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宛如黑暗中的一抹微光,剛剛映亮人的眼眸,卻又在瞬間逝去。
鬧市里最有名的一家龍舌蘭酒吧,霓虹燈招牌在夜色里閃爍著瑩瑩的光彩。酒吧里燈光昏暗,每個角落里都坐滿了客人,來往穿梭的服務生,酒杯相踫的聲音,輕語聲,大笑聲,調酒師們令人目不暇接地玩出許多花式調出各種雞尾酒。
冷煙的身體隱在酒吧里最幽暗的位置,目光一直盯著吧台高腳椅上豪飲的明熙塵。
她覺得身體好渴,宛似干枯欲死的樹,等待著有水的救贖。可是現在沒有水,只有酒。塵塵把那些濃烈的液體倒進嘴里,讓它們滑過自己的咽喉和食管,最後一股腦奔進了胃里。它們在胃里舞蹈,跳到塵塵眼皮沉重。
她隨即又點了一杯更烈的血腥瑪麗,一口悶下。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喜歡喝酒。這完全是在自己〔無][;「〕小說找罪受。她從口腔到喉嚨,甚至食道和腸胃,都開始燃燒起來,好像剛剛吞下的是一團烈焰,而且是紅孩兒的三昧真火級別的烈焰。
趁著勁頭,又要了一杯。依舊是老套路,酒杯再一次空了。明熙塵別過頭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深藍的夜空,閃爍的霓虹燈仿佛無數顆破碎的寶石。
她想笑,笑不出來。又想哭,可是也哭不出來。
新/歡/舊/愛,多麼老套又狗血的劇情,在她身上樂此不彼地發生著,所謂的緣分嗎,是孽/緣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看了看空杯,明熙塵目光迷離地指著酒保,「繼續。」
酒保很年輕,青春無敵的俊臉在塵塵眼前亂晃,她身子前傾,伸長了小手,邪/惡地捏上酒保白皙的臉蛋,「年輕真好,白/女敕/女敕,水汪汪。」
酒保身子向後躲了躲,掙月兌了魔爪。那小臉紅的跟涂了色彩似的,嘴里不敢大聲地說︰「小姐,您喝的不少了,別喝了,喝多了傷身體啊!」
「嗯?」她鳳眸高挑,不怒而威。嚇得酒保一抖。
「調杯天使歸來。」
她紅唇里吐出幾個字,酒保身體又是一抖,「不會調。」
明熙塵給了他一記白眼,「換個人調。」
「我們這的調酒師,調不出您說的酒。」酒保無語了,這人真難伺候。
冷煙看她真是喝醉了,從走角落走了出來,「熙塵,咱們吧,很晚了。」冷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目光看向那一排空著的酒杯。
明熙塵冷清的小臉已經布滿紅潮,鳳眸眯著,看也不看冷煙,「我都說了,不要……跟著我,讓我放/縱一回成不成啊?」
她推開冷煙,指著酒保,「那就來杯……你……拿手的。」
明熙塵已經吐字不清。酒保看了看她,又看向她旁邊的冷煙,心想,還好有人來了,他可不想像上次那樣,一個客人喝醉了,沒帶錢也沒帶電話,害得他陪了一晚上,第二天那人醒酒後找人來結了帳,他才算解月兌了。看這位剛剛這狀態,懸,不過還好,她有帶電話,電話就在這眼前放著呢。
酒保心里自個嘀咕,手卻沒閑著,又給塵塵調了一杯。
明熙塵端起,照舊一口飲下。
不知道是她喝的已經麻木了,還是酒保故意給她調了一杯柔和的,她砸吧砸吧嘴,竟然說︰「不;「,再來一杯。」
冷煙向酒保搖頭,酒保沒動。
正在僵持時,她的電話亮了,和呼叫等待鈴聲相同的,那首好听的美國鄉村音樂傳出來,她抓起手機,看都沒看就按了接听鍵。
「我想听歌。」里面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
明熙塵抓著手機的手離開了耳朵一下,貌似在想對方在說什麼,隨即又放在耳邊,「我在……喝酒,你過……來,我唱給……你听。」
電話是沈雲逸打來的,明熙塵說話時舌頭都大了,他趕緊問了酒吧名字,掛了電話。
沈雲逸到的時候,明熙塵正在和冷煙糾/纏。他向冷煙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看著塵塵。
明熙塵現在已經不能用媚/眼/如/絲或是眼神/迷/離來形容了,因為她都似睡非睡了。
沈雲逸也不多話,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她還在他懷里掙扎,左右搖晃。
抱著她走出酒吧,冷煙跟在身後。
酒氣見了涼風,明熙塵立刻感覺天旋地轉起來,胃口在一收一縮地痙/攣著。她實在是喝多了,一邊吐,一邊已經快要不省人事。
沈雲逸等明熙塵吐完後,把她扶到後座,幫她調整到一個較為舒服的姿勢靠好後,進到駕駛位上迅速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冷煙一直在旁看著,直到車子成了一個黑點,她才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她沒有帶塵塵,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塵塵心里,是個特殊的存在。作為影,她只遵從主人的決定,
半倚半躺在車里的塵塵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風擠過玻璃窗的縫隙,呼嘯而過。在那些呼嘯的風里,她昏昏沉沉地睡了。
半小時後,汽車停在一棟湖畔別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