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跟二爺留下來看守洛城的宅子了……」春果鼻子哼哼,臉上流露出罪有應得的神色,「我听說當年二為了能跟著老去洛城,可沒少費心思……這下可好了,去洛城要討好老,回來還得看大長公主的臉,這可是她想討好都討好不得的,就老老實實在洛城呆著吧……」
「那啟兒乘破馬車的事,也與二有關?」啟兒雖然養在老身邊,但怎麼也是二房的子嗣,听說自己離京後方德昭重病,啟兒估計到時就回了年氏身邊吧。
「是……娘子,你可不知道,這二有多過分,知道啟兒郎回京,她不能回京,她就強行把好的馬車給留下,找了匹又老又多病的馬,我去青雪那檢查,一件棉衣也沒給帶!多虧了三那有多做的棉衣!」春果咬牙切齒地說著年氏的種種,「要是讓那林珠兒知道,啟兒郎被這般對待,怕是她會。從大漠回來,殺了二吧!」
林珠兒?一個熟悉卻陌生的名字,她好像經常出現在周萋畫的生活里,但細細算去距離在海寧的離別,也有差不多半年了。
林珠兒是要去關內投奔她的姐妹,那段時間正好寧州發洪水,她跟隨的商隊指定會繞路回洛城,她那般疼愛啟兒,估計會再回侯府看啟兒吧。
「青雪有沒有說,那林珠兒在離開侯府後,有沒有回來看啟兒?」周萋畫詢問。
「肯定沒有啊,她好不容易在的周旋下離開。怎麼可能還會回來呢……」春果立刻回答。
而此時,門外有侍婢輕聲喚了一聲春果,「春果,能出來一下嗎?」。
「誰啊!」春果輕輕放下墨條,大聲問道。
「我是三院的小蓮!」門口的女子脆生回答。
周萋畫點頭默許,春果嘟囔一句「門口的人都死哪去了」,便垂首走了出去。
春果跟小蓮在門口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便拿著兩封信走了進來。
春果不識字,好生記得剛剛小蓮給她信的順序,緊張兮兮地站在周萋畫桌前。「娘子。是三讓人送來的信,一封是郡公府的,一封是衛府的!」
「府院之間的來往,怎麼送我這里了……」周萋畫有條不紊的繼續翻著疏律。
周午煜沒回來之前。帖子什麼的。都是由周午焰來處理的。現如今周午煜回來了,門房會把帖子送到他書房。
「不是,這不是原本是帖子。這是三往侯爺書房送時,給娘子謄抄的,說是給娘子斟酌一下……」春果陳述著劉氏的原話,說著就把其中一封遞給了,「這是郡公府的!」
劉氏查來送信的小蓮也是個不識字的,顛倒之下這信還沒到春果手里早已經就弄亂了順序。
春果也知道,事情若不是很重要,估計三也不會特意謄抄來給周萋畫看,之所以先呈上郡公府的,春果猜想肯定是與冬雪的生病有關,八九不離十是想假借郡公府宴請讓娘子去看一下冬雪。
周萋畫翻開春果遞來的紙,卻這上面劉氏在上面謄寫的是衛府的。
但她沒有將真相告訴春果,只是垂眸閱讀,信紙上寫著三天後,也就是臘月二十那天,衛府會來拜見項頂侯,落款是衛柏棟,但行文用字卻是衛琳緗的習慣。
衛柏棟回來了?這就證明盧遠山的舉薦獲得了皇上的認可,那個神秘的組織又往朝廷滲透了一步。
「另一張給我!」周萋畫朝春果一抬手。
正如春果猜想的那樣,郡公府的帖子的確是邀請侯府的娘子們去參加什麼詩會,是宋雲崢的口吻︰聞,項頂侯侯府諸位娘子從洛城而來,特邀請諸位于三日後參加詩會。
時間與衛琳緗拜訪的時間一樣。
周萋畫將兩封信平鋪在桌上,在信紙的又下角,劉氏分別寫了個巳、未,那是記錄信送來的時間,一般呈送到周午煜面前時,會按照送貼的時間來查看。
永寧郡公府的帖子先于衛府的。
周萋畫明白了劉氏的用意,她是擔心自己會拒絕郡公府的邀約,這樣就會在家里與衛家人見面。
劉氏是知道前幾日陳映雪生日時,自己跟冬雪與衛家姐妹的不愉快,更知道,冬雪這幾日裝病的事。
周萋畫心中驟然暖暖的。
她將信紙對折後,遞給春果,「把紙焚了吧,去告訴嬸娘,我自會斟酌!」
春果接過信紙,便要疾步往外走,卻被周萋畫喊住,「父親回來,立刻通報我!」
春果腿腳利索,很快去了劉氏那,也就在再回到周萋畫呀身邊後不久,前院的小廝就來通報說是周午煜回來了。
周萋畫收拾妥當,便拿著母親留給她的《大溏疏律》朝父親的書房走去。
遠遠地就看見余崖耷拉著腦袋從書房里出來,把周萋畫送到京城後,他便趕去寧州跟父親匯合了。
再次見到周萋畫,余崖很是興奮,他的情緒迅速從失落變成了興奮,「周娘子,您來了!」
周萋畫朝余崖微微施禮,「余義士,多日不見,一切安好!」
余崖長長嘆口氣,他是京城人士,周午煜回京,他自然是高興的,以後就不獨在異鄉為異客了,只是,一想到周午煜回京便意味著職位的調動,自己有可能不能跟隨在周午煜身邊了,他這心里就不是個滋味。
「謝娘子掛念,余崖一切安好!」他朝周萋畫作個揖,「周娘子,孫牧那案子有結果了嗎?」。
周長治雖然對外宣稱已經找到了凶手,實則依然毫無頭緒,要不然他也不會再遇到秦簡後那麼激動了。
周萋畫雖然能猜出事情的真相,卻也是口說無憑,她抬頭對視一眼余崖,輕語一聲,「快了!」
余崖搓動一下手指,抿一下嘴,猶豫著要不要讓周萋畫給自己向周午煜說情,好繼續待在周午煜身旁,話還沒出口,就听周午煜威嚴的聲音從書房內傳來。
「是畫兒來了嗎?進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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