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豪庭,99號別墅。
目不轉楮的端詳著臥室里眉眼精致的新娘,奢華的婚紗裙擺展開來足足有十米長,搖曳的裙擺上手工瓖嵌著昂貴的粉鑽,一顆顆若天幕上的繁星般閃耀。
新娘一身潔白的抹胸長擺婚紗,婚紗的特殊之處在于它裙擺層層堆疊,遠遠望去,竟如一朵旖旎綻放的潔白薔薇。
腦海中突然浮現在「歸期」見到沈衍之西裝革履時的模樣,那個時候,他的西服標袋上也別著一枚鑽石薔薇……
這……總不會是巧合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新娘的眉眼精致,清澈的眸子 著淡淡的笑。小巧的瓊鼻,薄女敕的粉唇,唇角微挑,調皮傲嬌的樣子仿佛讓人看到了真人一般。
慕子期的手情不自禁的觸踫上蠟像清純的眉眼,又撫上自己略顯嫵媚的眼角。
不知怎麼,她覺得她和這個—無—;「—小說蠟像好像之前就見過一樣。看著她流露出的天真調皮,她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年華。
據說這位準厲五年前才19歲,正是花樣年華,高考還沒來得及經歷就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奪去了年輕的生命。
不過她的嬌俏美麗卻一直保留在每個愛她的人心中,正如同今天來娶她的男人一樣。
深沉的愛不會被生死所阻隔,慕子期想,此刻的許歡顏一定是幸福的。
如果自己愛上的那個男人也能像厲少璟一樣深情如許,至死不渝,那該有多好?
驀地,偌大的臥室中突然傳來悠揚的音樂聲。慕子期翻出手袋里的手機,看到屏幕上的陌生號碼後不由得多看了蠟像一眼,然後小心的退出臥室,走到一樓去接電話。
「喂,大老板!」
打電話的人正是星動傳媒的大老板,昨天才從意大利回來,百忙之中還將剩下的試鏡者一一篩選,最後面試後留下了她。
用大老板的原話來說,她長得足夠紅顏禍水。
形容一個的美貌有很多詞語,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偏偏她的大老板用了「紅顏禍水」這四個字來形容她引以為傲的絕色容顏。
不過沒關系……誰讓對方也是帥鍋呢?
只是抬頭瞥了那麼一眼,慕子期就由感心跳停了一拍。
沈衍之很帥,但是她看上的是他韶華沉澱後身上所散發出的滄桑味道,很man。
厲少璟則是全然不同的類型,豐神俊朗,星目薄唇,一身貴氣渾然天成,周遭的氣場極具壓迫力,讓人不敢直視他,更不敢接近。
與他們兩人不同,星動傳媒的大老板模特出身,精致的眉眼甚至比還要漂亮,身上的每一個細小配件都帶著濃郁的時尚感,他很愛痞笑,讓人覺得他是個流氓,但是只要仔細看你就會,他的笑容從來都不達眼底。
「緊張嗎?」。
男人雙腿交疊,隨性的搭在辦公桌上。偌大的落地窗外,巨龍緩慢前行,紅色的薔薇花雨讓整個帝都都沉浸在花的海洋之中。
不難想象,此刻如果出去走走,空氣中都會彌漫著薔薇清新淡雅的香氣。
厲少璟真是大手筆,揮金如土不過如此。
十幾億的婚禮在全球範圍內都是僅此一例,單單是這漫天飛舞,片刻不停地花瓣雨就需要從各國調配數以億計的新鮮薔薇花。
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男人握著手機的手莫名一緊。
慕子期坐到客廳的黑白組合沙發上,翻了個白眼,語氣卻依然諂#媚,「大老板放心,這次我肯定會完成你的交代,演好這場戲。」
星動的大老板選擇她留下的同時又給了她一個測試,只要她能通過這次演技測試,那麼她就可以入選星動傳媒斥巨資打造的年度大戲,而且還是女一號。
先不說能不能一炮而紅,她今天要做的事情也會讓她在全球直播的盛世婚禮上大出風頭。
男人抿唇,「你打算怎麼改變厲少璟的想法?慕小姐,演員是天生的表演者,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要有卓越的演藝技巧。你確定,你的演技能騙過所有人?」
厲少璟是什麼人,近幾年又變成什麼樣,他多少還是有所耳聞的。
「大老板,你就敬請期待吧!」
慕子期正欲掛斷電話,男人卻突然出聲。
「等等……」
慕子期不解,但還是重新回到二樓的臥室,「 嚓」一聲,拍了張照片給大老板發了。
「真是的……一個蠟像而已,為什麼他會對許歡顏的蠟像感興趣?」
還有……大老板讓她在厲少璟的婚禮上做出那種驚人之舉,目的又是什麼?
詫異的看著背光而立的蠟像,慕子期眼底的疑問越來越深。
男人看著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彩信中,容顏青澀依舊,潔白如雪的婚紗將她沉得肌膚勝雪,清純動人。
清澈的眼角掛著調皮的笑,一如每次她捉弄自己時那副勢在必得的奸詐模樣。
只不過……今天她真的如一個幸福的新娘,站在背光出,眼角含笑,等著她心愛的男人為她帶上頭紗,步入婚禮殿堂……
「砰」的一聲,手機被摔到地上,屏幕沒碎,不過卻摔到關機。
季漠的眸底劃過一絲冷漠,「厲少璟,你還想娶她?你也配!」
他之所以突然決定回國,目的就是回來欣賞厲少璟虛情假意的盛世婚禮。
他以為他這麼做就能挽回五年前發生過的一切?
那個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蠟像做得再逼真,她也不是許歡顏。
許歡顏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深深埋藏在他的心底。
他恍惚還記得與許歡顏在班里的第一次「相遇」。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眼角 著淚。
他一把將她甩了出去,心里卻突然一疼。
他幾次把許歡顏從他哥的陰謀中解救出來,沒有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可是他才被他哥強押著回國,听到的卻是許歡顏意外去世的消息。
厲少璟的無能怎能讓他不恨,不怨?!
是他,毀了一個活生生的許歡顏。
如今的蠟像做的越是逼真,在他眼里就越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