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監視器里專注于電腦中的,叼著煙的陳翔不由勾唇,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徐麗以為陳總對今天的貨色相當滿意,自顧自的夸大其詞,將許歡顏說的天上有地上無,是難得一見的極品。
厭惡的擺手示意徐麗閉嘴,陳翔抬腳走出了監控室。
陸筱筱要的證據經他設計收集了不少,不過尚欠缺決定性的證據。這個徐麗向來只會給他找一些補過的二手貨,他以為今天她會給他帶來什麼好貨色,誰知道會是許歡顏。
不過看那個全然不知的模樣,應該不是自願的。
徐麗見陳總急著走出監控室,猴急的仿佛馬上就要吃了監視器里的許歡顏一樣,頓時覺得她押對了寶。
「陳總您這是要去哪兒?」
陳翔出了監控室後並沒上樓直奔許歡顏所在的書房,而是直接∣無∣;「∣小說走了出去。
徐麗不敢置信的看著來去如風的陳翔,心急的追了上去。她好不容易找了個能讓陳總看上眼的來,怎麼能就這麼放任陳總離開?
陳翔不耐煩的停步,然後轉身沉聲訓道,「什麼時候開始,你徐麗也可以對老子的事情指手畫腳了?」
如果不是陸筱筱有求于他,這個今晚肯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過,為了陸筱筱,別說只是這個還沒長開的臭丫頭,就是數十個合他口味的主動送上門,他也不會斜目多看她們一眼。
陳翔一直以為他失去了愛人的能力,從小就是孤兒,四處流浪並且靠乞討為生,受盡了人情冷暖的他早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不求回報的感情。
例如陸筱筱,她費盡心機爬上自己的床,爬上其他男人的床,為的是今後她有所需要的時候,她的炮/友能看在他們的情分上給她任何便利。
陳翔最不屑這種功利性、目的性的,覺得她們的思想比她們的身體要髒上許多。
不過陸筱筱這樣工于心計,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卻讓他回憶起了曾經的自己。
為了活下去,為了活得比任何人都光芒耀眼,人性是累贅而已。
「徐麗不敢!」
囁嚅著低頭,徐麗不敢去看陳翔凌厲的目光,她是有些急切了,所以才會不分尊卑的追上他想要問個究竟。
畢竟陳翔的去留關系著她的會所今後能不能在帝都立足,這是她大半生的事業。
陳翔挑眉,驀地捏起徐麗的下巴,風韻猶存的她依然有讓男人為之動心的地方,他對徐麗這條狗的表現相當滿意,「今晚的貨色我很滿意。不過,應該有人比我更想享用她,我喜歡成人之美,所以這……你務必給我看好了。」
享用這份美麗宵夜的人,很快就會到了。
徐麗被迫直視著陳翔漆黑的雙眸,他的眸底彌漫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是譏諷,是嘲笑,是對自己所作所為的……懺悔嗎?
被徐麗探究的目光厭惡到,陳翔猛地放開她,掏出手帕擦著方才踫過她的指尖。
「事成之後,我會獎賞你的。徐麗,做我的狗,最重要的就是忠心。收起你心里不必要的善良,那些東西會害死你,還有你付出半生心血的會所。你最好給老子記住了。」
陳翔再不多言,打了個電話後就驅車離開。
徐麗癱軟在客廳的沙發上,腦中回想著她從陳翔眼底看到的詭異情緒,還有他對自己那番看似警告的告誡。
善良會害死她嗎?
她如果真有那種奢侈的東西,今天許歡顏就不會傻傻的相信她,然後義無反顧的放心留在這里替她修電腦了。
許歡顏那丫頭,涉世未深,她不過對她好了一些,這丫頭就瞬間卸下了所有防備。
彼時,流年會所。
流光溢彩的燈束在舞池中傾瀉而下,蕭寰居高臨下的俯瞰舞池中的群魔亂舞,青紫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澀的笑。
老二這一拳打的真夠重的,現在半張臉還都是腫的。
「寰少,好久不見了呢。」
驀地,一道溫柔嬌媚的女聲在身後響起,蕭寰頭都沒回,蕭瑟的目光依然焦灼在樓下的客人身上。
也不泄氣,似乎習慣了蕭寰對人愛答不理的樣子。
「我回來了。這次,我不會再離開帝都,離開你。」
理所當然的坐到蕭寰身邊,縴細的手如藤蔓般纏上他的,兩人十指緊扣,熟稔的仿佛相處過十幾年的戀人。
蕭寰蹙眉,二話不說甩開她,起身嘲諷的看著對方,「蘇離芯,這麼多年了,你自以為是的毛病還沒改掉,真他/媽的稀奇了。」
蘇離芯愣在原地,她低頭看著瞬間變得空虛的右手,方才十指緊扣時男人手心溫暖的觸感還依稀存在著。
「蕭寰,你變了。」
蕭寰沒有推開她的勇氣,盡管她為了自己的夢想拋棄他,他也不曾萌生過推開她的念頭。
她離開這三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盡管這幾年她不在帝都,為了她的夢想游歷各國,但是她帝都的好姐們都會即時將蕭寰的最新消息傳給她。
除了寰少男寵無數的荒誕傳聞外,他沒有跟任何傳出過緋聞。
蘇離芯知道,他還在等她。
不過他的驕傲不允許他繼續等待,她離開帝都後,他醉生夢死,他荒誕無度,不過,他始終為了她跟其他保持著距離。
對于她來說,他做的這些已然足夠。所以她可以放心的完成自己的夢想,周游各國,進行她的研究項目。
「變的不是我,是你。」
蕭寰深深的看了一眼,蘇離芯,還是那個耀眼奪目的天之嬌女。
他是蘇家的掌上明珠,是老五同父異母的妹妹,是他刻骨銘心的初戀。
不過,這些都是曾經的曾經,那段讓他徹底摒棄的青蔥歲月,早就成了。
「蕭寰,你听我說,沖動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急切的站起來想跟蕭寰解釋,蘇離芯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寰少,有人送請柬來……離芯小姐?」
流年的總經理看到蘇離芯站在寰少身邊,頓時哆嗦了一下,手中的請柬變得有千斤重。
蕭寰接過請帖,掠過一眼後唇角含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