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是我不對,下次我絕對不會用這種方法。」
江心朵眼楮一瞪,「什麼?難道你還想我再被綁一次?」
「我怎麼舍得!」任司宸緊抱著她的雙手不禁加重了幾分力道,只要這樣緊緊地抱著他,才能感覺到她的真實,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外面突然警鳴大作,南宮寒和騰越率先沖了進去,卻看到他們兩個熱烈相擁。
「咳咳!」騰越輕咳兩聲,「你們兩個夠了啊,要親熱回家去!」
「騰越,你快看看談欣婭的傷勢!」江心朵推開了任司宸,轉身走向談欣婭。
她臉色慘白,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單手捂著傷口,血水從她的指縫之間涌流而出,呼吸虛浮無力,泛白的唇瓣微啟,輕輕地飄出三個字,「我沒事。」
談欣婭馬上被送去了醫院,而任司宇警察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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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宸,你這個混蛋,給我混出來!是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所以躲起來不敢見我了……」
一大清早,罵罵咧咧的聲音打破了沉寂。沈媛琴在屋外不停地咆哮吶喊,聲音尖銳犀利,穿透了窗戶玻璃,悄然飄入臥室。
江心朵翻了一個身,清眉蹙擰起來,囈語一句,「好吵!」
任司宸懷中的江心朵一有動靜,他立刻驚醒過來,豎耳聆听著辱罵聲,薄唇輕蔑地冷笑一聲,單手捂住江心朵的耳朵,將她攬入懷中。
「任司宸!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個白眼狼,我白白照顧你那麼多年,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就無法無天了。你讓我們傾家蕩產,我也認了,為什麼要司宇坐牢……」沈媛琴不停地叫囂著,尖細的嗓音充耳不絕。
江心朵睜開迷糊的雙眼,「,誰在吵啊?」
「罵功如此了得,除了沈媛琴,還能有誰?」
「要不,我去會會她?她罵得也太難听了。」
「你就當她是瘋狗亂吠,不用在意她罵了什麼。她總歸有累到罵不動的時候,那時我們再去會會她。」
江心朵豎起大拇指,「這招高!」不費一兵一卒就先將對手的體力耗盡。
時間一分一秒,沈媛琴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聲音依舊尖利嘹亮,江心朵實在太佩服她的戰斗力,「她是不是練過女高音,罵了這麼久了,一點都不帶喘。」
「可能是她身經百戰,經常罵人!」
「哼!,我來給她點刺激!」江心朵翻身下床,赤腳踩在厚厚的毛絨地毯上。
「刷——」地一下,江心朵拉開了窗簾,移開了窗戶玻璃,柔和的光沙灑落了進來,洋溢著點點暖意。伴隨著徐徐微風,新鮮的空氣灌入屋中,空氣中飄蕩著綠草的淡雅香味。
沈媛琴一看到上面的窗戶打開了,她罵地更加起勁了,「任司宸,你這個混蛋,給我滾下來……」
江心朵耳朵里面塞著耳機,手里端著一杯熱牛女乃,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直接忽視她的存在,眺望著綠意盎然的花園。
看到這一幕,沈媛琴傻眼了,沒人听她的,那她豈不是白罵了,動口不行,那就動手!
