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在意任司宸狠毒的目光,徑直走向江心朵,直接將她攬入懷中,下頷微抬,挑釁地說道︰「她已經選擇了我!」
任司宸鷹的厲眸中射出冷冽的寒芒,宛若銀光閃閃的刀刃,鋒利地刀刀見血,渾身被一股怒不可遏的慍氣籠罩,一把扣住江心朵的肩膀,將她從莫少謙的懷中拽了出來,冷削的薄唇一掀,咄咄逼問她,「心朵,你親口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司宸……我……」江心朵實在難以啟齒,婆娑的雙眸中閃爍著點點淚光,好像支離破碎的玻璃折射出的細碎光澤。
莫少謙看到江心朵的動搖,薄唇不悅地抿了抿,意味深長地說道,「心朵,你好好想一想,誰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他的視線瞟了一眼兒童房的方向。
淚水簌簌滾落,猶如斷了弦的水晶珠子,止都止不住。江心朵似乎快被逼得崩潰了,=無=;「=小說頹然地點點頭,哽咽地說道︰「我選擇了他,我們離婚吧!」
原來說出違心的話會如此痛苦,每一個字就好像冰錐,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口,痛了她自己的同時,還傷了自己所愛的人。
「呵呵!」任司宸逸出干冷的笑聲,寒眸驟然一轉,恚怒化為烈火熊熊燃燒起來,冷肅地質問她,「真看不出來,你是那種腳踩兩條船的!不愧是演員,演技實在是太高超了!既然這樣,為什麼一開始就不拒絕我,讓我像一個傻瓜一樣被你玩弄!」
江心朵直搖頭,「不是的……」她有苦說不出,所有的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你欺騙了她五年,難道她就不應該報復你一下嗎?而這五年,我陪在她身邊度過了她最艱難的時期,我們早已成了親人,她當然會選擇我!」莫少謙以勝利者的姿態冷睨著他,眼楮里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任司宸冷削的臉上凝上了一層冰霜,渾身散逸著冷厲的氣息,室內的溫度驟然下降,一下子跌至冰點一般,壓抑著所有人的呼吸,他怒瞪著江心朵,一字一頓地問︰「你有沒有愛過我?」這似乎已經是他的底線。
江心朵不敢直視他的眼楮,好像犯了;「的小孩,低垂著頭,輕輕地搖了搖。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任司宸灼灼的目光似利刀一般射向她,瞬間刺戳她的心肺。
江心朵已經被逼迫到了絕境,心早已痛得麻木了,她攫緊雙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掐住一道道嫣紅的深壑,無力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失魂落魄地逼問著他,「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這樣可以跟我離婚了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他冷峻的嘴角噙著一抹殘笑,「想要跟我離婚,做夢!」
「為什麼?」
「既然你想要擺月兌我,那我就糾纏你一輩子!」
莫少謙輕笑一聲,「我們可以采取起訴離婚。」
「可以啊,我會爭取糖糖和果果的撫養權!以你的條件,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你不能,不能把糖糖和果果從我身邊搶走!」江心朵徹底崩潰了,傷害一個他心愛的人,原來會如此痛,痛得她快要窒息了。
任司宸淡漠地瞪了她一眼,「那你休想跟我離婚!」
莫少謙將全身軟弱無力,搖搖欲墜的江心朵擁入懷中,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你不想跟她離婚,難不成想要成為綠帽子專業戶?」
「她能勾搭一個,我就能勾十個,看看誰厲害!」任司宸挑了挑猶如刀削般犀利的劍眉,「你想要跟她雙宿雙飛,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大不了跟他斗得你死亡破。
「你……」莫少謙氣絕,「你沒有听見嗎?心朵根本就不愛你,你還死纏爛打個什麼,真是個可憐蟲!」
「啪!」壓抑已久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任司宸朝著他猛然飛了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出拳太快了,莫少謙沒有來得及避閃,硬生生的挨了一拳,臉上冒起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口腔里泛著一股苦澀的腥味,「呸!」他啜了一口血水,用手背拭了拭嘴角的血跡,「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拳頭硬,還是我的!」
話音一落,莫少謙飛撲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任司宸也絲毫不退讓,一把攫住他的領帶,頓時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毫無章法地拳打起來。
「別打了!」江心朵見他們兩個大打出手,驚慌失色地上前勸架。她見莫少謙挨了不少拳打腳踢,就拽住任司宸的手,「不要打了!」
任司宸看她如此袒護莫少謙,怒火倏地向上一竄,用力一甩,「你給我滾開!」
江心朵被任司宸一股遒勁的力道推倒在地,頭不偏不倚地撞在了茶幾上,劇痛讓她頭暈腦眩起來,趴了一會兒才有所緩解。她憤憤然爬起來,到廚房接了一盆冷水,直接朝著他們一潑——
透明冰凌的水注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
「嘩——」
水聲四濺,從頭淋下的冰水瞬間將他們澆濕了,冰透的溫度一絲一絲沁入骨髓,慢慢地澆滅了他們的怒火。
他們兩個突然停了下來,驀地推開對方,忿忿的目光繼續纏打。
「糖糖在睡覺,你們要打給我到外面去打!」江心朵厲聲呵斥一句,推開兒童房的門,走了進去,「砰」地一聲,將門摔上,眼不見為淨!
