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宋雲崢進來,周長治就跟見到救星似的,「雲崢,此事,你說該怎麼辦?」
宋雲崢並沒有急著回周長治,先朝周玄毅施禮,「臣,宋雲崢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玄毅見宋雲崢這般舉動,不禁吃驚,他這般有禮,比在朝堂上還要有禮,頓覺不妙,「宋將軍,你對周萋畫毒害太子妃一事怎麼看?」
「臣,未對任何人有過接觸,無感!」宋雲崢干脆回答。
這個回答,讓眾人大吃一驚。
「對周四娘為何毒害太子妃也沒有看法嗎?」。周玄毅繼續追問。
旁人不知宋雲崢跟周萋畫什麼關系,周玄毅還會不知嗎?
但看宋雲崢榮辱不驚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不禁暗自吃驚,這廝到底在想什麼?
「那若,朕把這事交給你來處理,你會怎麼辦理!」周玄毅模不透宋雲崢,不敢貿然行事,只是試探地說道。
「臣,謝主隆恩!」周玄毅的話剛,說完,宋雲崢就福禮謝恩。
周玄毅怔住,一時間竟然沒反應,沒想到宋雲崢剛剛的冷淡平靜,竟然是為了在這等著他,深吸一口氣,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好,嫌你三日之內,為諸位皇子查明真相!」
一听周玄毅這麼說話,宋雲崢立刻洞察了其中的玄機,他要的結果是太子跟六皇子的風平浪靜,不得查出半點丑聞來。
他跟周玄毅玩了個小心眼。周玄毅卻順水推舟,將這燙手的山藥推了自己。
莫說他,就是周長治跟周馳也听出了周長治話里的真正意思,可是誰都不願就這樣放下心結,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宋雲崢。
卻見宋雲崢抬手朝周玄毅抱拳,「微臣,定然不負聖望,將此事差個水落石出!」
宋雲崢的承諾,卻讓周玄毅原本就懸著的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
周長治、周馳還有剛剛回宮的周祐琨。陪同著周玄毅緩步進了姬凌宜的寢房。宋雲崢則直接去了關押周萋畫的東宮。
得知由宋雲崢來處理此事,蘇亶、蘇謄甚是高興,朝中誰然不知太子殿下跟宋雲崢親如。
由宋雲崢處理此事,基本上已經距離推翻周馳不遠了。
在蘇氏的指引下。宋雲崢便來到了關押周萋畫的房間。
雖然說周萋畫是謀害蘇寧眉的頭號嫌疑人。但畢竟這里面牽扯到周馳。所以並沒有為難她,為她準備了干淨的席,就連睡覺的榻上物品。也都是新的。
「你來做什麼?」一見宋雲崢在蘇家人的陪同下出現,周萋畫的眼瞬間就瞪圓。
「問話!」宋雲崢不做拐彎抹角,直接回話。
蘇家人恨不得周萋畫以命抵命。
周長治已經明顯感覺到周馳的威脅。
周玄毅希望雙贏,不希望太子跟六皇子的矛盾激化,簡單說,就是周玄毅是明確要自己確保周馳的安全。
但蘇寧眉是被人下毒流產,必須要有人來為此承擔責任。
若不是周萋畫深陷其中,宋雲崢才不會摻和其中,周長治誰勝,誰敗,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他求得只是周萋畫安然無恙。
但他又很清楚,幫周萋畫就是幫周馳,周玄毅的偏袒,已經讓周長治如驚弓之鳥,自己若在有差池,勢必會引來周長治的不滿,尤其是周長治身後還有蘇家人。
他的每一步,對皇位之爭,都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看著周萋畫那張平靜的臉,宋雲崢確定,她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的清楚了。
但要如何在蘇家人的眼皮下,讓周萋畫將信息傳遞給自己,又不會讓蘇家人覺得自己在幫周萋畫呢。
