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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辰看著她嘆氣,心中明了她也知二姐是什麼人,便直接告之︰「那日你的二姐帶著丫鬟來府,跟爹爹說,若是這樁親事不成,她要去縣太爺那里告狀,雖然爹爹並不怕她,可是同為官中人,爹爹還是要保留顏面的,而且你二姐還說……」
筱蓉滿臉好奇︰「說什麼?」
碧辰毫不遲疑︰「她說我們兩個有苟且之事,若是我不娶她,她就會告之天下,讓你名聲掃地。」
筱蓉眼中依然含淚,二姐對自己怎樣,從她推自己入水那一刻筱蓉心知肚明,可二姐現在絲毫不收斂,論談吐都是街上鄉家婦女的話兒,她又何時記得自己是付家二啊?
「她早早恨我,這麼說,不奇怪。」筱蓉說,「其實我知道她就是想要用你來讓我傷心。」
「那你傷心嗎?」。碧辰馬上追問—無—錯—小說。
筱蓉低頭,緊著連連搖頭,樣子略微可愛,「我不傷心,有人要嫁給你……是……好事啊!」
碧辰笑嘻嘻的擁過她,撫了撫頭,喃呢,「嘴硬!」
碧辰犯難,與父親鬧翻,酒家還了父親,自己只好重新開始,筱蓉主動拿出一些銀子,讓其做些小本生意,另外一些留著找個地方住下。畢竟男女不可同院,如今外面傳言已是不好,筱蓉可是萬萬不能留他住下的。
碧辰走後,筱蓉回了屋子。看著自己的臉蛋兒都覺好笑,可只是撇嘴又轉瞬愁容盡現。
「,您又開始擔心了吧,確實今兒有些亂。」柳月慢慢的放下她的發髻,幫著洗去臉上的妝慢慢說著。
「今日我是不是不該去啊?總覺得自己像個罪人,這下兩家倒是成了死敵,沈家恨死我們付家了吧?」
柳月看著銅鏡中筱蓉的影子,道︰「今兒奴婢听沈少爺的意思,這沈老爺也不是很喜歡二,想也是被二話給逼住了。」
嘆息。筱蓉回到了榻上。安穩歇息︰「人人自保,官場保地位,財人保名利,今兒想都不用想就知沈家老爺要多恨我。」
柳月心中似乎有把握似的。頗為淡定的說。總會的。
話雖如此。可筱蘭性子並非容忍一切,今日的仗,她早晚來討。
數日。筱蓉和柳月去了李家,李氏母親身體差了很多,已經依靠棍子行走了,右腿略跛,手中還拿著一個簸箕,上次送了銀子不知是否夠用,此下親自探望,倒是來看看老人家。
「外祖母!」
筱蓉喚了一聲,她沒有馬上反駁,而是顧自低頭︰「你又來啦?」
她和氣了很多,只是嘴 著不肯答應。
「好久沒來探望您了,今兒來看看你!」
筱蓉上前接過她手中的簸箕,並問候著︰「您的腳怎麼了?」
她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哼︰「不中用了,老了,走路不利落了」
緊接著又毒語,人都一樣,你也有老的一天。
筱蓉已經喜歡這位倔強的老人了,她的心里道沒有那麼壞。
筱蓉看著院子的角落長出牽牛,贊嘆︰花中最美是牡丹,花中最尊是牽牛。
「尊?它落個尊字,倒是不配。」
筱蓉笑︰「奈何不配,這超強的生存能力就是它最勝人一籌的一面。」
「小丫頭,倒是會。」
李氏的表情里沒有一絲傷感,她大概還不知李氏的事情,筱蓉知道無論如何,那是她懷胎十月所生的孩子,若是說了,她恐怕會傷痛欲絕吧,而且現在筱蓉懷疑,死的人不是李氏。
她拉著外祖母的手,親切道︰「您有幾個女兒啊?」
一提女兒,她趕忙甩開筱蓉的手,憤怒︰「你真是添堵,越是不想提,你越是提她,我要是有第二個女兒……就好啦!」
老人找了個木椅坐下,並沒有請筱蓉坐,輕聲念叨︰「前幾日看見我連話都不說,虧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了她,沒良心的。」
前幾日?筱蓉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了,李氏已經去世那麼久了,老人說前幾日見到了她?
