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感冒了?」
「怎麼可能!我的身體一向……阿嚏!阿嚏!」他又連接打了兩個噴嚏。
江心朵幸災樂禍地大笑,「還不承認?」
「昨天,怪不得你會那麼主動地親我,原來是想把感冒傳染給我!」
「讓你也體驗一下感冒的感覺。」
任司宸兩眼一閉,怏怏然地說道︰「我生病了,今天就不去了。」
「這點小毛小病你就要翹班,怎麼起表率作用啊!」
「我難道就不能給自己放個假嗎?」。
江心朵一把掀開他的被子,不停地推攘著他,「照顧糖糖果果兩個小,再加上你一個大,你想累死我啊!」她厲聲命令道,「快起來,別磨嘰了!」
任司宸睜開深邃的幽眸,眉宇一挑,暗如黑曜石的瞳仁中放出出電。光,「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嗎?」。
江心朵搖搖頭,「多吃幾粒感冒藥,保證你活力十足,精神百倍。」她從醫藥箱中翻找出各種各樣的感冒藥,一盒一盒扔在他的懷里。
「吃了感冒藥不是會犯困嗎?」。
「那你就多喝幾杯咖啡提神醒腦。」
任司宸抱著一堆的藥,挪著小步子,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走出臥室。
江心朵打開,頓了一下,在搜索引擎中輸入︰怎樣容易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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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春光滿面,昨晚是不是醉倒溫柔鄉了?」騰越一走進任司宸的辦公室就開始揶揄他。
「你什麼時候會看相?怎麼,不當醫生,改行算命了?」任司宸鼻子堵塞了,聲音雖然悶悶的,但是語氣依舊犀利。
「鐵打的身子都感冒了,看來昨晚縱情過度了,小朵朵還病著,你也不克制克制,真不懂憐香惜玉!」
任司宸揉了揉鼻子,「廢話真多!」
「嫌我廢話多是吧!」騰越拿起一根輸液針,毫不留情地在他手背上一扎,隨即冒出嫣紅的血珠。
任司宸擰了擰眉,「你有眼楮嗎?」。
「你的皮太厚了,我找不到血管。」
「你的眼楮是不是不舒服?」任司宸悠悠地伸出一只手,握緊拳頭,轉動了一下手腕,「這個,我倒是可以幫幫你!」
騰越驀地雙眸睜大,驚懼不已,立即將尖細的針推送進血管中,不忘夸自己一番,「還是我技術夠硬,這麼皮糙肉厚我也扎地進。」
任司宸凝注著電腦屏幕上的K線圖,「你可以走了!」
「急什麼?」騰越從藥箱中取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堆放任司宸的辦公桌上。
任司宸淡淡地瞥了一眼,「你什麼時候干起推銷的行當了?」
「這些都是給你的補藥!」
「補藥?」任司宸扯了扯嘴角,「我用不著,還是你留著慢慢用吧!」
「你連生個小感冒都要掛水了,肯定縱谷欠過度,身體太虛弱了,必須好好補補,不然早晚會那個盡而亡!」
任司宸臉色一沉,「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要感冒快點好!」
在江心朵面前病怏怏的,對他而言太丟臉了。
突然內線響了起來,「老板,莫少謙來找你,見不見?」
「見!」任司宸簡單地回了一個字。
如果不見,顯得任司宸怕了他不成!