他掃視周萋畫一眼,然後一撩闊袍後擺,隨後坐在了席上,他手放在玉帶位置,輕輕拍了四下,而後,抬眼看向周萋畫。
擔心周萋畫沒有看到自己的暗示,厭煩地「嘖」了一下嘴巴,然後又輕輕拍打了四下玉帶。
周萋畫的嘴角有了一點點回應。
宋雲崢這才繼續下一步,他看著席前的長條矮桌上擺放著新鮮的水果,還有飯菜,飯菜已經涼掉,卻沒有動筷子。
「怎麼沒吃?」宋雲崢說著,就要往周萋畫面前推。
手放玉帶拍四下,這是讓她注意到軟劍的存著,而軟劍是秦簡的武器,周萋畫深吸一口氣,明白宋雲崢的暗示,開始用對秦簡的思維理解宋雲崢的舉動,「不用了,這應該是我姑丈送來的!」
應該是衛柏棟送來的!宋雲崢記起,剛剛在大殿里的確見過衛柏棟的身影,而周萋畫將衛琳緗跟秦王有關聯的事,告訴的是秦簡。
周萋畫用著不確定的話,暗示宋雲崢,她已經明白了。
他靜靜凝視周萋畫平靜的臉,沒有一點緊張,更沒有一點害怕,那副模樣,就好似此時的她根本不是被囚禁,而是像平常一樣,待在她的閨房里一般。
「你不害怕嗎?」。宋雲崢看著桌上的飯菜,低聲問道。
「我為什麼要害怕,首先,我沒有毒害太子妃,其次,既然沒有毒害,還遭此劫,上天注定的事,又是我能左右的了!」周萋畫眼楮看著前方。
雖然與宋雲崢沒有對視,但兩人的默契,已經讓她知道,宋雲崢到底要問什麼。
宋雲崢表面問她害怕,實則是問她到底有沒有毒害蘇寧眉,有沒有跟六皇子勾結,而周萋畫回答的正是這兩點︰她沒有毒害蘇寧眉,她是被陷害的。
至于是被誰陷害的嘛,周萋畫更傾向于後宮斗爭,這蘇寧眉仗著自己懷孕,可沒在宮里作威作福,自己不過恰巧入宮,就被她強行表態低她一等,那整日更她相處的後宮嬪妃們,估計記恨她的肯定不在少數。
鱉粉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能將鱉粉同時放入蘇寧眉的潤物羹,還能模在《秋香月橋圖》上,還沒被人的,肯定是出現在東宮里不會讓人覺得奇怪的人。
也就是說,下毒手的肯定是東宮的人。
「鱉粉這等稀奇物,又是我能隨便拿到的!」周萋畫自嘲,「況且,我接觸那潤物羹,是那蘇寧眉強行要求我喂她,難不成,是她上趕著讓我毒殺她!」
周萋畫微微側頭,看向蘇氏,「說我與六皇子勾結,就是因為在《秋香月橋圖》上也了鱉粉!我倒要問問,我若有心下毒,又豈會多次一舉去踫那畫軸!你們與其逼我認罪,倒不如去查查,都有誰接觸了畫軸!」
宋雲崢眼楮一亮,周萋畫這是在提醒他畫軸有問題。
卻听周萋畫又繼續說道,「放眼整個東宮,盯著太子妃位置的不計其數,從男到女,從剛到柔,你們不去找凶手,卻偏偏逮著我一進宮探視皇後娘娘的卑賤人不放!哼,就怕將我法辦,這東宮里也ど蛾子不斷!」
宋雲崢眯嘴,周萋畫這是在告訴他自己懷疑的對象,是個剛柔並濟,介于男女之間的人。
這麼明顯的暗示,宋雲崢心里已經有了人選。
但是他還好奇,周萋畫是從哪判斷出,這個人來的,于是,他繼續說道,「四娘子,經常來東宮嗎?听上去對東宮的事物挺熟的樣子!」
「很抱歉,宋將軍,我對東宮的事、物不熟,但我對東宮的人熟,有些人,就喜歡關注大家不關注的,就喜歡問大家不在乎的!有些人的情緒總是跟別人不一樣!」周萋畫帶著嘲諷地回答宋雲崢,「我勸宋將軍你,還是不要在這浪費時間了!」
「周萋畫,你好大的膽子,宋將軍是來徹查此事的,哪容得你這般放肆!」蘇謄一听周萋畫這般放肆,勃然大怒。
「蘇侍郎,我也勸你,一味地鑽牛角是找不到正在的凶手的,若在繼續耽誤時間,怕下一次傷的可不是太子妃月復中的胎兒!」周萋畫怒目瞪著蘇謄。
「宋將軍,這種孽婦,不誅之,何以平民憤!」蘇謄拍著大腿怒罵。
「蘇侍郎,該怎麼做,我自然知道!」宋雲崢從席上站起,「陪我四處看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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