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時間仿佛都已停止,唯我在此,坐困愁城。
眼神幽暗如夜。八年後再次見她,她的氣質雖然依舊清冷,卻多了份沉靜,然而哪怕她只是安靜地在角落里,也有光芒和香氣令人沉迷。
在看到的那一眼,他的心就要沖破胸/腔,他控制不住地強吻了她,如果不是如此來緩解相思之苦,他狂跳的心就會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倒地。
他無法不愛她,她的淡然冷漠,她的沉靜疏離,她的美麗就像罌粟一樣,讓他陷入沉淪。
那晚如置雲端的幸福,還沒來得及回味就掉到地獄,或許是命中注定的悲劇。越是愛她越是害怕,好似沾染著蜜糖的匕首刺激絞著他的心,又甜又痛的流著血。
她似乎還是喜歡他的,但她那眼底的淡漠疏離,仿佛隨時都可以離他而去,仿佛他對她已經不再重要。有時候,—無—;「—小說他覺得那只是幻覺,她望著他微笑時的神情里沒有疏離,分明是溫柔和愛情,又忽然覺得她眼中的情感才是他的幻覺……看到她和楚睿在一起時,痛苦幾乎使他窒息,她不再愛他了。
她終究是離開他了,八年前就離開了。心底一陣陣冷意泛起。
「再來一首!」酒吧里響起熱烈的鼓掌喝彩聲!
黯然中的阿康被驚醒!旋轉的七彩燈光下,舞台上唱歌的根本不是她,也不是先前的天蕘,一個陌生的女孩。剛才唱的也不是他寫的那首歌。
「……認識她?看那麼久。」不知何時天蕘已經坐在他身邊。
「不認識。」當然不可能是她。阿康沉默地喝完酒杯里的酒。
天蕘手里握著酒杯,渾然不是平日里嬌/柔溫婉的模樣,好像有了點醉意,臉頰有胭脂般的紅暈,眼楮亮得迷迷蒙蒙。威士忌里沒有加冰,火辣辣地沖進胃里,阿康的視線有些模糊。
「怎麼不問我怎麼在這里?」天蕘星眸半張地靠在阿康的肩膀上,手里轉著酒杯玩。
「為什麼?」阿康心不在焉地隨口問。
「我和朋友打賭輸了,請客就來了,還要為他們獻唱。」濃重的酒氣混合著她的體/香,在熱鬧的酒吧里散發著一種奇異的性/感。
「你一直看著那唱歌的女孩,根本就沒注意到我。」
「你喝醉了?」
「沒有,怎麼會,我酒量很好。」天蕘將臉埋在阿康的肩膀,低聲笑著說︰「可是……我在裝醉,呵呵……」阿康輕輕地將她的頭推開一些。
「你那些朋友呢?讓他們送你。」
「為什麼看不到我?你的眼里只有明熙塵,可她根本不在意你,只有我才會一直在你身邊,你知道嗎?」。她突然抱住他的胳臂,天蕘仰起臉凝視阿康,眼里三分醉意七分清醒,「你根本看不到我,就像剛才看那個女孩,也看不到我坐在你身邊。」
「天蕘……」
「為什麼不肯看我?」迷/亂的光線下,她的眼底有淚光。
阿康的眸子縮緊。
「忘了她吧,八年前她就不珍惜你,如今你又何必……」
「閉嘴!」阿康的氣息變得冰冷,迷/離變幻的昏暗光線下,他森冷的目光顯得異常的猙獰。他粗/暴地甩開他胳臂上的手,她張大眸子,嘶聲喊︰「為什麼?她有什麼好?見異思遷的。我也喜歡你,為什麼你從來不肯看我一眼,你知道嗎?大學時我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
「我有讓你喜歡嗎?」。阿康怒了,聲音里透著殘酷的寒意。
「我就是喜歡你!」天蕘不怒反笑,「明熙塵對你的感情不及我對你的十分之一!」
「滾開!」仿佛被刺中最致命的死穴,大力地將她推來。天蕘跌坐在沙發中,神情驚愕又傷痛,漸漸眸子里的醉意散去,流露出冰冷,寒聲說︰「需要我證明給你看嗎?」。
「不需要。」阿康冷著臉回答。天蕘似乎沒有听到他的話,一下子湊近他,雙手攬住他的後腦,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的身體拉近,紅唇將要落在阿康的唇上。
「童天蕘!」阿康震怒,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躲開,隨後推開她的身體,「你瘋了!」他氣的臉都綠了,28年他連別的的手都沒牽過,他的身體,他的心都是明熙塵的。
「這就是我的證明,你害怕明熙塵知道嗎?我都不怕,她有主動吻過你嗎?她可以為你犧牲生命嗎?」。
天蕘笑容清傲,直視他繼續說︰「她可以嗎?她只會被你疼著寵著,一次一次地傷害你。」
听著听著,阿康的面容蒼白,眼神幽深如黑洞,她的每句話都重重地刺中他,痛得他腦中一片白霧般空白,耳邊的聲音不再清晰。他起身,眸光森寒地看著天蕘,「忘記你今天說的話,童天蕘你不配是明熙塵的朋友。」
「難道和她做朋友就得犧牲我的愛情?」天蕘的臉上掛滿淚水,聲音嘶啞。
「那只是你一個人的愛情!」阿康的聲音陰冷冰寒,不再看她一眼,毫不留戀地離開。
天蕘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在酒吧昏暗的光線下消失,眸子里泛著痛苦憤恨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