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的動作十分的迅速,連沈蒼蒼都沒反應,便見它精神奕奕的進了屋子。
彷佛剛才那個倦怠的蛇,不是它一般。
虞方的婢女在虞家多年,早已見習慣虞老太爺養的各種小動物,所以此刻看見大白,也沒有驚訝的低呼出聲。
畢竟,不過只是一條小白蛇而已,她可是連大蜘蛛都見過。
晏錦瞧見沈蒼蒼目瞪口呆的樣子,只好輕聲試探問道,「蒼蒼,你要進屋去找找大白嗎?」。
在一邊的婢女見晏錦這樣說後,立即打起了簾子。
晏錦和虞方交好,她們自然是知道的。
沈蒼蒼聞言,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大白對于她而言是溫順的小東西,可對于外人而言,大白就是劇毒的毒蛇!她雖然有自信大白不會亂咬人,但是若是晏錦的表哥身上有大白`.``不喜歡的味道,後果便不堪設想。
當初,晏惠卿身上帶了雄黃,就差點激怒了大白。
沈蒼蒼進了屋子,便抬起頭開始四處打量,尋找大白。
虞方的屋子很干淨,周圍的書籍更是擺放的整齊!不遠處的紫檀木小桌上,還擺放著窯天青釉八卦香爐,一股淡淡的清新的香氣,縈繞在屋子里,聞著讓人覺得十分的舒心。
若是方才晏錦沒有提起,虞方是她的堂哥,沈蒼蒼都要以為,這是一個女子的閨閣了。
太干淨太整齊了……
沈蒼蒼的目光最後落在了不遠處的軟榻上,只見大白縮成一團。懶洋洋的在上面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嘆了一口氣,有些奇怪地說,「從未見過大白這樣,也真是怪了!」
「大白雖然聰明,但是它也是蛇!」晏錦雖不是第一次進虞方的屋子里,但是也和沈蒼蒼一般驚訝大白的舉動,「它或許是怕冷了!」
沈蒼蒼走到軟榻邊上,將大白拿起,放進袖口里。
大白顯然有些不悅沈蒼蒼的舉動,在袖口里甩它的小尾巴。
沈蒼蒼低聲呵斥。「不要胡鬧了!」
大白又掙扎了兩下。似乎委屈壞了。
晏錦瞧著,安撫的笑了笑,「我表哥去了東湖,蒼蒼你要去看看嗎?」。
「都出來了。就去瞧瞧吧!」沈蒼蒼乖巧的走到晏錦身邊。「素素。這件事情,你可別告訴他們!」
晏錦愣了愣,然後微微頷首。
虞方畢竟是男兒身。他雖不在屋子里,但是礙于晏錦和沈蒼蒼是女兒身,需要避嫌,所以也沒有久待。
兩個人從虞方的院子里出來後,又朝著東湖走去。
大雪已停,東湖外樹林里的小徑,已經被下人們清掃干淨!遠遠的看去,在冬日里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沈蒼蒼陪著晏錦走了一會,遙遙地便瞧見了遠處結冰的東湖。
水榭在東湖上顯得十分顯眼,周圍白茫茫一片,而不遠處的附近,還有一片綠油油的竹林。這一幕,瞧的沈蒼蒼眉眼里全是驚訝之色。
「這里!」沈蒼蒼嘆了一句,「可真漂亮!」
晏錦順著沈蒼蒼的目光望去,只見此時的東湖上,一片潔白!薄弱的陽光照在湖面上,更顯得奪目。
只是下一刻,晏錦便留意到,不遠處站著的少年。
樹下的少年,姿態慵懶,手里握著一根晶瑩剔透的白玉笛,眉眼里全是風情。
少年似乎在等人,似乎又覺得閑來無事,便抬起玉笛放在唇邊,輕輕吹奏。
笛聲清澈悠揚,音色清靈,這笛聲彷佛能將人的煩惱,通通的洗滌去似的。
沈蒼蒼似乎也了晏錦的目光,也跟著晏錦一起看著樹下的少年。
這個曲子,當真好听。
少年沒有將一曲吹奏完畢,他突然停頓了下來,長而濃密的睫毛微顫!他抬起頭,朝著晏錦和沈蒼蒼站著的方向看了,然後微微一笑。
沈蒼蒼不禁感嘆,「素素,你表哥可當真是有才!」
晏錦尷尬的搖頭,「他,不是我表哥!」
「咦!」沈蒼蒼有些驚訝的看著晏錦,「那他是……」
沈蒼蒼話音剛剛落下,少年便走了,他眼下的淚痣,顯得他姿容更加秀氣,「在下解舒,見過大小姐和郡主!」
沈蒼蒼愣了愣,看著解舒,好笑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在下早已听聞郡主姿容出眾,宛如出水芙蓉!」解舒淡淡地笑了笑,「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沈蒼蒼挑眉,「你倒是很會說話!」
「在下不過是實話實說!」解舒將玉笛放在身後,饒有趣味的看著晏錦,又道,「不知大小姐和郡主來這里,可是來找在下的?」
晏錦聞言,嘴角微微一抽。
她總覺得解舒不安好心。
果然,下一刻解舒便又對沈蒼蒼說,「郡主,在下的笛音拙劣,污了郡主的耳了!」
「怎會!」沈蒼蒼趕緊反駁,「解先生客氣了,你吹奏的很好,可以和沈硯山的簫聲相提並論了!」
解舒听了之後,笑容里帶了幾分玩味,「其實在下最拿手的不是樂器,而是畫技,在下……」
「解先生!」晏錦直接打斷了解舒的話,「我表哥可在你這里?」
解舒被晏錦打斷話後,有些哀怨的看著晏錦,眼神里全是楚楚可憐。
他覺得晏錦太不懂風情了,無奈之下只好說,「虞方他去前面的竹林里找東西了,說是等會回來!怎麼,你找他有事?」
解舒話音剛落,沈蒼蒼袖口里的大白又掙扎了起來。
這次,沈蒼蒼反應極快,她將大白從袖口里拿出來後,大白瞪圓了粉色的眼,吐著小舌頭,然後軟若無骨的從沈蒼蒼的手里逃月兌。
沈蒼蒼立即追了上去。
冬日里大白一直困倦,很少有如此靈活的時候。
沈蒼蒼追的十分辛苦,也忽略了晏錦和解舒的驚訝,更沒注意到,他們還沒有追上來。
東湖外的樹林極大,最後大白繞來繞去,卻繞到了一片竹林之中。
沈蒼蒼跑的極快,最後更是不小心踩滑,摔了一跤。
她坐在青石地上,看著大白消失在眼前,懊惱地說埋怨,「疼啊!」
她話音剛落,便听見一個溫和的男音響起。
那個人的聲音,似曾相識。
他說,「姑娘,你沒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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