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喬傘和卓曜之外,知道鄭翰夫婦住在這里的只有鄭浩白了,喬傘雖然沒有向他透露過老兩口的行蹤,可只要鄭浩白有心,也不難猜出他們會住在喬傘的公寓里。
喬傘急忙打給鄭浩白,他連續兩次對自己的父母視而不見,喬傘已經對他徹底不抱什麼希望了,他帶走鄭翰夫婦鐵定沒安什麼好心。
「真難得你會主動給我打。」鄭浩白的聲音透著一絲邪氣與慵懶,那個曾經陽光積極的男人已經徹底的淪為了yu望的奴隸。
「你把叔叔嬸嬸弄到哪里去了?」喬傘開門見山,一句多余的話都懶得跟他說。
「他們不是來投奔你的嗎?你怎麼管我要人來了?」
听著他那閑適的語氣,喬傘不由厭惡的皺緊了眉頭,「鄭浩白,你少來這套,我知道是你把人帶走的,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是生你養你的人,就算你再瞧不起他們,也不能傷害他們。」
「呵呵。」鄭浩白笑著倚在沙發上,隨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放心,他們已經去了一個他們該去的地方,現在有吃有喝,活得好好的。」
「你禁錮了他們?」
「我供他們吃喝,怎麼能算是禁錮呢?怎麼,急了?你的籌碼沒有了,現在一定急得跳腳吧。」
把自己的父母說成是籌碼,真虧他想得出來。
「只要你不虐待他們,我不會計較,如果他們過得不好,就算挖地三尺,我也會把他們找出來。」
鄭浩白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危險的眼眸眯了起來,視線垂落之處,一只紅色的錦盒映入眼底。
那日,他本來是帶著人去接鄭翰夫婦離開A城,只要他們在這里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安寧,連睡覺都會被噩夢驚醒,所以,他決定,鄭翰夫婦必須要遠離喬傘的控制範圍,只有在他的掌控中,他才能放手一博去做大事。
可那兩個老家伙卻執意不肯離開,最後與他帶去的人發生了爭執,鄭翰受了傷,鄭嬸嬸的耳朵也被打破了,場面當時亂成一團,而就在這紛亂當中,他發現了掉在地上的這只錦盒。
盒子里放著一只情ren淚般的墜子,他不會辨別珠寶,但只要細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應該也有一定的年頭了,印象里,他覺得在哪里見過跟它類似的墜子,可是記憶不深,逼問了鄭翰,他卻執意不肯說出它的來歷,而且還寶貝似的想要從他的手里奪回來,他當然不會讓他得逞,因為直覺告訴他,這只吊墜或許跟喬傘有關。
「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我當然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定期讓你跟他們通。」鄭浩白把玩著手中的吊墜,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語氣也柔了下來,「小傘,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就算沒有愛情也有友情,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處處針對我。」
「鄭浩白,你想多了,我沒那個精力針對你,只要你對得起叔叔嬸嬸,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之間最好永遠不要再聯系。」
「我正有這樣的打算。」鄭浩白眯了眯眼眸,「喬傘,別讓我們變成仇人。」
喬傘掛斷了,韓子宿正一臉關心的看著她,「你臉色這麼差,是事情沒有解決嗎?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
「沒事,我鄭浩白就算再沒良心,也不會對自己的父母不利,叔叔嬸嬸他們現在應該很安全,只不過,鄭浩白派人監視了他們。」
「人沒事就好,你也別太擔心了,剛才淋了雨,現在快去洗個熱水澡,要是著涼就麻煩了。」
「嗯,你的衣服也濕了,月兌下來,我給你洗一下。」
「好。」韓子宿高興的月兌下外套,「除了我家的佣人,還沒有女孩子給我洗過衣服。」
「不是我洗,是洗衣機。」喬傘沖他揚了下眉毛,「我沒那麼賢惠。」
韓子宿撫額,「那,好吧。」
喬傘洗了澡出來,屋子里彌漫著一股香氣,她沒想到韓子宿還會做飯,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站在廚房里,腰上捆著她以前用過的圍裙,袖子挽起老高,手邊放著剛剛盛出來的米粥。
喬傘看著他突然就想起了卓曜,他也曾站在火災現場似的廚房里,不情不願的為她做著一盤蛋炒飯,直到現在,那天的情景還活靈活現的歷歷在目。