沈媛琴怒氣沖沖地走向大門,朝著鋼化玻璃門踹了幾腳,她的腳痛了,但是玻璃依舊巋然不動,她低估了這塊玻璃的堅固。既然踹門不行,她想到了另外一個方法,從花壇里面撿起一塊大石頭,朝著大門砸。
「砰」一聲巨響,玻璃門被砸出了一個放射狀的裂痕,看來這個有效,她繼續撿石頭砸門。
正在這時,門突然打開了。
沈媛琴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身板挺直,下巴抬起,裝出一副高貴傲嬌的樣子,跟剛才的罵街潑婦簡直判若兩人。
「任司宸,你爹娘有沒有教過你禮貌,怎麼到現在才給我開門。」人還未走到客廳,她怒罵的聲音已經飄進來了。
任司宸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他黑眸盯著英文版的財經報紙,目不斜視地說道,「一大早,我听到一只瘋狗在門口亂喊亂叫。」
沈媛琴頓時氣得臉色發青,「你……你才是瘋狗!」
「我有說是你了嗎?難道你自己認為你的行為像一條瘋狗?」
「你怎麼的?真是有娘生沒娘教,連一點禮貌都不懂!」沈媛琴尖酸刻薄地說道。
任司宸寒眸驀地一睜,犀利的光線化為利箭射向她,「你兒子,有娘生有娘教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沒有娘教,說不定他還能有點出息!」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我很忙,沒空也沒有義務要陪你練嘴皮子,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你把我的兒子害進警局,居然還可以跟個沒事人一樣。」
任司宸就知道她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別在這里‘賊喊捉賊’!不要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三觀扭曲變形。你寶貝兒子進警局,不是我害的,而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簡單概括就是兩個字——活該!」
沈媛琴氣得臉色又青泛黑,雙眼淬了毒一般惡狠狠地盯著任司宇,「他畢竟是你的弟弟,年紀比你小,偶爾沖動,做錯了一點事,身為大哥的你難道不應該原諒他,給他一次機會嗎?」。
「哈哈哈!」任司宸逸出冷諷的請笑聲,「我的弟弟,他夠格嗎?別跟我攀親帶故,就像你們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家人,同樣,我也不會把你們當成家人!還有,他不是三歲小孩了,做了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受到相應的懲罰,這不是我原不原諒她的問題,而是法律能不能原諒他!」
「如果你爸爸泉下有知,知道你害司宇坐牢,他肯定不會安息!」沈媛琴不惜拿出他的父親來壓他,希望他能夠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放過任司宇這一次。
「我爸如果知道我給他一次改過向善,重新做人的機會,他肯定會非常支持!」
「你怎麼能如此鐵石心腸!」
任司宸鄙夷地冷笑一聲,「你兒子殺我的時候就不是鐵石心腸了?」
沈媛琴突然低下頭,放低了姿態,「我求求你,繞過司宇好不好?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什麼苦,他肯定受不了監獄里的生活,這不是讓他去坐牢,而是要他去死啊!」
「這樣就算是求我了?沒誠意!」
「你要多少錢,我可以把自己全部家當都給你。」
「錢,對我來說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沈媛琴深斂一口氣,只要能就任司宇,她什麼都能做到。她闔上了眼,咬牙切齒地狠下決心,屈膝跪下,憤憤然怒吼一句,「我給你跪下,這樣可以了吧!」
「回想一下你曾經的所作所為,你這一跪,我受得起!」
看到他如此冷蔑的態度,踐踏了她的驕傲和尊嚴,沈媛琴感覺自己被硬生生地扇了幾個巴掌。她氣得面紅耳赤,霍然起身,「不管我怎麼求你,你都不會饒過我兒子對吧?」
「當然!這不是我所能決定的,而是司法會給予他一個公正的判決。綁架勒索,殺人未遂,不知道這兩項罪名加在一起可以讓他做多少年牢?不知道你有生之年,還能不能看到他出來?」
「你簡直就不是人!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沈媛琴氣呼呼地破口大罵。
任司宸四兩撥千斤,幽幽地回了一句,「都是跟你學的!」
「任司宸,我不會放過你的!」沈媛琴一字一頓地威脅道。
「怎麼?你想要赴你兒子的後塵,陪他去坐牢嗎?可惜,男女監獄分開的,你即使入獄了,也見不到他。」
「你……」沈媛琴一直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送客!」任司宸一聲令下,四名人高馬大的保鏢走了出來。
沈媛琴怯怯地看了他們一眼,「我自己能走!」她立即轉身,趾高氣昂地走了出去。
「啪啪啪!」江心朵鼓著掌,從二樓走下來。剛才她就站在二樓的圍欄,下面的一幕幕看得清清楚楚。面對如此一個潑婦,任司宸居然沒怒沒惱,輕而易舉地將她打敗了,江心朵佩服不已。
她走到任司宸的身後,雙手圈住了他的脖頸,「,你有沒有看到,那個沈媛琴走的時候臉有多臭!」
「慈母多敗兒,任司宇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是有她這種媽一手造成的!」
江心朵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看來我要對糖糖和果果嚴格一點。」
「放心,我們的孩子才不會跟他一樣。」
「為什麼?」
任司宸下巴一抬,「我的基因好!」
江心朵冷睇了他一眼,癟癟嘴,「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自信心,讓你如此自戀!」
「能夠娶到如此完美的,你說我能不自信嗎?」。
江心朵撲哧一笑,「這句話我愛听!」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給他一個小獎勵。
這時,周易正走進來,看到這親親密密的一幕,長吁短嘆了一句,「你們這樣無時無刻地秀恩愛,簡直是虐死單身狗的節奏,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