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謀 164︰你信或者不信

作者 ︰ 總小悟

信這些,匪夷所思的前世今生……

信這些,斑駁陸離的故事。

晏錦有些慌亂地垂下眼眸,不再看著那個人的視線。

其實,她亦是不知道,為何要問他。

信或不信。

其實那人信和不信,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她只要不說謊,便好!

沈硯山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地打量了幾次,神色依舊是清清冷冷,「只要不是謊話,我都信!」

晏錦心里‘咯 ’了一下,指尖顫抖的厲害,面頰上更是鋪了一層粉色。她有些不安的將手放在裙擺上,想要抓住一些什麼東西,最後抓來抓去,只能緊緊地抓住衣袂,卻再也說不出來半句話。

這種感覺,酥酥麻麻地,沒有失落,倒是像有蟲子在她的心上爬過。

或許是因為沈硯山—無—錯—小說的眼神,帶著的冷意讓她忽視不掉,晏錦猶豫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嗯!」

漸漸地,這鋒利的眼神,又恢復了平日里淡漠的樣子,他才唇角勾起,似乎還帶了幾分玩味。

少女軟糯的嗓音,猶在耳畔。

那雙漂亮的藍灰色眼眸,此時正垂低,也不知是個什麼模樣。

「不過,在下不知,晏既知道我想要定親,那麼……」沈硯山的語氣沒有剛才的銳利,恢復了平日里,不緊不慢的樣子,「那麼,你可知在下,為何定親?」

這本是極隱私的事情。像沈硯山這樣的人,必定鮮少會在外人面前談起這件事情。可此時沈硯山將這件事情說給晏錦听,而且還說的那樣一本正經,這讓晏錦不由地愣了愣。

他說的太過于泰然,讓她本來尷尬的神色,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晏錦咬了咬下唇,過于飽滿的唇形,露出一絲白,「因為定國公病了,且定國公身子。也不大好!」

「是嗎?」。沈硯山身子往後靠了一些。「那你可知,他們辭世,大約是什麼時候?」

晏錦放開了緊緊撰住的衣袂,抬起頭看瞥了一眼沈硯山。然後目光落在了他身邊小桌。擺放的青花小瓷瓶上。慢慢地說,「定國公會在景泰十一年的夏季辭世,至于定國公……」

「景泰十五年!」晏錦將記憶里的東西翻了出來。一時有些怔怔地。

她嗓音輕柔,「您別傷心!」

人生來便會有生老病死,這種事情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晏錦體會過失去親人的那種痛苦,撕心裂肺。她不知該如何勸沈硯山,畢竟在定國公離世不久後,她便也跟著離世了。

後來,西北的戰亂到底平息了沒有,而太子有沒有登基,她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那段日子沈硯山的名字,讓人耳熟能詳。

那個少年太過于優秀,盡管多年來他一直很低調也很少出現在眾人眼前。可他做的事情,依舊被人津津有味的議論。

連蘇行容那樣的人,提起沈硯山都是一臉怒色。

「嗯!」沈硯山輕輕地嗯了一句,倒也未曾說傷心,抑或不傷心。

他輕叩桌面的動作,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有勞晏了!」

晏錦低頭,搖頭,「世子言重了!」

沈硯山沒有再問什麼,而晏錦也像是松了一口氣般,沒有像剛才那般,心懸吊在半空之中,始終不得落地。

或許,沈硯山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

能信世人不能的事情,卻不能最精致的謊言。

這個人,的確很聰明。

聰明到,可以從一個人細微的動作和神色里,猜出這些話是真是假。

沈硯山的眼神不再鋒利,而晏錦的視線,也敢慢慢的挪了。

那個人身子微微後仰,右手還露出一截白皙精瘦的手腕。那些淤青,瞧著有些刺眼……

「晏將軍的事,我會壓下來!只是蒼蒼那邊,你得自己去說。」沈硯山挑了挑眉,耐心地解釋,「不過晏將軍做事實在不夠謹慎,我記他身邊那個孩子,倒是挺聰明的。以後,讓他多陪在晏將軍身邊吧!」

沈硯山說的漫不經心,像是再說一件極普通的事情一般。

可他越說的平淡,晏錦的心里卻又開始不平靜了起來。

沈硯山這是在抬舉晏安之。

而且,鬧這樣大的事情,沈硯山說壓下來就壓下來,讓她心里有種淡淡的內疚感。

晏錦垂眸,喃喃地說,「多謝世子,明兒你若需要上藥……讓人來支會我一聲便好!」

晏錦越說越小,到了後面幾不可聞。

她領了他的情,就得回報人一些事情。

「嗯,不過,你得先同蒼蒼在這里住幾日!」沈硯山聲音十分和緩,「接下來的事情……」

沈硯山話還未,便听見屋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晏錦剛站穩了身子,敲門聲便響了起來,「世子,您可在屋內?」

