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謀論 190 前世的秘密

作者 ︰ 八月秋雨

但讓周萋畫失望的是,濃霧的可見距離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料,她听著冬雪的腳步聲就在不遠處,但追隨而去時,卻根本找不到冬雪所奔的方向。

一出靜雅院便是十字路口,向南、向東分別通往靈堂跟青雲院,憑借著自己對冬雪的了解,周萋畫認定冬雪是絕不會通往這兩個地點的。

向北是一條大夾道,會路過三江院然後通向後院的柴火房還有米倉,現在秦司觀住的別院也在這夾道的左側,依著冬雪喜歡冒險,她是不會去自己熟悉的地方的。

想到這,周萋畫毫不猶豫朝西面奔去,西面會經過婉粟軒,然後還有周午焰夫婦居住的。

沿著小徑上了甬道,緊追了一會兒,周萋畫已經看到了婉粟軒院門挑著的燈籠,卻沒有發現冬雪的身影,周萋畫第一反應便是冬雪並沒有朝西走。

難道她真的去找秦司觀了嗎?周萋畫心想,她駐步,剛要轉身,卻听到「咚」得一聲,似什麼落到地板上,而後便步子在地板上移動的聲音。

有人來了……

周萋畫立刻手撐扶欄,一下子跳到了甬道下面。

霧氣濕重,地面濕漉漉的,周萋畫蹲子,裙擺著地,立刻沾上了泥土,身子緊緊蜷縮在甬道下,大氣不敢出一聲,豎著耳朵听著上面的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雖然很輕,卻步步急促,是個習武的男子。卻不是秦簡!

男子手里拿著火把,發出啪啦啪啦地燃燒聲,火光與腳步聲相得映彰地越來越近,最後竟然停在了周萋畫藏身處正上方的位置。

隨著男子腳步的停下,周萋畫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男子擎著火把,輕輕地、有節奏地敲打著扶欄

濃霧彌漫,周圍空寂無聲。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功夫,頭頂又傳來男子有節奏地敲打扶欄的聲音,「噠、噠、噠噠噠!」

周萋畫半蹲在地上,她的腿很快就壓麻了。借著男子敲打扶欄的機會。她便想換一下支撐點,可她剛剛起一子,就听頭頂的男子開口了,「不要躲了出來吧!」

被發現了!周萋畫頓感不妙。身子凍災原地。心想著是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等著那男子下來抓自己,還是立刻出去呢。

周萋畫的反應自然是偏向于後者,作為侯府嫡長女。她根本不需要怕什麼,她突然為剛剛自己下意識的躲藏感到好笑。

想到這,周萋畫全身放松,便要起身,卻听頭頂上的男子又了,「衛娘子,既然來了,躲在這濃霧里,就沒有多少意思了吧!」

衛娘子?衛琳緗!男子在等得人是她!

剛剛打算站起來的心思立刻撲滅,周萋畫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哈哈哈……」衛琳緗陰森的笑聲從頭頂傳來,「讓你久等了!」

男子鼻下發出一聲不屑地嗤笑,「衛娘子,在這大霧天喊某來,不怕被人發現嗎?」。

男子用的是假音,像是時故意用手捏住了鼻子。

「義士恕罪,若不是有重要事,我也不會這般魯莽!」衛琳緗謙卑說道。

「衛娘子,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耽誤久了被人發現,對某沒什麼影響,對你可不好!」男子顯得很不耐煩。

衛琳緗淺淺一笑,「既然這樣,我也不浪費時間了,是這樣的,我听我婢子說,周萋畫認為她母親不是自殺的,這幾天正忙著調查真相呢!」

衛琳緗這麼晚出來,竟然是為了說我調查母親死因的事!周萋畫感到難以理解。

「原來如此!」男子若有所思地說出了讓人感到奇怪的四個字。

雙方短暫沉默後,卻听男子再次開口,「你要說的就只有這個?」

火把被男子交換了一下手,周萋畫眼前一亮,而後迅速暗了下去,與此同時,就听衛琳緗焦急地聲音傳來,「不,這位義士,你,你……那個,這幾天侯府已經發生太多事情了,估計早已經傳到了京城,能不能替琳緗向主人求一下情,先不對周萋畫……」

「你對周萋畫下不了手?」男子冷笑一下,「我怎麼就不知道你跟周萋畫感情這麼好?」

「不,不是感情好,而是,而是覺得……大舅母死了,她身邊的舒蘭也死了,侯府接連死了兩人,已經夠熱鬧了,實在無需,再搭上周萋畫的命了……」衛琳緗亟不可待地解釋。

男人的嘲笑更加明顯,「衛琳緗,我問你,陳成玉是你殺的嗎?」。

衛琳緗微微一愣,「當然不是!」

「那舒蘭是你推下井的?」

「不,怎麼可能!我根本就沒去過靜雅院!」衛琳緗音調提高,給自己辯解,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時,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不是我,我與她們的死沒有任何關系!」

「你也知道你與她們的死沒有關系,那還為來求主人!」男子冷笑著,「給你五天時間,把周萋畫給我處理掉!」

衛琳緗抿著嘴,「是!」

男子腳步聲再次響起在甬道的走廊上,火把的光亮很快就消失,那「噠噠」得腳步聲在濃霧里顯得費外超市。

衛琳緗努力平息一下情緒,沿著甬道朝與男子相反的放心走去。

周萋畫蹲在甬道下,用手捂住嘴巴,五天後,就是上世自己的忌日!