任司宸和莫少謙面面相覷,冷眼看著對方的狼狽。
任司宸領子被他扯開了,頭發凌亂,額頭紅腫了一塊,手背上落了一個口子,濕淋淋的水珠從發絲滴落下來。
當然,莫少謙也沒有好到那里去,領帶扯散了,衣袖扯破了,嘴角還淤紅了一片,眼楮也挨了一拳,已經漸漸泛起淤青痕跡。白色的襯衫上落了幾個腳掌印,現在已經被潤濕,變成一團一團的黑印。
「心朵突然要跟我離婚,是不是你搞的鬼!」任司宸果決的語氣,顯然已經認定他就是罪魁禍首。
莫少謙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水跡,「你們之間永遠存在著我,想要擺月兌都擺月兌不了!從現在開始,心朵由我來守護,以後,請你離她遠一點!」
「不要以為你這樣就可以得到她,即便是我拋棄不要她了,那也要等我玩爛了!」
「你……」
任司宸厲眸一緊,冷哼一聲,「怎麼?還想跟我打嗎?」。
莫少謙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咬了咬牙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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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朵一進屋,就頹廢地癱坐在地板上,全身的力氣已經被抽空了,被咸澀的淚水浸泡許久的眼楮漸漸地充血泛紅,泛著瑩瑩水光。額頭的傷已經紅腫起來,但是這點小痛她毫無察覺,心口劇烈的絞痛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
「叩!叩!」任司宸敲了敲門,冷厲地命令道,「給我出來!」
「……」江心朵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因為她知道再次面對他,肯定又要傷害他,所以怯懦的她選擇了逃避。
沒有听到回應的任司宸加重了幾分力氣,重重地砸門,「砰!砰!」
他厲聲呵斥,「出來!再不出來,我就撞門進去!」
江心朵看了一眼熟睡的糖糖,隨即打開了門,「糖糖睡著了,小聲一點!」
任司宸冰冷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不顧她的反抗,硬是將她拖拽到隔壁的房間,隨手將房門鎖上。
他用力一揮,軟弱無力地江心朵被推倒在床上,凌亂的發絲披散了下來,雜亂無章,遮住了她慘白的臉龐,擋住了她悲戚淒涼的眼神。
「你老實跟我交代,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那個姓莫的手中,受了他的逼迫,所以才說下那些話?」
「……」江心朵看到他眼底的絕冷暴戾,多麼想要承認,她的嘴巴微微張開,話已經到了嘴巴,可是腦海中立即浮現糖糖在病床上痛苦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立即咽了下去,為了糖糖的命,她不得不傷害他,她緊咬牙關,保持沉默。
任司宸見她閉口不語,怒火驟旺,單腳一跨,橫壓在她的身上,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加重了語氣質問,「你快回答我!」
他目光中的陰冷寒氣一點一點駐入江心朵的眼中,絲絲寒意將她全身的血液凝固起來,凍得瑟瑟發顫。
江心朵搖了搖頭,「沒有,他沒有逼我,這……這全是我的決定!」她視線下垂,心虛地避開了他的目光,怕露出破綻。
任司宸包含譏笑的厲眼漸漸收緊,「告訴我,那個姓莫的究竟哪里好,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他捏住了江心朵的下巴,漸漸抬起,迫使她直視他的眼楮,他的手指漸漸用力,指骨泛白,發出咯咯的響聲。
江心朵感覺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碎,痛得皺緊眉頭。
「難道他更能滿足你嗎?」。任司宸嘴角勾旋起陰冷的殘笑,突然手用力一扯——
「刺啦!」布料在冷瑟的空氣中應聲撕裂,發出錚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