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起身端了一杯茶,到崔姨娘身邊。「姨娘,你先喝口茶吧!小心,別氣壞了身子。」
崔姨娘心中最疼的就是自己這個女兒,她從小就善解人意,極為懂事。前些日子,她雖然受了傷,可是也因為如此,似乎更加體貼她的心了。她竟然一直霸著程恩遠,讓他每次散朝的時候,都是到這里來的。
雖然,庭芳院里面是正室和嫡女,可是這麼久以來,程恩遠竟然被萱兒的哀求和自憐,以及自己的體貼感動,甚至沒有去庭芳院。
崔姨娘滿臉埋怨地看著程知萱,「你這孩子,真是的。方才你祖母可是很生氣。你為什麼要她不要追究。難道你不知道娘受的委屈麼?」
說著,崔姨娘滿臉狐疑地看著她,隨後說道︰「你該不會是以為你這樣的話,郭氏和那個琬姐兒就不會找你的麻煩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看到崔姨**無**;「**小說娘看著自己滿是猜忌的目光,程知萱暗暗搖頭。這個崔姨娘真的是很笨。難道不知道,如果她一味地埋怨和痛哭,只能使本來對她有同情心的崔氏,更加郁悶。
畢竟在安慶堂里面,雖然挨打的是崔姨娘,那可是當著太的面。一個小姐家,竟然這麼霸道跋扈,將來不說能不能找到婆家。不過,再此之前,她這樣做,崔氏是十分厭惡的。
在程知萱表面溫情,不想繼續追究的事情之下,看似勸解的話語中,卻起著推波助瀾的作用。實際上也是讓程知琬為崔氏所厭惡的。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成為崔姨娘的女兒,已經跟她綁在了同一條繩上。自己已經經歷了一次死亡,不想再失去所有,那種痛苦,是讓她難以承受的。
因此,程知萱臉上露出了淒婉的表情,眼中的淚水泫然欲滴。「娘親,可能從此之後,我就只能在這個院子里面喊您了。我知道,你會認為女兒不孝。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能夠做什麼呢?姨娘是妾室的身份,雖然祖母看重的不是這些。可是這個家里畢竟是爹爹為天啊。」
說完,她紅著眼楮說道︰「姨娘,今天有事情。我知道當著祖母的面這樣說,讓姨娘很傷心。女兒知道自己不孝,可是當時的那種情況,姨娘是比我清楚的。雖然祖母不喜歡郭氏和琬姐兒。可是,今天看到琬姐兒裝昏,您想想爹爹是怎麼做的?他進來的時候,可曾注意過您呢?」
程知萱這麼一說,倒是讓崔姨娘恍然。的確是如此,今天進門的時候,程恩遠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程知琬吸引了。他甚至沒有朝著自己這邊看。
崔姨娘恨得扭緊了帕子,自己受了委屈,沒想到,三老爺竟然沒有到自己跟前來。而是去看郭氏的女兒。
一想到自己女兒也是受了委屈的。因此,心中有些不忍。「萱兒,你這是干什麼?好好的給娘跪下干什麼?娘知道你是好孩子。你這樣,不是讓娘難過麼?」
到了這個時候,她的心中也不得不承認,嫡庶的區別了。
程知萱慢慢地起身,看到崔姨娘臉上已經有了悔意。畢竟是自己的娘,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當著眾人的面,被程知琬扇了一記耳光,任誰都是難免暴戾。
更何況,對于一向在太面前得臉,又是太內佷女的情分上,府里面可是沒有人敢這麼大膽。
而她重生為庶女以來,知道原主的脾氣秉性跟自己有差不多。因此,對這具身體的排斥感,心里面的接受程度,竟然是出奇的融合。也因為崔姨娘像極了她前生的娘親。
因此,對于崔姨娘對她的冷言冷語倒是不放在心上。
「姨娘,萱兒知道您受的氣,這不光是您一個人的事情。琬姐兒那個小賤人不光打的是您的臉,更是狠狠地地替郭氏給了我們霽月軒一個耳光。」
崔姨娘更生氣了。再次拍桌子大罵。
程知萱忍不住勸道︰「姨娘,我知道您生氣。可是您若是真的這般的話,恐怕以後爹爹來我們這里的機會就沒有了。」
听到她祭出了程恩遠這個殺手 ,崔姨娘的聲音竟然變小了。程知萱知道,也唯有程恩遠才是崔姨娘的死穴。在此之前,崔姨娘為了獲得程恩遠的寵愛,在他的面前,經常是伏低做小的姿態。
加上本來她就生得小巧玲瓏,窈窕的體態,倒是憑空為她增添了更多的惹人憐愛的成分。
程知萱知道,這些是崔姨娘表現出來的優點,可是一旦這些優點消失了的話,那麼剩下來的崔姨娘本來的身份,就變得尷尬極了。她不是正室,是當年以妾室的身份抬進來的姨娘。
她有原主的記憶,當然也知道了一些內情。因此對于崔姨娘現在受了委屈,想要仗著自己的寵愛,妄圖想要顛覆程恩遠翰林侍講的位置,那實在是太過于冒險了。
她不想自己剛剛獲得的溫情,轉瞬即逝。
因此,她好言安慰,這才引得崔姨娘轉悲為喜,心中有了計較。
「庭芳院」。
程恩遠和郭氏,還沒有等到大夫來,就有丫頭進來稟報,說是安慶堂的大丫頭鶯歌來了,說是傳了太的話,讓程三老爺去安慶堂。
「太有些不舒服,讓三老爺呢!」鶯歌生得皮膚白淨,容貌俏麗,很是得太的歡心。一般的傳話是不需要鶯歌的,而她來到這里,也是代替太來的,傳的太的話。
郭氏有些忐忑,又知道一向數鶯歌最得太的寵愛,因此偷偷地將自己妝匣中的一副紅翡翠滴珠耳環,塞到了鶯歌的手中。
「我知道太定然是有些不舒服了。只是,有些事情,還請姑娘幫我們周旋一二。」郭氏是鎮北侯獨女,又是正房,向來出手大方。
鶯歌看到她塞的耳環,眼神一動,隨後低下頭去,道︰「三說的是,我們這些在太身邊伺候的人,也是不敢怠慢的。只是……」
鶯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低聲說道︰「方才太很生氣。」
郭氏點頭,雖然從小被父親母親保護的很好,可是並不代表她不諳世事。她輕輕地說道︰「鶯歌姑娘,太那里還要多勞你費心了。」
鶯歌點頭,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