這是,重大夫的聲音。

晏錦是記得這位大夫的……

他有一張同十三先生一模一樣的臉,可晏錦也知道,這個人不是十三先生。無論是,還是做事,都同十三先生那副為老不尊的樣子,扯不上半點關系。

沈硯山揉了揉眉心,似乎頗為為難的樣子。

他既沒說在,也沒說沒在。

晏錦見沈硯山這般,自己也未曾回應半句。

兩個人像是極有默契一般,想要躲屋外的人。

可重大夫畢竟是跟隨在沈硯山身邊多年的人,他更是看著沈硯山,一點點長大的……所以無論沈硯山在不在書房,他都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下一刻,晏錦便瞧見了重大夫提著幾個灰色的大包袱。

他一頭大汗的將包袱放在地上,然後才注意到一邊的晏錦同沈硯山。

重大夫愣了愣,然後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他僵住的嘴角,在此刻抽了抽,然後才緩緩地道,「我……送公文……先……告辭……你們……繼續……」

說完,重大夫拔腿便跑。

這一刻,他跑的極快。根本看不出他已經年邁!

沈硯山將手指從眉心放下。然後目光落在那幾個大大的包袱上。

晏錦瞧了一會,發現這幾個包袱里,裝的不過都是一些公文。

重大夫也當真夠狠的,他不管沈硯山在不在書房內。直接將公文丟在書房之中。等沈硯山有空的時候。自然會批閱。而宋潛,顯然就沒重大夫這樣老道的經驗,他能做的便是不停的找沈硯山……

而且。大多時候宋潛還是找不到這個人的。

晏錦的目光,挪道了不遠處的檀木雕花桌上。

上面,堆積了滿滿的公文。晏錦以為這些是沈硯山做的,可現在她突然想起重大夫那隨意的姿態,便立即明白了,這屋子里的一切,或許都是重大夫的杰作。

也難怪,沈硯山這個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會在听到重大夫的聲音後,出奇的揉了揉眉心。

「若世子沒有別的吩咐,那麼我先告退了!」晏錦見沈硯山良久不,便主動說道,「郡主這會應該醒了!」

沈蒼蒼方才一直緊緊的握住韁繩,想要馴服那匹馬,最後月兌力的暈了。說起來,晏錦終究是有些擔心她的!

而且,放在地上這幾大包袱的奏折,沈硯山也不知會批閱到何時!

沈硯山將袖口撩了下來,然後淡淡地說,「嗯!」

晏錦抬起腿,然後朝著屋外走去,可剛走到門口,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轉過身子來,看著沈硯山道,「世子,不知,可否能讓我四叔,不要再跪著了!」

這烈日炎炎的夏日,四叔縱然身子再好,也承受不住。

沈硯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微微挑眉,「他何時跪著了?」

晏錦不是傻子,她立即便听明白了沈硯山話中的意思。然後晏錦屈膝福身同沈硯山又行了一個禮,「多謝世子!來日若是有我能幫到您的地方,世子盡管開口!」

「好!」沈硯山倒是不客氣,然後那雙清冷的眼里,帶了一絲笑,「你還要幫我做一件事!」

晏錦方才,已經替他做了兩件。

這句話落在晏錦耳里,倒是沒有了剛才的那般震驚。她微微頷首,「一定在所不辭!」

晏錦說完之後,才轉身出了門。

屋外的溪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一陣風吹來,梨樹發出一陣簌簌的聲音。晏錦抬起頭,便瞧見梨樹上結滿了果子,香味誘人。

夏季,就快了。

這些梨子,也快成熟了吧?

晏錦瞧了一會,才低頭著朝著院外走去。她得去找宋月,然後再問出沈蒼蒼如今住再那個屋子。

這里的院子雖小,可她卻不知那些能進,那些不該進……

畢竟,這是沈硯山的地盤。

對于晏錦而言,今兒倒是和往日有些不一樣。從前,她覺得沈硯山是個極其討厭的人,說出的話,總會噎的她回答不上來。

可現在,她倒是很慶幸,終究不用和沈硯山為敵。

這個人,倒也不是那麼討厭。

晏錦前腳走出院子,重大夫便從不遠處的假山里繞了出來,然後饒有興致的看著晏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他等了一會,才朝著屋子里走了進去。

沈硯山此刻,正在批閱公文,他沒有抬起頭,而是對屋外剛頓下腳步,正準備敲門的重大夫說,「進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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