這一世,衛琳緗還是會行動!而且,听上去她好像並不是真的想之我于死地,而是被脅迫的!

她鼻頭忽然一酸,莫名地緊張,衛琳緗真的會再次動手嗎?

這次,她要怎麼保護自己呢?

周萋畫腦子飛快的運作著,全然忘記自己追隨到這的最初。

周萋畫這廂蹲在甬道下,那廂的冬雪卻早已沿著小徑向北直接到達了馬蓬。

若沒有那馬糞的異味,濃霧里的馬棚倒是有幾分郊外農莊的朦朧,馬兒睡眠很輕,冬雪一出現,一匹匹地立刻睜開了眼楮,好在平日冬雪沒少來喂它們草料,只是撩一下蹄子,甩一下尾巴,沒有發出任何響聲。

冬雪順著馬棚慢慢朝里走,走到最里面一處空閑很久的馬蓬前,沖著天空發出兩聲「咕咕」得叫聲。

過了也就一息的功夫,就感覺有人落在了馬蓬頂上,冬雪後退幾步,揚著頭,濃霧里,秦簡身著一席白袍站在馬蓬頂上,若不是那一頭黑發隨風飄散著,整個人也似乎要變成霧一般。

冬雪眼楮一眯,察覺秦簡今天穿著這件白袍跟以往不一樣,胸口位置好像秀了些紅色的小花,「你胸前那是什麼?」

她毫不客氣地追問道。

秦簡高高地矗立著,垂首俯瞰著沒有做任何偽裝的冬雪,「你有急事?」

冬雪「哦」了一聲,這才記起自己偷偷出來的緣由,她手插袖帶,把玉佩一把拉出來,「那個,我師父不要這個,還你!」

她用力一甩,玉佩朝秦簡扔去,秦簡一伸手,便將玉佩抓到了手里,他也沒有檢查玉佩,只是悠然說道,「看樣子你也不喜歡,那我收回來便是!」

「哈!我就知道這玉佩是你扔的!」想起自己獲得玉佩時的場景,冬雪驚呼,「你就懶到送人東西連話都懶得說嗎?」。

秦簡嘴角上揚,沒有接這個話題,只是反問道,「你大半夜出來就是為了還這個?我收到了,你回吧!」

「當然不是!」冬雪驚呼,「你下來,下來我就告訴你!」

秦簡斜斜看了她一眼,靜思後,微微屈膝,似在眨眼間,便站在了冬雪面前,「說吧!」

冬雪嘴角忽然噙起詭異的笑意,在秦簡將手背向身後時,她猛然朝秦簡身前一湊,秦簡受驚,抬手便要抽軟劍,卻听冬雪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繡得是畫啊,梅花嗎?」。

剛剛她猛然向前,不過是想看清秦簡胸前的圖案而已。

秦簡微微松氣,手卻放在玉帶位置沒有要拿下的意思,他僵著臉,警覺地看著冬雪,質疑冬雪喊自己下來難道只是為了確定自己袍服上的圖案。

秦簡的目光寒似冰,掃過冬雪的面容,冬雪原本掛笑的臉上,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她尷尬地搓著雙手,「那個,我師父讓我明天恢復自己的身份?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隨著舅父他們,代表我們郡公府給陳吊唁啊?」

「就這事?」秦簡眼角上揚,「這應該不用你考慮吧,國公府的人知道你在侯府,自然會處理好!」

「可……」冬雪欲言又止,「可我還沒從師父那學到東西,我不想回去!」

「學東西?驗尸還是推理?」秦簡抬頭仰望著這似迷宮,似仙境,讓人迷惑的濃霧,再這濃霧里,又不知發生了多少故事,他忽而長嘆一聲,「你找到真相又能如何,人死是不能復生的!」

說完,他一甩闊袖,大步朝著茫茫的迷霧里走去。

眼看著秦簡再次要消失到混沌里,冬雪大喊道,「喂,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學會需要太久,你若真的想知道真相,不如直接讓周萋畫來!」

沉悶的聲音從縹緲的濃霧里傳來,卻忽而給迷茫的冬雪指了一條捷徑,讓師父直接來,她會答應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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