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說吧,請你我,姐是為了你好。」顧文卿目光真誠,如果不是喬傘對于她這個人還有所了解,看到這麼真摯的‘’,她還是會信了她的這句‘我是為了你好’,無論是她與顧堅,他們都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與目的在接近她,喬傘雖然不知道,可直覺告訴她,絕非簡單。
不過,听听她說些什麼也沒關系,漂亮的瞳仁轉了一下,喬傘說︰「我去拿個包。」
正好要去酒店,她便同顧文卿一起來到附近的咖啡廳,像顧文卿這種經常黑白不分的作息時間,早已習慣了咖啡因的麻醉,一坐下來便點了杯黑咖啡,沒有加糖,很苦。
而喬傘什麼也沒點,只是坐在她的對面,開場白十分直白,「顧想要說什麼?」
顧文卿先是拿起餐巾紙輕輕拭了下嘴角,這才正色的看向她,「喬傘,咱][].[].[]們好歹是流著相同血液的親,你能不跟我這麼客套嗎?」。
「顧先生的身體還好吧?」她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提到顧堅,顧文卿的眉頭便染了層愁意,「爸爸還在醫院呢,他這次病得不輕,如果有時間,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喬傘垂下眸,「不必了。」
除了知道他是她血緣上的父親之外,這個男人在她的記憶中沒有絲毫的印象,而唯一讓她覺得應該是父女見面的機會卻讓他用在了「利用」身上。
她承認,她對他曾經有過渴望,但現在只剩下深深的失望。
顧文卿嘆了一口氣,「算了,去不去是你的自由,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關于曜的事情。」
她的唇上涂了大紅色的口紅,很配她妖艷的氣質,她的時候,紅唇翕合,顏色潤澤,「喬傘,你還記得當初在蘭戈島的時候,那天下著大雨,卷著狂風……」
喬傘想到那天的經歷,腦中第一個閃過的畫面便是她冒著大雨回到蘭戈島,結果在臥室看到她和卓曜相擁在一起的畫面,當時那種心情就像是把心掏出來暴淋在雨水中,任它沖涮著,肆虐著,那種疼痛與絕望的感覺直到現在還會隱隱發作。
「那天,雨很大,可是曜最後還是冒著大雨風暴離開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嗎?」。
這件事湯姆跟她說過,他租了一架飛機離開了蘭戈島,當時狂風閃電,根本就不適合飛行。
「難道不是跟你一起回A市了?」
顧文卿搖了搖頭,「沒有,我當時還留在蘭戈島上,曜是一個人離開的,因為他接到了一個。」
三天前,他也是接到了一個,然後匆匆離開。
「我同你一樣,一直以為自己是他喜歡的人,直到很久之後才知道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甚至是。」她沒說是什麼,咖啡已經端了上來,輕輕擺在她的面前,「我知道後才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不過就是個替補罷了,他同我結婚,也只是為了履行承諾,那個真正被他愛著的女人一直處在他的保護當中,保護著她不受外界的侵染與傷害。」
「也許那只是你的猜測。」喬傘目光平靜,可是一顆心早就風潮涌動,她顧文卿告訴她的這些並不是胡說八道,顧文卿跟了卓曜那麼久,做為一個敏感的女人,她不會絲毫沒有察覺,如果察覺到了,她一定會去查個究竟。
「不,是我親眼所見。」顧文卿拿起咖啡杯,輕輕啜了一口,動作高貴優雅,「喬傘,你嗎,我知道曜現在在哪里。」
喬傘定定的看向她,沒有表現出她想像中的激動,對于她現在的態度,顧文卿,她只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而已。
「他在X市有一座私人莊園,那里種滿了葡萄,能夠釀造上好的葡萄酒,你知道他喜歡葡萄酒吧,他所喝的酒都是產自那個莊園,為他一個人量身定做,而那個女人,她是一個釀酒師。」顧文卿輕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成分,「如果你還不我所說的話,沒關系,這是葡萄莊園的地址。」
顧文卿拿出紙筆,快速寫了一行文字,「我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他現在還會在那兒,但這個地址是我當初千方百計,花了很多心思和錢財才弄到的,而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也是在那個莊園。」
顧文卿將耳鬢的發絲輕輕掖到耳後,「雖然我明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根本不佔什麼重要的位置,可還是死心踏地的喜歡著他,就像……你現在一樣。」
