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那群婆子已經來到了程知琇面前,朝她福了福,笑著說了幾句。
其中刁婆子也在里面,看到迎春跪在地上求著程知琇和程知芸。因此朝她啐了一口,道︰「你這下作的小賤人。你是被妖精迷了心的。太說了,要捉著你們這些賤人,跟那假扮著五的妖怪燒死呢!」
說著,不由分說,上前給了迎春兩個嘴巴。迎春被她打得嘴角流血。
程知琇有些不忍,方說道︰「媽媽也下手太狠了。」只是,耳朵里面又听得她說什麼妖怪,因此就問道。
偏巧方才的事情,刁婆子在內室,也听了半天。後來看到程知萱讓碧痕出來,她也自告奮勇地跟了出來。
眼下,听程知琇問起,也就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程知琇的臉色白了白,倒是嚇了一跳,因此嘆息地說道︰「想不到五妹。妹倒落得這樣的下場。」
程知芸的目光卻閃了閃,捏緊了帕子,依舊不發一言。
「不是的,我家不是的。我家好好的,你們弄錯了。」迎春一面磕頭,一面讓程知琇向太求情。
程知琇看了看她,不耐煩地說道︰「感情你也是被迷了。我也听大說了,五的確是死了。你怎麼在這里說胡話?刁媽媽趕快把她帶走吧!」
一面說,一面跟程知芸說道︰「四,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也不知道那妖物變化出來的模樣。跟五有幾分相像?」
程知芸頓了頓,抿緊了唇,沒有多。
走了兩步,程知琇頓住了腳步,朝她看了看,道︰「你說,我們把這話跟六說了,會怎麼樣?」
程知芸看著她,慢吞吞地說道︰「六不是病了麼?」
「她是病著,不過。若是听了這消息。或許好了,也不一定。」程知琇帶著深意地說道。
卻說夏至,一路跑到了別院的門口,不巧卻被孫二管事看到了。他想著自己的女兒香織就是被夏至這丫頭害的。又看她慌慌張張的模樣。氣不由竄了上來。
趁著夏至沒有注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拉到了草叢深處,一雙有力的大手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夏至心中驚駭,本來就心驚肉跳。誰知道竟然被孫二管事給捂住了嘴巴。看到他眼神中的恨意,竟然是要吃人一般。
她死命地掙扎著,口中嗚嗚地直叫。卻被孫二管事捂住了口鼻。她的腿不斷地亂蹬著,手中慢慢地無力。
她的腦子里面驀然閃現出了程知琬平淡的目光,迎春臨走時候的堅決。她拼命地掙扎著,若是自己死了,那五的命就真的沒了。
不行,她不可以死。
她的手一把撈住了身邊的一把泥土,猛然朝著孫二管事撒去。
孫二管事正死命地掐著夏至的脖子,眼看她的臉漲得血紅,氣息逐漸微弱,誰知道竟然被她扔過來的泥土,糊住了眼楮。
手下一松,卻不防被夏至猛然掀倒,人朝著身後仰去,夏至已經如同兔子一般跑了出去。
孫二管事生怕她跑了誤了里面的事情,因此朝著她的身後大叫。
「快,你們快攔住夏至那小賤人。她是逃奴。」
夏至被他傷了喉嚨,口中仿佛同風箱一般,只是心中想著莫要因為自己耽誤了,因此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外跑去。
剛好在門口,遇到了林升。
林升看到她平日都是待在五身邊,現在竟然同內院跑出來,因此扶住了她。
遠處的孫二管事看到林升攔住了夏至,喊道︰「快,快攔住她,她要逃跑。」
「快,快回去報信,跟三老爺說,就說三要害死五。快,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說著,拼死推了他一下,轉頭朝著孫二管事撲去。
孫二管事早前沒有防備,現在看她撲來,躲了。夏至卻跌倒在地,額頭撞在了地上,鮮血淋灕。
一群僕役,卻早就迎了上來,圍上了夏至。已經有幾人認出了夏至,有些遲疑。卻被從後面趕來的婆子,抓到了夏至,五花大綁起來,押進了內院。
林升一驚,已經顧不得什麼,轉身朝著門外的馬匹跑去。卻被早就趕上的孫二管事一腳踢倒,獰笑道︰「你這奴才,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想不到竟然真的跟夏至這丫頭做出沒臉的事情來。看你孫二爺爺怎麼收拾你?」
說著,取下馬鞭,朝著他身上抽去。一邊抽,一邊大笑道︰「哼,叫你小子嘴硬,你不是不說麼?我就打得你開口。」