「情敵見面,分外臉紅,有一場好戲可看了!」騰越激動不已。
「你可以走了!」
「司宸,你現在生病了,肯定打不過他,要不我留下來幫幫你?」
任司宸輕笑一聲,「以你那身手,在和不在,其實也差不多!」
「人多勢眾,至少能在氣勢上勝過他吧!」
「對付他,我綽綽有余!」任司宸厲眸一緊,寒芒四射。
騰越一離開,任司宸立即拔出了輸液針,將鹽水藏在了抽屜中。
不一會兒,莫少謙走入他的辦公室。
「真沒想到你會主動來找我!」任司宸視線始終落在文件上,似乎懶得搭理他。
他環視了一番,「這個辦公室不錯,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品味的!」
「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參觀我的辦公室吧?」
莫少謙指尖緩緩地劃過辦公桌,黑亮的桌面閃著幽冷的寒光,「心朵突然想要跟你復合,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不想!」任司宸簡單扼要地回答兩個字。
莫少謙一怔,這個回答出乎他的預料,他本來想要故弄玄虛,給他下套,沒想到他警覺心那麼高。他隨即輕笑一聲,「她前後態度相差那麼大,其實是因為這個!」他將一份文件遞到任司宸的面前。
「骨髓捐獻協議書?」任司宸低喃一聲。
「你太傻了!江心朵跟你分開足足五年時間,怎麼可能還對你死心塌地。她之所以還重新接受你,你是因為愛,而是為了跟你再生一個小孩,用臍帶血治療糖糖的病。因為找到了跟糖糖匹配的骨髓,所以她不想繼續偽裝下去,立馬跟你悔婚,投入我的懷抱。可是,捐獻者體檢出他患有乙肝,不能捐獻骨髓,所以江心朵才會突然想要跟你復合。其實她心里根本就沒有你,從頭到尾只是在利用你而已!真是可悲,她在意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米青子而已!」
任司宸寒眸凝蓄著一層一層冰霜,幽黑的眼楮中縈繞著濃濃迷霧,依舊深不可測,渾身散逸出幽冷的寒氣,削薄的唇瓣一掀,「憑什麼讓我你說的話?」
「你如果不信的話,大可以親自去問江心朵,她是不是為了跟你生小孩才接受你!」莫少謙陰戾的目光中摻雜著一絲邪肆的笑意,他心中篤定,這一招「挑撥離間」肯定會奏效。
他被江心朵狠狠地拒絕,憑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個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他得不到幸福,也不會讓任司宸得到!
任司宸裝作滿不在乎地輕笑一聲,「至少對于她而言,我還有些利用價值。不像某些人,毫無用處,簡直就是多余的存在!」強大的氣場讓他在氣勢上更勝一籌。
「呵呵!」莫少謙發出冷佞的哂笑,「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多余!只要糖糖的病一治好,那麼你唯一的價值存在都沒有了,心朵肯定立馬把你踹了,回到我身邊。」
「她只是我玩膩的二手貨而已,虧你還把她當成寶!」任司宸眼底冒著恚怒的火光,拳頭漸漸攫緊,極力壓抑著噴發的怒火。
莫少謙下頷一抬,孤傲凌然地開口,「你玩的只是她的軀殼,根本觸踫不到她的心,因為那只屬于我一個人!」
「本來打算等我玩膩了,就把她甩了,現在听你這麼一說,我改變主意了,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她,讓你得到她!」
「你……」莫少謙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地怒瞪著他。
任司宸按下內線,「周易,送客!」
「不用送,我自己會走!」反正莫少謙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避免露出什麼破綻,立即轉身離開。
任司宸斂眸深思,眉頭皺擰成結,挺硬的眉宇間布滿了慍怒,鷙冷的眼楮中籠上了層層黑氳,化不開,消不散……
沉思片刻,他霍然起身,疾步走出辦公室,他必須馬上弄個明白!
「老板,你是要出去嗎?」。周易跟了他那麼久,察覺他臉上郁結的寒氣,立即翼翼起來。深怕一不觸踫到這個大火山,引發大爆炸。
「今天所有的事務你代我處理!」任司宸簡單地交代了一句,立即離開了。
周易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困惑不已,「來的時候還是風和日麗的,怎麼莫少謙一來,他就變得烏雲密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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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宸急匆匆地沖進了家。
江心朵正在教糖糖果果《三字經》,听到了聲響,她停了下來,回頭一看,任司宸已經站在了門口。她隨口問道,「你還是翹班了?」
「爹地!」糖糖甜甜糯糯地喊了一聲,「媽咪在教我們《三字經》,你也要學嗎?」。
任司宸一看到糖糖果果稚氣可愛的小臉蛋,壓抑下滿腔怒火,沉下聲,冷言一句,「出來,我有話要問你!」他不想當著孩子的面跟江心朵吵架。
江心朵看他冷肅的表情,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速速跟他走了出來。
「 嚓!」任司宸將臥室的房門鎖上。
「有什麼事要問我?」江心朵一臉正色。
「你想要跟我復合,是不是為了想要跟我生孩子,取臍帶血救糖糖?」
江心朵輕眉微蹙,直直地盯著他,「你……你就是這樣認為的?」
「不然如何解釋你突然的轉變?一會兒不顧一切要跟我離婚,一會兒又恬不知恥地勾引我。原來,你從頭到尾只是在利用我!」
江心朵清眸一黯,眼底閃動著瑩瑩水光,「利用?我是在利用你嗎?」。她抓起任司宸的手,「你難道一丁點都沒有感受到我對你的感情嗎?」。
任司宸忿然甩開她的手,「不要裝模作樣了,我早就見識到了你的演技,不用在我面前演了。放心,我不會拒絕你,糖糖也是我的女兒,我當然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