「是不是被我的廚藝驚呆了。」韓子宿熟練的將一盤培根炒蛋盛進盤子,順手遞給傻愣在那兒的喬傘。
喬傘急忙接過來,低頭聞了聞,好香。
菜式簡單,一粥一蛋,他做得很快,廚房也沒有遭殃。
韓子宿解上的圍裙放在一邊,替她拉過椅子,「冰箱里沒多少東西,只能做一個菜,你先把熱粥喝了驅寒。」
喬傘端著粥碗,他已經細心的替她涼到了可以馬上入嘴的溫度,這份體貼讓喬傘感動不已,喝了一口粥,暖身暖心。
韓子宿也拿起筷子,夾了一筷炒蛋放到她的碗里,「嘗嘗這個,跟我媽學的。」
「阿姨這麼厲害?」
「我媽厲害的哪止這些,你要是見到她一定會喜歡她,她很好相處。」韓子宿微笑著眨眨眼楮,「就是一直催著我給她找兒這點挺讓人頭疼的,害得我都不敢回家。」
「你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喬傘嘗了口炒蛋,入口滑女敕,的確不錯,「不過像你這麼好的條件,眼光的確要放高一些。」
韓子宿又給她夾了塊培根,有些話已經到了嘴邊卻沒有馬上說出來,他知道現在不是表白的時候,她還沒有從上一次的傷痛中走出來,她需要時間來愈合自己的傷口,也需要時間來驗證他的真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有耐心等著她回復到平常心態,繼續做那個樂觀向上的可愛女孩兒。
「不是我眼光高,是現在男多女少,而且醫院里每天都在誕生數不清的光棍。」
喬傘咬著筷子,笑了,「誰打光棍也輪不到你啊,就怕你家的門檻都被要追求光棍的女生給踩扁了。」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韓子宿跟她講起他老媽的故事,原來韓母年輕的時候是個正宗小太妹,每天掄著砍刀打打殺殺,血雨腥風的,最後竟然也闖出了自己的名堂,在A城一帶混得風聲水起。
後來,她就遇見了韓父,說來他們也是死對頭,因為韓父是名警察,兩個人你追我趕,經歷了許多傳奇故事,最後竟然互生情愫,韓母為了丈夫金盆洗手,做起了白道生意,像她這號人物,做生意也做得風風火火,韓父經常在外人面前自豪的夸贊,我家會賺錢,我要早點退休了。
韓子宿說起自家老爸老媽,滿臉都是無奈中包雜著濃濃的幸福,喬傘有些羨慕他,這世上有什麼比擁有一個和睦美滿的家庭更讓人向往呢?
她眼中淡淡的落寞讓韓子宿的心抽痛了下,他從來沒有問過她的家世,但是看她一個人在外面討生活,也從沒有提起過自己的父母,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情不自禁的,他想,要是他們將來能在一起,他的父母一定也會喜歡她,他會讓她得到他所能給的全部幸福,讓她不再為自己的身世而遺憾,他一定要讓她繼續無憂無慮下去,讓這世上的一切煩惱都遠離她。
喬傘埋頭吃著飯,自然不知道韓子宿此時的想法。
雨漸漸小了下去,韓子宿看了眼天色,「你早點休息吧,我得回去了。」
雖然,他挺舍不得走。
「謝謝你今天幫我搬家。」喬傘將他送到門口,猛然想起他的衣服,「那衣服……」
「沒事兒,車就停在樓下,等曬干了你再帶給我。」
「嗯,好。」喬傘從屋里找到一把傘,傘是粉色的,上面還畫著卡通圖案,遞的時候,她有些難為情,「這個,你湊合著用。」
「你的東西,我怎麼會嫌棄。」韓子宿接過來,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了句,「再見。」
「再見。」喬傘擺擺手。
韓子宿下了樓,站在樓洞口望著外面仍然下著沒完的雨絲。
打開手里的傘,上面有股淡淡的清香,雖然傘很小,撐在頭頂有些不協調,可因為是她的東西,所以他邁在雨中的步子也格外的輕快,甚至低聲哼起了歌,直到坐進車里,他才翼翼的把傘收起來放在車座上,完全不在意沾濕了他那名貴的墊子。
韓子宿拐向一邊的大路,沒有發現道邊的路燈下還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車窗是降下來的,雨絲毫不留情的鑽進車子,淋濕了里面的一切。
一雙灼黑的眸子望著六樓那盞亮著的燈光,一個穿著睡衣的女孩兒走到落地窗前,似乎是往樓下看了眼,他立刻一只手撐著方向盤直起身子,心中有絲莫名的期待,可是很快,她伸出手,拉上了窗簾,厚重的布幔隔絕了一切,光還有暗。
路燈的光亮昏黃幽深,映著男人越發冷洌的五官,他的短發早就濡濕一片,身上的衣服也被雨水浸透了,或者說,他一直就沒有換過衣服而是直接開車跟了過來,不知道在樓下停了多久,也不知道為什麼停在這里,只是看到另一個男人從她的屋子里走出來,他知道自己嫉妒的發狂,嫉妒的有種想要毀了他一了百了的沖動。
*************切,卓老五,有本事你上去啊,你上去試試,老這麼瞅著不累眼楮麼*********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