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郭氏來了,余氏立刻安排下程知珊躺下,道︰「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許開口。娘只說你還睡著。」
想到這麼晚了,郭氏竟然來這里來看女兒。顯然是對女兒的事情起了疑心。只是作為程知珊的母親,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郭氏將事情鬧大。
因此,讓丫頭將程知珊面前的白縐紗帳放了下來。只說在旁邊好生看著。
郭氏走了進來,看到內室的紗帳放了下來,應該是程知珊在床上躺著。只是,看這情形,並不是沒醒來。畢竟沒有誰在昏迷的時候,還是掛著紗帳的。因此想到這里的時候,心中不由想起程知萱的話,怪道她說是珊姐兒推得自己的琬姐兒。
因此,她走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余氏臉上帶著明顯不過的關切,「三弟妹,琬姐兒有消息麼?」
听到她這麼說,郭氏不禁悲從中來,想到{無};「{小}說自己的女兒現在還是下落不明。心中不禁更是難過,她搖了搖頭,余氏扶她到旁邊的椅子上面坐著。
余氏看她臉上的悲切,心中也有些同有淒淒然,想到自己的女兒雖然並沒出事,也是也是躺在床上,並不能見人。因此說道︰「三弟妹,依照我看,琬姐兒這孩子是吉人有天相,你也不要太過憂心。目前下人們沒有消息,照我說來,卻是好消息。」
郭氏一愣,隨即想著她話里面的意思,心中不禁想到,的確如此,若真的是下面的婆子和小廝們有了琬姐兒的消息的話,那不就證明琬姐兒真的有事了麼?
面上帶著黯然的表情,雙手合十朝著半空祈求,道︰「只願琬姐兒真的沒事吧!唉,若是琬姐兒有了什麼好歹,我也不活了。」
她說這樣的話時,白縐紗帳里面傳來了異樣的聲音,她朝著余氏看道︰「光顧著說琬姐兒的事情,不知道珊姐兒醒了沒有?」
「還沒有呢!珊姐兒這丫頭也是年紀小,又是從來沒有經過這樣的事情。也是心疼她五,因而就嚇得昏了。實在是讓人擔心啊。」
余氏臉上也不由帶上了一絲淒然,道︰「三弟妹,你是知道的。我的珊姐兒向來不是那等伶俐的,她對她的這些妹妹們里面,也只是跟你的琬姐兒最是要好。因此,乍然看到琬姐兒落水,也是嚇著了。」
隨後兩人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只是郭氏心中的疑雲更盛,她想著方才帳子中的異響。
珊姐兒不是還沒有醒麼?因此,她起身說道︰「珊姐兒是不是醒了,我這個做三嬸嬸的,也該去看看她。畢竟也是因為我的琬兒。」
余氏卻起身攔住了她,道︰「不會的。珊姐兒方才說胡話,我找了這里的尼姑,給她念了幾遍《法華經》,她就好多了。」
郭氏看余氏對自己滿臉戒備,心中也不由動了氣,想到自己的琬姐兒生死不知,而程知珊卻好好地躺在床上,不禁臉上帶上了氣,「二嫂說哪里話?我只不過是關心珊姐兒,怎麼倒好像防著我呢?」
自從郭氏嫁進程府,一直都是低調行事。余氏還從來沒有看到她臉上帶著氣,想到她身後的鎮北侯府,心中也不得不忌憚。因此陪著笑臉地讓她坐下。
「三弟妹,這樣說,不是嘔死我了麼?珊姐兒小小年紀,也是受了驚嚇。我想著若是你看了的話,說不定她沒醒,到平白地讓你擔心,不是?」
郭氏看她陪著小心,心中越發覺得有詐。若不是程知珊把自己的琬姐兒推入水中,怎麼會讓自己肝腸寸斷。
因此,她霍地起身。「二嫂不必說了。你的珊姐兒自然是珍珠寶貝,只是我的琬姐兒卻也是我的心頭肉。我不過是念在珊姐兒跟琬姐兒同是程府的女兒的面上,想著我是她的三嬸嬸,想來看看她罷了。」
驀然,白縐紗帳一掀,面色蒼白的程知珊,搖搖晃晃地從里面走了出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面上帶著淚水,道︰「娘,三嬸嬸,都是珊兒的;「。若不是珊兒非要跟們玩,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害得五落水,都是珊兒的;「。請三嬸嬸責罰。珊兒絕無半點怨言。」
她一邊說,一邊身子瑟瑟發抖,瘦削的肩頭,因為啜泣,而顯得極為單薄。
看她這麼說,郭氏倒是不好說什麼了。畢竟雖然是姐妹們玩耍,只是想到自己的女兒,不由垂淚。
她長嘆一聲,抹著淚,一邊讓程知珊起身。
「珊姐兒,你這樣說,讓三嬸嬸怎麼說?只是我那可憐的琬姐兒。若是菩薩有靈,保佑我那可憐的琬姐兒回到我的身邊吧!」
程知珊也放聲痛哭。
余氏看到女兒受苦,臉上露出了淒然的神情。她哽咽地說道︰「三弟妹,這事情還沒有最後的結論。我是珊姐兒的娘親,可是想到琬姐兒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我的心也是疼的。想著這些孩子從小一起長大,到最後倒是落得這樣的情況。三弟妹,若是能夠用我的命換琬姐兒的回來,我願意的。」
她的手已經重重地握住了郭氏的手。郭氏心中一顫,隨後淚眼看向了她,搖頭嘆息,啜泣道︰「說這些有什麼用?何用你的命來換,我只想用我的命來換我的琬姐兒。琬姐兒是我的命啊——」
郭氏本來對程知珊避而不見相當生氣,現在看她跪地跟自己求饒。心中也是軟了許多,又知道她平日也不是那等刁鑽的孩子。
更何況,三房跟二房並沒有什麼根結,無論如何,程知珊也不會對程知琬動手。
她心中難過異常,不過多久,就從房中走了出來。
身邊的映月說道︰「,三小姐還在房中跪著呢。」
郭氏看了她一眼,點頭道︰「我知道,跟我回房吧!」
回到了自己的禪房,她看到程知萱還跪在地上。她朝著她嘆息了一聲,道︰「你這孩子,可憐見的。起來吧!我方才走的急,沒讓你起來,你怎麼就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