,她說,救人必須救到底,如果連她都走了,幾乎沒了讓顧老師給叔叔再次診斷的可能。」

她的話讓歐洛霆一時間難以接受,只是眉心緊擰,心里堆積的憤懣漸漸佔據著整個心扉,他更加向晚說的是事實。更加懷疑媽媽。

「我估計是你媽知道了這件事情。」蘇向晚分析著,「不然安安倒在血泊里的時候,不會對我說必須救叔叔,不會在救護車上的時候還打向顧老師求救,或許是阿姨知道了,所以才對安安痛下殺手,如果不是我在,我想,安安很有可能沒命了,如果不是顧老師及時感到,你爸或許也沒命了……」

听著听著,歐洛霆的心涼透了,當時客廳里的慘狀,他也看到了,而且安安的情況,他也知道。心中對媽媽的痛恨又增劇幾分。

她懷著孩子,媽媽怎麼下得了手?

洛霆痛苦而絕望地閉上了眼楮,雙手緊握成拳,這難道就是媽媽一直不讓爸爸去國外治療的真正原因?因為媽媽恨爸爸,所以連帶自己和安安也不喜歡了?

那她對爺爺的感情是真的嗎?

她會傷害爺爺嗎?

這是歐洛霆很關心的問題,從小到大,他跟爺爺感情最深,媽媽殺了吳媽,下一個會不會輪到爺爺?

笛安安手術後第一次睜眼,是在第三天以後的。

當時,夜祺和蘇向晚還有歐洛霆都在。

隔著那扇門,她們看到醫生在監護室里仔細地給安安做檢查。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

門被打開。

他們仨緊張地圍上去,「醫生!她怎麼樣了?有沒有月兌離生命危險?」異口同聲地詢問。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蘇向晚有些失控地握住醫生手腕,夜祺理智地拉開了她,並單手緊握她雙肩,希望她冷靜。

蘇向晚眼里泛起淚花,從門的縫隙往里看。

醫生看了看手中的記錄本,對他們說,「病人目前各項體征平穩,已經蘇醒,流失的血液也已經補上,但是月復部的傷口和腰間的傷口還是主要疼痛的來源,麻藥已經散去,大約一個禮拜都會動彈不得,會很痛,所以你們去看她的時候,應該盡量避免跟她,讓她得到足夠的休息,這樣有利于恢復。」頓了頓,醫生又繼續補充,「當然,心靈的創傷,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愈合的,需要時間,也需要你們大家的努力。」

「她可以轉去普通病房了嗎?」。夜祺詢問,「您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可以。」

很快,她們看到輸著點滴的笛安安用擔架推出來,她睜著雙眼,緩緩看過第一個人,面容蒼白,卻平靜安詳,然後在大家的護送下,她被送到了普通病房。

身體上那鐘鑽心的痛讓笛安安稍稍動一下都能有深刻的體會,望著疼痛難忍已經平坦的月復部,她難過地流下了眼淚。她知道,孩子沒有了。

「安安……」蘇向晚吸吸鼻子,咬緊了下唇。能體會到她的難過。

笛安安也難過地咬住了下唇,她知道,孩子沒有了,哭也哭不回來。可她就是難過,她好恨,好恨韓美萍,好恨自己,好恨這個世界……絕望的淚水再次滾落。

「安安,別哭了,先把身體養好。」夜祺凝視著她,害怕她因情緒失控哭泣的時候會牽扯到傷口,「我們大家都會陪著你共度難關的。」

笛安安閉上了眼楮,她只覺世界已天昏地暗,身體的痛遠不及心里的痛。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徹底到了崩潰的邊緣,她的聲音很虛弱,「洛霆,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然後,蘇向晚和夜祺在一種悲痛的氛圍里走出了病房,雖然他們都想陪著安安。

潔白的病床上,笛安安輕閉雙眼,眼角流出的淚水還未干涸。

歐洛霆站在床前,難過地看著她,眼楮里涌著黯沉的自責與懊悔。

在听到關門聲後,笛安安睜開了眼,微微側目,看向床前一臉自責的男人,緩緩地移動床邊的手,唇角揚起一絲蒼白無力的淺笑,「洛霆。」

心中的梗塞開始蔓延,歐洛霆雙膝彎曲,毫無預兆地跪在她的床前,並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無聲的沉默里,笛安安咬唇閉眼,淚水再次奪框而出,她能感受到他傳遞過來的溫度。

「安安,對不起。」歐洛霆痛苦地將頭抵在床沿,喃喃囈語,「家里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應該和向晚兩個人承擔的。」

「你在怪我嗎?」。她的聲音很虛弱,面無表情地凝著他。

歐洛霆心里的梗塞開始蔓延,他抬眸看著面色蒼白的她,眼淚忍不住掉了出來,「我是心疼你,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沒能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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