「外祖母,您說前幾日,您見到了她?」
筱蓉懷疑的問著,老人家肯定的說︰「誒,真是家門不幸,你跟我提起她,我就煩,倒不如你這麼個外人。」
隨後目光生冷看著筱蓉,道︰「你這個孩子倒是有趣,我們無親無故,你為何總是來看我,給我銀子啊?」
筱蓉笑了︰「其實就算我們不是這層關系,我看到您也會幫忙的,只是盡自己的一份力而已。」
她忍不住問︰「您確定前幾日看到的是李氏?」
「怎麼?不信我老太婆,我雖然上了年歲,但她畢竟是我的女兒,她頭籠黑紗我依舊可以看出她,而且她的右腳走路略微內側,這是記號。」
筱蓉臉色難看,放下一些銀子便離開,並安慰老人改日來看。
走到門外,她隱約听到老人的念叨︰「一日不如一日,下次說不定就看不到我子嘍。」
走了一段路,筱蓉才開口,說的便是李氏。
「看來李玉琴真的沒有死。」
「當年老爺被盜走的錢二說都花掉了,只剩鋪子了,現如今想若是李氏沒死,那麼銀子應該在她那里。」柳月推測,不免懷疑「,這二幾個月來毫無動作,若是李氏活著,她們至少應該見面吧?」
見面?怕是早就見過了。
「李氏埋葬在付家祭祀的地方,我想去看看。」
柳月猶豫︰「,那地方可不干淨,我們還是算了吧。」
筱蓉此刻十分想知道這李氏是否活著,便執意帶著柳月前去。
柳月自然不敢寧著來,可留心花銀子雇了兩個男子一同前去,男子向來陽氣重,到了那種地方可以壓住,免得不必要的事情發生。
到了李氏的下葬位置,筱蓉心跳加快好一陣子,之後才做決定讓兩個人幫她打開棺木,兩個男子一听連忙拒絕。
「姑娘,您可別害我們,這挖棺盜墓之事我們可做不了,這可是……」
柳月拿出了兩塊大洋,他們瞬間不,臉上有些慘白,可還是應下了這活兒。
挖了好一陣子,兩人滿頭大汗,終于看到了棺材蓋,才松了一口氣,若不是收下了銀子,他們不會如此,干脆一鼓作氣,掀開棺蓋,里面的尸體些許腐爛,發出臭味讓兩人胃口翻騰,哇哇大吐。
筱蓉也捂著鼻子退後了兩步,她仔細的看著那人的臉,確實是李氏的面貌,可一個人身子腐爛,臉卻完好無損,這怎麼可能?
筱蓉膽子突然大了起來,拿著一根棍子上輕輕的踫了踫女子的臉,一層薄膜般東西猶然滑落,里面露出一副難以分辨的面容,已經糜爛,如同身上一般,兩男子再度嘔吐,筱蓉也覺得惡心,別過身去。
讓兩人蓋上棺材,給了銀子趕忙離開。
「,我們回家吧!」
柳月趕忙叫上馬車回去。
回到家柳月趕忙做了壓驚的樸子茶壓驚,自己也喝了一杯。腦子里那死人樣子可怕極了。
「李氏果然厲害,能想到李代桃僵的辦法,這女子不定是拿個荒郊野嶺的女尸,她也敢抬回。」
筱蓉想起那場面直犯惡心。
不過也算是發現李氏沒死的證據了,她躲起來一定有計劃,恐怕只有她和筱蘭才會知道的吧?
「,今兒喜艷娘送來了幾個帕子,說是您擅長的繡法,客人親自點名讓您繡的。」明珠整齊的落好一疊帕子,筱蓉點頭讓她退下。
「明兒找可靠的人看著二,還要隨時注意李氏的行蹤,恐怕她會對爹爹不利。」
接下來筱蓉安心的在家刺繡,沈碧辰派人傳話,在幫助下開了一個小餐館,答應這次開張定請筱蓉前去。
初夏的日子,屋子里陰冷,外頭火辣辣的熱氣,筱蓉偶爾到院子里太陽和喜艷娘聊聊家常,時而在屋子里,冷了就窩在榻上眯一會兒,生活過的還好。
「外面的花兒都開了,前兩日門口那棵樹還剛露芽兒呢,這幾日已經滿是綠葉,真漂亮。」
柳月望了望︰「一年最好的節氣就是現在了」「一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柳月看著外面轉臉對筱蓉說著,「只怕不久又要來雨。」
筱蓉覺得柳月底蘊非凡,偶然想起什麼。「你爹娘一直也沒消息?」
柳月有些難過,突然憂慮一番,思量著說︰「他們會不會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是否遇了危險?」
筱蓉看著她說︰「那日我也無意中猜想,哪個父母會丟下孩子,他們應該是怕連累你。」
說起這她抱緊柳月︰「我看你文采不錯,又懂得禮數,過些時日留意好的人家,讓你過個好日子。」
柳月看著筱蓉,嬌羞起來︰「總是開玩笑,奴婢不願和您。」
筱蓉搖頭︰「我沒有玩笑,只是覺得你也到了年齡,我應該留意,你爹娘若是遲遲不歸,我就是你的家人,所以定讓你嫁個好人家。」
柳月滿眼淚光,今生與筱蓉相遇,已經是自己最幸運的事情了。(未完待續……)