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錦聞言,微微一怔,試探著問,「你方才說的是陸希顯?」
沈蒼蒼點了點頭,「就是陸家那個病秧子!」
晏錦︰「……」
從沈蒼蒼的口氣里,晏錦听的出來,沈蒼蒼並不討厭陸希顯。
前世,陸希顯便是沈蒼蒼的夫君。
如沈蒼蒼所言,陸希顯身子不好,昔日和沈蒼蒼成親後,原本是沖喜的,卻不想沈蒼蒼嫁入陸家不足一個月,便去了。
沈蒼蒼去了後,陸希顯便生了一場大病,半個月後,也歿了。
不少人都說這門親事,成了兩個人的催命符。
尤其是沈蒼蒼去世後,安南將軍昔日的部下,還懷疑過沈蒼蒼是被害的。
最後,陸希顯去世後,這個疑心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晏錦記得,那會,沈硯山並不在京城之內。
因為害怕,昔日的噩夢會重現……
晏錦私下同沈硯山講過這件事情。
沈硯山听聞這個消息的時候,眉眼間露出幾分錯愕,一閃而逝,他喃喃地說,「你說,陸希顯?」
「恩!」晏錦點了點頭,「不過,那會文安伯已經去世了!所以……」
所以這門親事,想必也不是文安伯陸存的意思。
沈硯山那時想了許久,才淡淡地說了一句,「是我的不是!」
他聲音很小,但是晏錦卻听了個真真切切。
她安慰道,「縱使神人。也不能事事周全!你又何必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沈硯山搖頭,言語里帶了幾分自責,「你說,我去了邊疆接義父的軍隊!若是我不去……」
「別想了!」晏錦怕沈硯山繼續自責,趕緊抬起手,拿起碟子里的柿餅,直接塞到了沈硯山的嘴里,「既是前世的事情,今生你一定可以改變的。一定可以的!」
沈硯山被她塞了個措手不及。最後輕輕的咬掉晏錦遞的柿餅,點了點頭,「恩!」
晏錦那時看著沈硯山理所當然的模樣,一時有些怔住。
她不過只是想堵住沈硯山是嘴。卻不想變成了這樣。
晏錦想起往日的事情。眉眼里更是疑惑極了。「蒼蒼,你應該喚陸希顯一聲表哥吧?」
「恩!」沈蒼蒼點了點頭,又啜了一口茶水。才繼續說,「陸家,除了老頭子外,便只有他最不惹人嫌棄了!你都不知道,還有個陸文禮,那個馬屁精……簡直讓我看了,便覺得倒胃口!陸希顯雖然身子虛弱。但是性子卻不壞!素素,若不是你嫁給沈硯山,我都想把你……」
「咳……咳……」沈蒼蒼話還未說話,便咳嗽了起來。
她咳的厲害,一張小臉被嗆的通紅。
晏錦從袖口里拿出帕子,替沈蒼蒼拭了拭嘴角,「小心一些!」
沈蒼蒼擺了擺手,鼻音很重,「喝水嗆著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緩了下,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問晏錦,「我方才說到哪里了?」
沈蒼蒼每次說話被打斷,都會忘記自己方才說到哪里!
晏錦怕沈蒼蒼再提起陸希顯和她的事情,所以趕緊轉移了話題,「你說,你夜里出去散步,瞧見陸希顯去了後門,讓我猜猜,他去見誰了!」
沈蒼蒼點了點頭,似乎一點也不懷疑晏錦的話,「對對對,我讓你猜,他去見誰了!素素,你現在猜到了嗎?」。
晏錦︰「……」
沈蒼蒼見晏錦不說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洋洋得意的說,「我想,你就是想破了腦袋,肯定也猜不出來陸希顯去見了誰!來,我提醒你一下,太後壽宴那一日,你和誰私下說話了?」
晏錦對沈蒼蒼的惡趣味有些無可奈何,她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後,才道,「是晏惠卿嗎?」。
「呸,呸……」沈蒼蒼听晏錦提起晏惠卿,便立即做出嫌棄的表情,打斷了晏錦的話,「你提她做什麼,不是倒我胃口嗎?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晏惠卿一直去巴結薄如顏,也不知道她們想做什麼!素素你好好想想,那晚,在離席的時候,你還見了誰!」
這次,沈蒼蒼說的認真,晏錦只好將帕子放在了桌上,然後慢慢地想了起來。
太後壽宴那一日,她離席後,便獨自行走。
因為,沈蒼蒼要在宮里小住幾日,所以,她沒有和誰作伴……唯獨……
晏錦想到這里,有些難以置信地說,「是我堂姐?」
沈蒼蒼笑眯了眼,露出一副「你終于聰明了」的樣子,笑著說,「是啊,是晏溫婉啊!我都沒想到,陸希顯居然會去劍晏溫婉……太有意思了!」
沈硯山要去陸家的時候,沈蒼蒼想自己既然閑來無事,也不如去陸家坐坐。
雖然,她不喜歡陸家的人,但是也想去看看小樓。
她很久沒有見過小樓了……
陸家的廚子是江南請來的,他們做的點心,精致有可口。所以,她便多用了一些,結果哪知吃撐了肚子,只要去院子里散步,消消食。
因為她不喜歡被人跟著,所以,便自己獨自行走。
結果沈蒼蒼走著走著,便看到了陸希顯鬼鬼祟祟的樣子。
她有些好奇……
平日里的陸希顯雖然病怏怏的,但是卻是個正人君子,說起話來也十分的溫柔儒雅,如今,陸希顯這個樣子,倒是讓沈蒼蒼有些好奇了。
陸希顯穿的很淡薄,顯然是行走的時候十分匆忙。所以,沈蒼蒼便跟了上去。
沈蒼蒼自幼習武,雖然武藝不好,對付一個陸希顯卻綽綽有余。
陸希顯一路上,都沒有沈蒼蒼跟著他。
所以,沈蒼蒼也順利的看見了陸希顯見到了晏溫婉,還和晏溫婉說了許久的話。
沈蒼蒼當時驚訝極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陸希顯居然會如此……厲害。
「他們?」晏錦顯然也有些驚訝,「他們為什麼會見面?」
沈蒼蒼笑了笑,「自然是私下見面啊,而且,我還听見了陸希顯和晏溫婉說的那些話,嘖嘖,素素你都不知道,那些話啊……可是太讓我吃驚了!西晏那邊,居然如此亂!晏溫婉還能活著,也是命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