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謀論 082  學禮儀

作者 ︰ 八月秋雨

冬雪看周萋畫陷入沉思,移動她移動步子到周萋畫面前,小聲問道︰「娘子,這算不算找出凶手了呢?」通過周萋畫跟麗娘這一問一答,她已經知道周萋畫肯定知道凶殺是誰了,忍不住出聲詢問。

思緒就這樣被冬雪打斷,周萋畫自然有怨言,她眉頭一蹙,神色不悅。

冬雪一看她這幅模樣,連忙說道︰「麗娘該說的也說了,無論是不是從我嘴里出來的答案,反正你是知道凶殺是誰了,那這兩件案子算是破了啊!這下,你可得收下我了!」

冬雪呲著雪白的牙齒,露著夸張的笑容,周萋畫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她默默點了點頭,「算是你你過關了!但拜師這事,也不能說的那麼輕巧,待咱們回了靜雅院,讓春果跟麗娘做個見證,奉了茶,磕了頭,這才算!」

「是!師父您說怎樣,就這樣!」冬雪豪氣一抱—無—;「—小說拳,沖著周萋畫作了個揖。

冬雪越是笑得燦爛,周萋畫心里越是苦澀,她淺笑一下,轉身看向麗娘跟春果,「昨天這兩件事就這麼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把嘴給封得嚴嚴的,無論是麗娘被打傷,還是二被燙傷,就權當沒有發生過,誰都不準再透露出半個字!明白了嗎?」。

「是!奴婢(老奴)知道了!」春果跟麗娘同時作揖。

麗娘感激地看著周萋畫,但春果卻面露難色,她小聲地嘟囔道︰「娘子。咱們不說。可萬一二那邊追查下來。知道這人是從咱們靜雅院的,這事……」

周萋畫微微一笑,若是我不知道進周萋棋寢房的是誰,那年氏還真有可能把找麻煩,但現在,這年氏那邊遮擋還來不及,又豈會自找麻煩呢。

她示意春果來攙扶自己,輕語說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嬸娘不會來找麻煩的!咱們去母親那吧!」

周萋畫吩咐冬雪送麗娘先回靜雅院。自己則在春果的陪同下去了陳氏的屋子,還沒走到正廳,就見舒蘭急匆匆地沿著回廊往外走。

舒蘭一看到周萋畫,連忙施禮,「四娘子,正讓奴婢去請您呢!」舒蘭作揖後,一轉身,彎腰在前面給周萋畫做指引。

陳氏對教導我禮儀這事這麼上心啊!周萋畫月復誹,隨即開口問道︰「舒蘭,時辰還早。不知母親用過餐了嗎?」。

「四娘子,這事還真讓你給問著了。從昨晚開始,就準備著給娘子教導這禮儀的事,思來想去呢,便決定先從這食上下手,正巧在早食還未進,便想喊來您一起,一則呢,也算一起用餐,二則呢,也順道教導一下京城的用食!」

舒蘭一轉彎,駐足等候一下周萋畫,在周萋畫跟上了後,繼續說道︰「說來也巧,這表姑娘不知道從哪听說了要親自教導您禮儀的事,一早就跑來了,說是為了日後回衛府做準備!」

「這話說來,也就有意思了,衛姑娘本就以知書達理著稱,哪還需要再次教養啊!」說道這句時,舒蘭的語氣已經沒有剛剛的輕快,而是故意把語氣放緩,「奴婢來之前,玉娘就說了,娘子怎麼說也是咱侯府嫡長女,日後可是要嫁進帝師府的,什麼跪安、進茶啦,言行舉止,可不能被熱笑話!」

周萋畫一听舒蘭這話,立刻就明白了,舒蘭哪是來接自己,分明是來提醒自己,衛琳緗再場,要格外注意禮節。

周萋畫心想,這應該是玉娘特意叮囑的,難得陳氏身邊有這等精靈侍婢,也算她的福氣,于是朝舒蘭,淺淺一笑,「多謝,舒蘭,兒知道了!」

抬頭時,卻見玉娘已經站在了前面。

卻說這舒蘭也明明看到玉娘站在前面,卻故意說道︰「四娘子,您可千萬別這麼說,奴婢就一下人,若是被玉娘听見了,還當奴婢故意為難娘子!」說著,舒蘭還故意看了玉娘一眼,眼神含著笑。

「你這死丫頭,又嚼什麼舌頭,是不是又給四娘子說老奴的壞話了!」見舒蘭故意拿自己開玩笑,玉娘潑辣聲從前面傳來。

「哪敢,哪敢啊!」舒蘭說笑道,「奴婢這是在跟四娘子匯報呢!」

「若不是等著著急,我今天非得給你這丫頭好好說道說道!」玉娘已經站到周萋畫面前,朝周萋畫施禮後,含笑道,「還不快把四娘子引進去!」

「是,四娘子,這邊請!」舒蘭彎腰附身,做邀請狀。

隨著舒蘭的邀請,周萋畫邁步進了正廳,就見正廳中間一大型方桌,桌上卻空空的,只放了一果盤。

陳氏端坐在正位上,她身著正紅妝蟒暗花緙褙子,內穿一條藕荷長裙,褙子上繡著那五彩鳳凰牡丹紋,古雅,端莊,更夸張的梳了一個朝陽連環髻,豐挺高聳,上面插了一支大鳳釵,整個人是光華異常。