林升不防,被他踹倒。又被他狠狠幾鞭子抽在了頭臉上,一時間滿是鮮血。趁著孫二管事叫人的時候,一躍身上馬,朝著門外奔去。
孫二管事沒想到他竟然膽大如此,也尋了馬出去追。
林升出門上了小道,卻不防迎面遇到了一隊人馬。領頭的人高頭大馬,容貌清冷俊美。
對方出來一人,看他滿頭鮮血,立刻喝道︰「前方何人,見了都指揮使雲大人竟敢不跪?」
林升一驚,誰料身後的孫二管事已經朝他追來。咬了咬牙,滾落馬下,朝著對方道︰「大人救我,救救我家主子。」
孫二管事雖然在身後,可是方才人群中有人高聲叫嚷,他已經听到了對方的身份。
看到林升已經滾落下馬,也跟著下馬。看到對方一隊人馬,雖然人數眾多,卻也因為林升乃是家奴,也就跟著跪倒,「回大人,奴才是程翰林的家奴,這是我家的逃奴。希望大人能夠將人交到我的手上。」
林生大驚,若是自己被他捉回去,雖然死不足惜。只是卻救不了。因此連滾帶爬,爬到了雲季堯的馬前,磕頭如搗蒜,「請大人明鑒,小的乃是程府的家奴,卻並不是逃奴。我是要趕回去找我家三老爺,救救我家五。」
雲季堯听了心中一動,雖然將程知琬救出。想著依著她的性子,該是沒有人會欺負她的。誰想到,看到面前逃奴滿臉血漬,顯然是受盡了折磨,竟然敢從府里面逃出。
雖然對面的男子穿著僕役的裝束,卻是忠厚之相,反觀後面的男人,尖嘴猴腮,顯見就不是良善之輩。
他不發一言,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升,緩緩地開口說道︰「前面帶路。」
看到騎在馬上的冷峻男子,雖然面若寒冰,卻莫名地給人以安定的情緒。林升磕頭站了起來。
看到雲季堯開口,孫二管事急了。這本是程府的家事,若是被人摻合進來,恐怕事情就要糟糕。
因此,他顧不得尊卑,擋在了雲季堯馬前。道︰「大人,萬萬不可听了這死奴才的話,府里面什麼事情都沒有。是太帶著眾位,們在攏月庵禮佛。若是驚動了她們,小的萬死都不敢啊。」
雲季堯的副將薛林,乃是年輕氣盛的漢子,看到這個年約四十歲的程府家僕,竟然敢擋在雲季堯的馬前,禁不住心中泛起一陣顫栗。
他眉頭一擰,道︰「閃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敢攔住京中五城兵馬司雲大人的座駕,你是不要命了麼?」
他正說著,雲季堯早就不耐煩了。他鞭子一揮,就听到孫二管事的臉上已經嵌入了一道深逾見骨的鞭痕。
隨後他就仿佛殺豬一般在地上打起滾來大哭。
雲季堯已經策馬朝著程府住的別院沖去。
薛林見了,心中不由納罕。自家大人可是從來都是沉得住氣的,今日倒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著自己帶著一隊人馬出了城,卻沒有想到來到這攏月庵。
他想著定然是大人惦記著自己的母親,因此來這里巡視。只是,沒有想到在這里遇到了別人家的事情。
只是,自家大人不是想來不管別人家的事情麼?怎麼好去管人家的家務事呢?
雖然做如此想,卻並沒有停下馬蹄。
到了門前,雲季堯大步朝著里面走去。薛林翼翼地跟在他身後。自己家的大人這是到什麼地方?只是,按照他一路行來所見,程府倒好像出了事情,不說別的,倒好像人心惶惶。這可不像是翰林的家風啊。因此,在他心中倒是大打折扣。
雲季堯並沒有考慮那麼多,他大步朝著內院走去,他個子高挑,腳步邁得大,幾乎是腳下生風。
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知道此刻她很危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兩個雖然見了幾次面,不是多麼熟悉。可是,她清麗的面容卻仿佛刻在了自己心理。
那日,她嬌嬌軟軟地叫著自己的名字,手死死地扯著自己的衣襟,眉間帶著的深深的怯弱,竟然沒來由地生出保護她的心思來。
按理說,程翰林的內宅,作為京中的五城兵馬司倒是管不到的地方。只是,今日他的腿倒像是不听了使喚,心也似乎急切了些。
走至內院,已經听到了院子里面的僕婦小聲地,雖然聲音低,他的耳力驚人,卻已經听了大概。(未完待續……)
PS︰打滾求收藏,訂閱,和粉紅啊。請大家把手里面的粉紅票,投給熙熙,讓熙熙也在首頁的新書月票榜上面露個臉。感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