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拾荒老人怎麼會知道國公府的事!這也難怪孔毓蘭姐妹會奇怪,周萋畫听完這眉頭就忍不住皺在一起。
「四妹妹,我知道這事與您沒有關系!可是……」孔毓蘭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一看她這麼糾結,周萋畫便知道,她還是有事情沒有說的,「孔,但說無妨,四娘若是能幫忙,定然出手!」
有周萋畫這話,孔毓蘭這才徹底放下了心,「我們去西山時,那老人還在城根下曬太陽,等我從西山回來時,就看到那老人被一群人圍著,等我靠近時,就見他已經吐血身亡了,手里還拿著半個饃饃!」
吐血?
「他是被毒死的?」周萋畫反問。
孔毓蘭點點頭,「我去官府問過了,的確如此,那半個饃饃里有毒!」
「你是在懷疑,老人的死跟與國公府有關?」周萋畫追問。
「不,不,不,我們不是那意思!」孔毓蘭連忙解釋,「只是不解,這老人是怎麼知道陳大娘要去為難我的呢!」
周萋畫听明白了,孔毓蘭的意思是說,這老人是受人指使來報信的,而且指使之人定于國公府,或者說陳映雪有關,點點頭,表示明白孔毓蘭的意思,「那孔,你想讓我幫什麼忙呢?」
周萋畫這麼直接地開口,孔毓蘭卻猶豫起來,她跟妹妹對視一下,終于下定了決心。「我們懷疑被毒死的那個老人不是給我們報信的!」
周萋畫詫異地抬頭,「不是給你們報信的,可剛剛孔你說,你是看到那老人吐血身亡的!」
「是,我的意思是說,現在躺在官府停尸間里的那個老人是假的,他只是長得像給我們報信的,實際上並不是!」孔毓梅在孔毓蘭開口之前,搶先說道。
「三娘子,沒有證據。這事可不能亂說啊。這人死,怎麼死的,可都是大事!」春果也看出周萋畫對這事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趁著往上送果盤時。故作謹慎的打斷了孔毓梅的話。
「春果。休得無禮!」周萋畫立刻訓斥春果。
「不。不,四妹妹,春果說的對!我們確實沒有證據!」孔毓蘭立刻開口勸說。「哎,不說這事了,我听說妹妹除了擅長醫術,能斷案,對刺繡也有研究,正巧我前些天跟我女乃娘學了個新花樣,我來繡給妹妹看!」
春果這一開口,孔毓蘭就基本上也猜出了周萋畫的意思,既然人家不願摻和,自己也不能強求,索性就不要再聊著沉重的話題了,便立刻把話題轉移到了女工上。
貼身侍婢送上花樣,孔毓蘭月兌掉鞋子上了榻,孔毓梅也說著要拖鞋,就見她一手搭在自己婢女肩膀上,一手去月兌鞋,那天藍色的襦裙輕飄飄的,闊袖一滑,原本在手腕上的飾品便也順勢下落。
「三娘子,您坐榻上,讓奴婢來給你拖鞋吧!」春果看她這動作及其不雅,心中暗暗將她跟冬雪做比較,嘴上卻忍不住說道。
「不用,我自己!」孔毓梅一擼袖子,用力一拉,一直縵鞋下來。
春果連忙上前拿鞋子,可當她真的從孔毓梅手上拿到鞋子時,她卻不禁吃了一驚。
孔毓梅手腕上竟然戴著一串花珀手鏈,看那花珀里的圖案,竟跟周萋畫歸還給秦簡的那支一模一樣。
「三娘子,你的手鏈可真好看!」春果眉頭一緊,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月兌口而出。
周萋畫跟孔毓蘭不約而同地看來,周萋畫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那串陪伴了她快一年的手鏈,她自然認的,怎麼會在孔毓梅手上!
卻看著孔毓蘭臉色也如死灰,「三妹妹,你……」她手指孔毓梅,就要訓斥。
「哎呀,不過是一串手鏈拉!」沒等孔毓蘭說完話,孔毓梅就打斷了她,還大大咧咧地將手鏈往下一拉,用衣袖遮住,「來,也教教我,听說這花樣是雙面繡呢!」
看孔毓梅這般掩飾,孔毓蘭也不願把事情鬧大,責怪幾句孔毓梅沒有規矩,便開始教導起這雙面繡。
而周萋畫這平靜地心,卻徹底被打亂了。
孔毓蘭講的什麼,周萋畫一個字也沒听進去,不知不覺中一個時辰了,孔氏姐妹便提出離開的請求。
周萋畫沒有做挽留,便讓春果準備了回禮,然後將兩人送出了門口。
一想起那手鏈戴在孔毓梅手上,周萋畫這心就如刀絞,她邁著沉重的步伐將兩姐妹送上馬車,甚至沒有勇氣多看一眼。
春果伸手攙扶著周萋畫,她那瘦小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春果知道此時她的心一定是痛的。
春果知道秦簡在自己娘子心中的分量,卻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信物就能把她擊垮,于是她決定為自家娘子做點什麼。
周萋畫倚靠在榻上,她的心空落落的,關于手鏈的一幕又一幕浮現在眼前,不知過了多久,她中宇調整好了心情,她現在要做的是快速解決掉公孫湘的案子,秦簡不過是個式,又何必這麼自我這麼呢,「春果,把我書房的疏律拿來!」
她開口吩咐道。
但話出口,卻沒有人回應。
「春果!」她提高嗓門。
「娘子,春果剛剛出去了!」門吱得一聲打開,一個小丫頭出現在門口,「您有什麼事,就吩咐我吧!」
春果出去了?周萋畫仔細回想,她並沒有安排春果做什麼事啊,「沒事了,你出去吧,春果回來讓她馬上來見我!」周萋畫支起身子,朝門口的小丫頭說道。
小丫頭答應一聲,恭敬地立于門外。
不多會兒的功夫,走廊上傳來了一陣急促地腳步,緊接著便是春果跟門口看門小丫頭嘀嘀咕咕地上聲音,隨後,房門被打開了,春果探頭進了,對上周萋畫那張嗔怒的臉,春果立刻陪笑。
她轉身關上門扉,邊朝周萋畫靠近,邊小心翼翼說道︰「娘子,我回來了!」一看周萋畫陰著臉,她連忙說道,「娘子,您別生氣,我這是出去做正事了!」
她眨著如燦星般的眼眸,「我剛剛去問了,那孔三娘手上的手鏈,是從六皇子那得來的,不是秦……反正不是娘子您想的那樣!」
周萋畫陰沉的臉因這話有了光亮,「真的?」只是這花珀怎麼會在周馳那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