見女兒邁步走來,不禁直了直身子,想起身迎接,卻又記起了什麼,再次停了停身子,用眼神迎接著周萋畫。

周萋畫款步走來,先是看到陳氏,眼光微微移動,就注意到坐在陳氏的左手邊的衛琳緗。

一看周萋畫注意到自己,衛琳緗連忙站起身,並迎了上來︰「四妹妹,您來了!」

周萋畫沒有與衛琳緗想迎,而是沖她淺笑一下,沒有說話,便附身在地上,給陳氏磕了個頭,「女兒,周萋畫,見過母親大人!」

見周萋畫行跪禮,舒蘭便知道周萋畫這是听懂了自己的暗示,連忙示意侍婢把放著茶盞的托盤端到周萋畫面前。

周萋畫端起茶盞,雙手捧過頭頂,「母親請用茶!」

陳氏見周萋畫得體的舉止,頗為欣慰,她附身,干脆地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便遞給了舒蘭,「請來吧,難得畫兒今天第一次行禮,做的如此周全!」

春果上前攙扶周萋畫,周萋畫站起身來,再次福禮,「謝母親夸獎!」而後她便站在了陳氏的右手邊,抬頭與衛琳緗對視一眼,「怎麼會在這?」

「昨日听老說,由大舅媽開始對妹妹禮儀的,緗兒自知這幾年自己也做出了些無顏面對阿耶的事,便求了外祖母,趁著妹妹這次回府,也來學學規矩,總有一天能用上的!」衛琳緗倒也沒有隱瞞,含含蓄蓄地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一天衛琳緗這麼說,周萋畫抿嘴而笑,可不是,若像上世,過些日子你一及笄了,再把我掐死,這規矩禮數也就算沒白學了。

「還是的,心思縝密,懂得未雨綢繆,妹妹受教了!」周萋畫朝衛琳緗盈盈施禮,平平說道。

若換做別人,這話倒也沒什麼值得細琢磨的,可偏偏衛琳緗心里是揣著事情的,被周萋畫這麼一說,就好似被人看穿了心事,臉一陣通紅,好生尷尬。

「都站站著做什麼,都坐!」陳氏招呼兩人,在兩人坐下後,她對舒蘭說道︰「讓麗娘進來吧!」

舒蘭應了一聲,便疾步出去了。

陳氏看看周萋畫,又看看衛琳緗,淺言道︰「這洛城的規矩跟京城不一樣,京城里,這各個坊之間又有差別,兒久居洛城,都好些年沒有接觸京城了,玉娘這些年,三不五時地在洛城跟京城之間來往,她早年又在宮里呆過,這規矩禮數,她清楚得很,這些日子就讓她來教導你們!」

「舅母費心了,緗兒定然好好學習!」衛琳緗嘴甜,陳氏話音落下,就立刻出聲,表態。

陳氏欣慰一笑,心里卻不是個滋味。

按理說,無論衛琳緗在侯府里怎麼也是客,日後她嫁到何處,都是那衛家的事,與項頂侯沒有半點關系,況且這衛琳緗本就是京城人,她知道的規矩,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來教導。

陳氏著實搞不清,衛琳緗學習禮儀,這是衛琳緗個人所為呢,還是老讓她來監視自己的。

陳氏是有心拒絕,卻又不敢開口,只能無奈地選擇接受,靜觀其變。

「老奴玉娘,給、四娘子、表小姐請安!」玉娘在舒蘭的指引下,進來一一請安。

陳氏扶手示意玉娘免禮,「這禮數規矩,包含深廣,日常生活里的一言一行,走路,說話,乃至端茶,喝水這都有成例的做法,玉娘啊,昨兒根據你說的,兒想了一下,今兒就從這布菜開始吧!這對日後畫兒進了帝師府,也是最京城能用到的!」

陳氏眼楮一撇,忽而注意到自己說到「帝師府」時,衛琳緗很明顯抖了一下,陳氏詫異一下,立刻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說;「話了,確定沒說出後,繼續說道︰「畫兒,這些年在田莊,一些規矩也都生疏了,玉娘啊,你先示範一些!」

「是!」玉娘輕聲答應,舒蘭立刻揮手示意婢子們端著菜肴排隊陸續上來,「布菜的姿勢有很多種,老奴現在示範的是家宴!」玉娘說著,就轉身去拿站在自己身後婢子手里的菜肴,她手還沒踫到托盤,就听「跨擦!」一聲,碗碟落地清脆地聲音。

「怎麼回事!」陳氏猝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就听一淒厲地哭聲,從門扉外傳來,「救命啊,冤枉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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