她看著喬傘,就像在看著當初的自己,一個復制品,一個可有可無的傀儡,目光滿是同情,「喬傘,做為,我不希望讓你再重蹈我的覆轍,如果你愛上他了,及早抽身才是明智之舉,我不想當你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再傷心難過,好了,我說了這麼多,你恐怕也不信吧,至于我說得是不是真的,你大可以自己去驗證。」
將寫好的卡片推到喬傘面前,顧文卿優雅的起身,「告訴你事實的真相是我的事,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一場,姐希望你好。」
顧文卿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喬傘有些忘了。
「,需要給你來一杯咖啡嗎?」。服務生大概是瞧她這樣傻坐著很久了才關心的詢問,她在這里做了兩年,見過各種各樣傷心難過獨自舌忝傷的男女,所以,她從喬傘臉上的表情分辨出了她也是「傷員」,受了情傷的傷員。
「不用了,謝謝。」喬傘這才回過神,起身,看了眼實木桌面上的卡片,伸手拿過來快速放進口袋。
出了門,被外面的風一吹,她那糟亂的心情才仿佛有所緩解,拿出,她快速撥打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很快,他的聲音仿佛隔著千里之外傳來,帶著一種深深的疲憊感,「小二,想爺了?」
听到他的聲音,她竟然沒出息的紅了鼻頭,濕了眼眶,仰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吸了吸鼻子,「五爺,我想吃你做得蛋炒飯了。」
他嗤笑一聲,「饞蟲又入腦了?到底是想吃蛋炒飯,還是想吃你的小了?」
他依然是這麼沒正經,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她甚至能想到他笑得一臉邪肆的模樣,這樣的卓曜,會像顧文卿說得那樣,此時正陪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嗎?
是她想多了嗎?
喬傘心中的郁積似乎就要消散了,忽然听見那端傳來「呀」的一聲,這聲音……是那天在里哭得焦急的女人,她雖然耳力不如他那麼敏銳,可是女人最敏銳的就是心思,特別是對著一個可能會成為情敵的女人,所以,哪怕只是一個音節兒,喬傘還是听出來了,心頭猛地一緊。
「小二,爺這邊有事,先掛了,晚一些再打給你。」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快速掛了,喬傘听著那端傳來的掛線音,一聲一聲如小捶子般敲擊著她心中的小鼓,她維持著這樣手握的姿勢站了很久,直到一輛出租車在她面前停下,司機伸出頭,熱情的問︰「小姑娘,去哪里啊?」
她愣了愣,將放進包里,走打開車門。
「X市。」
而在不遠處,一輛車子顯然已經在那里停了很久,茶色的車窗內,男人吸完最後一根煙,發動引擎跟了上去。
「小姑娘,現在去X市,恐怕要晚上才到,有來接你嗎?」。司機是個熱心腸,看她孤單一人便關心的詢問。
喬傘恍恍惚惚的,直到司機師傅跟她,她才發覺自己已經坐在了去X市的出租車上,剛才那一系列的舉動好像根本沒有經過她的大腦,身體先行一步就做出了反應。
既然已經上了車,開弓沒有回頭箭,那就去吧,有些事情,不是她胡思亂想就能夠想明白,也不是她自我安慰就可以完全抹煞,不弄清楚這一切,她對自己都說不。
「師傅,去這個地方。」她將一直緊攥在手里的卡片遞。
師傅看了一眼,「這地方啊,我不太熟悉,不過你放心,到了X市,我有,可以向他打听一下。」
「謝謝師傅。」
師傅很健談,一路上跟她聊著天,時間于是便過得很快。
到達X市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喬傘望著窗外這個陌生的城市亮起陌生的燈光,心思百轉千回。
卓曜會在這里嗎?她不確定。
可心里頭卻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師傅在打向問路,不一會兒便笑呵呵的說︰「還要再開一個小時,那個莊園在X市的郊外,是私人領地,小姑娘,你在那里工作,還是在那里?」
「在那里。」喬傘笑著回答。
「听說那莊園里的葡萄酒特別的好喝,可惜不對外銷售,不過,像我們這種人啊,喝不慣葡萄酒,還是A城的二鍋頭來得實在。」
在司機師傅的說笑聲中,出租車終于到達了葡萄莊園,遠遠望去,可以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葡萄架子,剛過了葡萄成熟的季節,架子上只剩下纏繞的藤蔓。
喬傘付過車錢下了車,腳下踩著硬實的土地,心也似乎落到了實處。
她深吸了口氣,大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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